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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技惊四座

单就竞技层面而言,可能谁也说不清足球的魅力到底在哪里。这项运动所散发出的那种充满动感的美感、布满谋略的哲学,可能会是穷尽任何词汇都难以形容和概括的——是马拉多纳还是马尔蒂尼?是瓜迪奥拉还是穆里尼奥?是连过五人后的致命一击,还是世纪扑救时的奋不顾己?是Tiki-Taka缓缓流动的节奏,还是铜墙铁壁需要的团结与勇气?是拉美跃动的桑巴与探戈,还是欧罗巴的战术与铁律?

貌似除了那远在南海的师父,谁也不知道苏清的心底埋藏着对足球这项运动远超常人的热爱和痴狂。

今天的他之所以收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生活格律,插手和高二比赛的事情,一方面是想起了小姨曾告诉他:方双在他住院的时候曾经自己拿着花篮去病房里在他床头坐了不短的时间,这份心意让他心底有些触动;另一方面就是他本身那份对这绿茵场压抑不住的挚爱。

在李玉和惊讶地看着这个他平时特别钟爱的好学生,摸不准事情的脉络走向,犹豫不决,就在这时,一个黝黑矮小的男孩走过来,对这个面露难色的班主任报以一个很有深意地微笑:“我是三班的肖易,踢过几年球,我和他一块上。”原本还有点担忧的李老师突然点头答应。

肖易的行为似乎预示着他也不是个寻常人物,尤其是李凌在看清这小个子的时候脸色一变,这让苏青更肯定了这一猜测。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该有的比赛节奏中

先开球的苏清将球踩在脚下,长长呼出一口气,眼里飞扬出与平时大相径庭的跳脱和自信。

“小心!”一边的秦钟看到费强趁着苏清似乎发愣的情况下扑过来,连忙出声示警。

后者接到提醒的时候不急不缓,在嘴角扯出一道轻蔑的弧度,脚尖灵动地一勾一顶,皮球便无比温顺地划出一道向上弧线,苏清借着足球滞空的空闲,矫健地凌空一跳,无比利落地越过飞铲而来的费强。

等身形落下的时候,恰好足球也到了落地时间,落点不偏不倚,正是苏清等待已久的脚踝处。

一个花哨的凌空过人,亮瞎全场

“哇…”看到这个场景的观众不由自主地从喉咙发出一阵由衷赞叹,尤其是那个正在准备明年全国高中足球联赛而过来物色新人的校队教练更是一脸震撼,因为只有他才能真切地知道这个虽然在比赛中中看不中用的动作实用性不大,不过真要做出来却需要出乎常人的腰力和预判能力,更需要对身体数千块肌肉的充分了解和调动。

苏清陶醉在自己和这项运动久别重逢的激昂中,丝毫没给众人视觉消化的时间,带球华丽过人后并没把球直接前带,而是猛然顿住,抬起一脚就是一记势大力沉地抽射。

高二队的后卫们面对这个势挟风雷的足球目瞪口呆,这种脚力,要是球撞在自己身上还不得直接吐血?

而他们的守门员原本清闲地靠在门柱上打着呵欠,等到看清状况的时候发现球已经进门,还将球网带出老远。

这尼玛也太快了吧,全场先是一阵断层一样的寂静,接着轰然炸出一阵热烈的喝彩。

这就是足球的魅力,只要精彩,观众的掌声和欢呼从来不会对这些在绿茵场上驰骋的队员们吝啬。

池落雨原本静若秋水的眸子似乎也被这粗暴狂野的射门溅起了波动,望向苏清的背影若有所思。

倒是赵妮对老大的表现似乎早有所料,拉着鱼玉方双痛快欢呼的同时表情更加期待。

场中,被当做垫脚石一样的费强愤怒不已,上一次的账还没算清楚,这次又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上演了一个经典的胯下之辱,跑动中的他仿佛随时都要暴走。

“终于接到传球了”,费强心里呐喊,表情更像是菊花被贯穿一样亢奋,仿佛是一雪前耻的机会就在眼下,凭借着高大的身形压迫感轻松挤过一名高一的抢断,他却突然舍近求远,并没有直接插进禁区,反而斜着将球带到有些偏远的苏清面前。

单挑!众人一下子明白他的意思。

两人再次狭路相逢,火药味十足的对峙中点燃了观众席上的欢呼热情,众人纷纷奔走下注:到底是前者报仇雪恨,还是后者能够梅开二度?

费强冷笑一声,右脚迅速向前虚晃,正是他屡试不爽的虚突右方的假动作,可是他下一刻突然发觉虚晃出的右脚脚跟并没有触碰到意料中的球面,心里一震,还明白怎么回事,就发现苏清已经无比刁钻地从他右边急闪而过,疾驰的两脚见粘着的正是本应该在他脚下的等待假动作完成后再滚动的足球。

周围观众立刻爆发出一阵嘘声,对这个似乎还没开始正真对决就已经败得一塌糊涂的费强充满了意犹未尽地嘲讽。

由于刚才的欢呼声音之大,把很多感到莫名其妙的同学老师都吸引过来,而且随着时间的推进,明艺中学这完全可以承办国家级足球赛事的豪华球场上的人数越聚越多,很多人都是在同学同事的电话里得知这里正在上演一场足球爱好者的视觉盛宴。

李凌看着场中局势的变化,骂几句队友饭桶之外心里也十分着急,要是今天这场对抗低年级的球都踢输了,那他这张脸就真的没地方搁。

原本想着实在不行的话,可以趁乱下黑手,不过眼光一触道肖飞那张黝黑的脸时,心中又游移不定下来。

别人不知道肖飞这一身农民工打扮身后的家事背景,他可是一清二楚。转到这学校的时候,那个一向温醇地父亲难得豪言说过:“在明艺中学,你小子就是捅出天大的篓子,我都能给你补上,不过你注意别和里面的三个人结下梁子。”这三个人中就有肖飞

神思恍惚间,李凌恼怒地发现自己竟然被苏清和肖飞来了个漂亮的二过一,利索过人的苏清看都没看他一眼,仿佛他李凌的存在就是一个为了陪衬他高超表演的群众演员。

苏清带球进入禁区,却向球门的平行位跑去,就在大家以为他闷头跑过得时候,他蓦然回首,独具匠心地来了个小角度发力,将球几乎平行着球门推送入网。

“好细腻的脚法!”校队教练向成海心里激赞道,当下已经打定主意要把这个国宝般的胚子拉入校队,在他看来,有这样天赋和视野的苏清要是经过几年系统的调教,必将能够在亿万观众的世界舞台上惊艳四方。

毫无存在感的恼怒似乎已经撩拨到了李凌失控的底线,在叫骂着队友组织进攻的同时狠狠地盯着苏清。肖飞他不敢动,但是这个现在在球场上在他头上拉屎撒尿的苏清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这时候看台上人群已经初具规模,许多平时让人侧目的风云人物也都像是约好了一样扎堆出现。其一便是前段时间露出冰山一角的校董贵公子沈剑,沈剑依然是以一个低调的护花使者身份出现,因为在他不远处是那个高三公认的女神宋舒。

除了他们,一手导演两场师生恋,导致两个年轻貌美女老师的直接被辞退的花花公子赵百里也现身人群,饶有兴趣地在看台上关注着场上变化。当然这位爱人愈爱,恨人愈恨的花心大萝卜怀里一如既往地搂着个美女,这次是艺术生里公认的冷美人白冰。此外,在高三一言九鼎的李玟阳也站在花花公子赵百里的身边,和他有笑地看着这场异变横生的比赛。

李凌带领着高二一干人对苏清实施“斩首”政策,拼了命地对苏清的一举一动进行严防死守,谁知道这位在学校平时不露山不露水的苏清拥有实在变态的球感,盘带过人的时候更是将球性掌控地妙至毫厘,这种炉火纯青的技艺下人海战术似乎显得尤其苍白。

失去耐心的费强首先打破道德准则,在一记飞铲的时候毫不掩饰地把目标锁在了苏清的膝盖处,一番阴损狠辣的算计后,苏清直接倒飞出去。

裁判刚要吹哨,却被李凌狠毒一瞪,只能尴尬地将已经放在嘴唇上的哨子又收了起来,这般作态顿时引来观众们的倒骂唏嘘。

撞人的费强一脸嚣张得意,表情上似乎写着“来打我啊”四个字。连黄牌都没吃到的他现在格外地神清气爽,面对快要指着他鼻子骂的赵妮,心里越发有说不的痛快酸爽。

另一边,等池落雨跑到苏清落下的地方时,无语地发现他已经被小女生包围了:方双,鱼玉,还有那个高三的宋舒,一群水嫩白菜莺莺燕燕地对苏清问来问去,生怕他受了什么重伤。

池落雨心中冷笑,吃味地看着这些花痴一样的小姑娘,:“能和黑石堂主过招而不落下风的人会在这受伤,那还不笑掉大牙?”不过想到自己头上还盯着未婚妻的名号,也只能面容焦急地加入到这个嘘寒问暖的行列。

台上的观众骂完高二队和裁判之后,眼光不由自主地望向受伤的苏清,一看之下,见活蹦乱跳的苏清在一群清一色美女中有说有笑的,原本的同情一扫而空,换成满腔的羡慕嫉妒恨,就差没要苏请和自己移魂大法,那就是让自己给费强踢死在这温柔乡里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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