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垂直的山峰上,有一对人影正依偎在一起,男子柔情的看着怀中的女子,女子绝美的容颜此时却显得那么苍白,半边的身子都是血迹,静静地躺在男子的肩膀上,天上不是有飞鸟略过,山峰树木葱郁,只有他们所处的地方是一块空地,而前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据说悬崖下面生长着个各种奇珍异兽,有的甚至比一些战龙都凶猛,所以一般情况下很少人涉足下面的山谷,而从山上摔下去,基本就是有死无生,因为下面是嶙峋的怪石,直接下去,就是一团肉泥,而这座名为清风崖的山峰却是冥赫与冥灵儿相识的地方。
冥赫看着怀中的人儿,往日的情景顿时映入眼帘,记得那是在一次冬季,刚成为驭龙灵骑士,为了安静的修炼家族中的禁术,特意来到这个很少人踏足的清风崖,而那时的她只有十八岁,只因为追逐一只雪兔,迷失在了清风崖,正好看到正在修行禁术的他,而所谓的禁术一般是不能外传的,也不能有半点的泄露,而一般追回禁术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将那人斩杀,否则就得接受家族中残酷的惩罚,即便是最亲近的直系血统。
而对于当时目睹完冥赫练习禁术全过程的冥灵儿,冥赫并没有执行家规,一向看不惯家规的他,早就厌恶了待在家里,反而想找个谈心的人。可他却没料到,在他开口之前,那灵动的小脸率先开口了,充满灵气的大眼睛看着手中的雪兔,并没有想象中的慌乱:“刚才我不是有意偷看你的禁术,我只不过是为了追逐手中的雪兔,如果你不追究,我可以给予你足够的补偿。”
冥赫充满了讶异,没想到在这深山中能遇到这样一个奇女子,不仅不慌乱,而且还还有大家风范和见地,冥赫试问的道:“哦,姑娘可曾知道偷看其他家族禁术带来的后果,你能拿出足够让我心动的补偿。”
“刚看公子所练的禁术,以家族的规定来看,我可没有违反规矩,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公子应该是冥家的人吧,说起来,我也是冥家的人呢!”
“你难道是冥家幽龙一脉的人,你可真是大胆,明知我是冥家魔龙一脉的人,却不逃跑,也不隐瞒,我应该说你聪明还是傻呢?”
可爱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得意的笑:“你与冥家魔龙一脉的其他弟子不同,首先,一般弟子为了更好的修炼一般在家族中,那里可以得到更好的指导;第二从你的穿着来看,你不是冥家魔龙一脉的普通弟子,应该是冥家的直系;第三,如果你想为难我,应该一开始就会和我死磕,直接将我击毙吧,而不是和我在这里一起闲聊,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冥赫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对这个女子越来越有兴趣了,没想到终于遇到一个有趣的人:“既然你对我分析的这么透彻,如果我不说点什么,不就弱了冥家魔龙一脉的风头,以你刚才的气魄和见地并且还是女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冥家幽龙一脉的明珠冥灵儿小姐吧?”
“既然大家心知肚明,就不应该点破,世上有句话叫做‘隔墙有耳’,公子就不怕给自己带来不必要麻烦?”
“姑娘不愧是冥家幽龙一脉的天才,现在应该也是驭龙灵骑士吧,难怪那么从容淡定,不过这周围的人都是保护我的,也都只忠于我一个人,不知可否请姑娘看看这大好河山,也对这个帝国局势谈谈自己的看法,家族的压抑,都快迷失在其中的争斗中,忘了小时的初衷了。今天难得看见像姑娘这种不一样的奇女子,不知姑娘可否赏光。”
“公子既然有意相邀,小女子怎敢拒绝,我也想听听公子眼中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呢?”
“姑娘这边请,对于冥家现在的局势,也许你也明白,冥家幽龙一脉由当初的鼎盛正逐渐走向衰弱,冥家幽龙一脉的子弟一代不如一代,倒不是说低看你们冥家,而事实摆在眼前。”
冥灵儿那充满灵气的眼睛听到这话也暗下了一分:“公子所言甚是,不过因为这样就想打幽龙一脉的主意,或许会让公子大失所望了。”
“姑娘多想了,我并没有小觑你们的意思,我只是实话实说,顺便提醒一下而已。”
“多谢公子好意了,如果公子是来讽刺幽冥一脉的话,本姑娘可没有闲情在听你的这些胡扯,如果公子想,领教一下,我也可以奉陪。”
冥赫苦笑的看着冥灵儿:“可能你误会了,家族的事我一般都不管,父亲都交给大哥在打理,再说以三哥四哥的天赋,也没有我操心的事,我只要安心的过完这一生就好,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成为绝世强者,而我的目标也不是那样,一生永远都不能安静的睡个好觉,总觉得是件很痛苦的事,如果姑娘还觉得我是在讽刺你的话,你可以走了,我绝不拦你。”
“看来公子也是厌倦家族的争斗,不愿待在家族才出来散心的吧,我收回刚才的话,‘身为家族中人,哪怕有一天与家族共存亡,也在所不惜,这就是我们的宿命‘这是大哥曽经和我说过的话,当时的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还笑大哥说胡话呢,现在长大了,稍微能理解一些了。不过我觉得吧,整天想些有的没的,就永远不会获得快乐。”
冥赫看着天上盘旋的老鹰,感慨的道:“鹰的孤独,谁又清楚,因为畏惧,只能却步,摒弃一切,只为霸主。而我愿做一只野鹤,看遍人间繁华,与远方的伊人逃离世家。”
冥灵儿听着冥赫的话,咯咯的直笑,略显夸张的叹道:“眼前的痴人,远方的伊人,你在何方,是否知道有个冥少为你牵肠?”
冥赫不因冥灵儿的嘲笑而恼怒,只是看着悬崖的下方,自顾自的说:“从小我就和兄弟们在父亲的教导下长大的,母亲在生我的时候因为难产去世了,所以心里一直有一层挥不去的阴影,自责和渴望,家族中只有奶娘唯一一个关心我,照顾我的女人,可还是多多少少会因为身份的原因而疏远。”
冥灵儿看着眼前的人儿,刹那出现了失神,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贵族的少爷,而是一个渴望母爱的普通人,冥灵儿打断了冥赫的继续追忆,淘气的道:“处在这样的贵族,有好处的同时也应该承受相应的后果,我们拥有普通人无法企及的生活和高度,却必须承受争斗和孤独。赫哥哥难道还没做好觉悟?呵呵呵,,,”
十多年过去,慢慢的相知、相识、相爱。仿佛就在昨天一般。她的存在,让自己有了守护了东西,有了那份难于割舍的羁绊,而且还一起对着天空呐喊:“冲破束缚,相守一辈子!”
可现在冥赫看着重伤垂死的心爱之人,却无能为力,那种痛,穿透了肉体,折磨着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