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繁星漫天如网,月,半遮半掩,撒下清冷的光。
月空之下,一座望天亭阁耸立,仿入云端。
不过四方大小的四柱亭内,正有一抹紫纱凭栏面立,徐徐晚风吹过,扬起少女墨缎般丝滑的青丝,摇曳在半空的风中。
那双如千年墨潭般幽静的眸子,清冷地俯视着脚下的一切。
这座望天阁是契都最高的建筑,立在此处,便若那上海的明珠塔,整座城市皆落脚下。
纤美的双手举起一支铜铸的金属长筒放于右眼上,方向对准东南面的那一座大宅。
连续三天的观察,都未看到柳氏院中的任何异动,不过却让她意外发现,这殷成扈的书院每到此时,便有黑衣人进进出出。
“吱呀~”一声,院中的那扇门被人打开,殷成扈披着外衣,面无神色地走入院子。
彼时,只闻墙头传来一阵扑腾翅膀的声音,一只雪白的信鸽飞落他的肩头。
他平静而冰冷的目光微转,伸手将绑在信鸽脚上的竹筒取下后放飞鸽子。
打开信条一览,平静的眉头微微一皱,便是转身入屋。
此时,一道黑影跃下墙头,悄无声息地贴上屋子侧面的外壁,稍稍探出头去。
只见殷成扈已经衣冠齐整的打开门出来,有些脚步匆匆地离开了院子。
壁后的人立即轻巧跟上,一路跟随,殷成扈独自一人从殷府后门出去后,便往城西郊外的方向而去。
她一直小心跟随,隐匿气息,直到进入一片树林子,殷成扈停下了脚步,冰冷的眸子扫了一遍四周后,便听林中传来一阵沙沙叶声,随后一道黑影出现他身后。
“查到什么了?”殷成扈并未转身,只是沉声问道。
“回大人,属下查到,左侍郎中的大公子,名门巨阀之一的贾家三千金,以及珠宝富商的二公子、三公子等,都在暗中修练灵术,而二殿下果然如您所料,已派人一一暗访过了。”
殷成扈眸光微眯,深邃难测:“呵,看来这二殿下的确是狼子野心啊!要知道,敢违百年禁令私下组织武灵军队的胆量,在这些皇子中,仅他一人独有!老夫果然没看错人,讨好他,已是必然趋势!不过据你所说,灵者倒真是不少,看来这已立下百年的禁练令早形同虚设,呵,倒只有我们殷家还循规蹈矩不敢违背,对了,竹儿可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回大人的话,大少爷传信说已和五夫人他们在回国的路上,一月后便能抵达契都。”
“那勾玉他弄没弄到手?”
“信上说在沧灵,勾玉是十分重要的宝物,别说是赠人,就算是拿出来让人观赏都很吝啬,而且,灵玉通灵都是因为主人在,就算拿到手滴了血,没有主人的自愿托付,玉的灵性也会消失,所以,少爷还是未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