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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就这么结束了?

电话是任雪盈打来的,听起来声音颇为欢快的样子,“小鹤。你快点来医院吧。小希醒了,孩子醒过来了,医生刚刚给他做了全身检查,说现在的情况比较稳定了,没有刚刚到医院的时候那么危险了。”

一听是好消息,杜荀鹤这才松了口气,忙站起身来,就往外走,“我现在立刻来医院,你好好地照看着小希,问他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这就去买给他吃。”

任雪盈的声音听起来如同明媚的春天一样,她快乐地在电话里说道,“你不用着急,慢慢地开车,孩子才刚醒了一会儿,这会儿又睡着了,刚刚已经喂他吃了他最喜欢的蛋饼,很高兴的样子,等你晚一些的时候到了,他应该会醒过来的。”

小希的病情终于好转,这或许是这一阵子以来,任雪盈唯一感到开心的事情了。程天桀其实每天都会来医院看望小希,只是怕惹了任雪盈不开心,因而就一直在门外站着,并不敢进去。每次任雪盈来来回回地时候,总会看到他,却始终都是面无表情的,也不和他有任何的交谈。

此番孩子没事了,他也是从医生那里听说的,心里由衷地感到一丝安慰,每次看到任雪盈那么痛苦和难过的样子,他都恨不得将她紧紧地拥抱在怀里。

如今孩子终于没事了,程天桀知道自己一定要做些什么了。他打电话订下了整座城市最贵的一间餐厅,然后准备了非常浪漫的烛光晚餐,他并不敢给任雪盈打电话说明,只是发了个短信给她。希望她能够看到,然后如期赴约。

那短信是这样的:任雪盈,听说小希的病情得到了稳定,我很为孩子感到高兴。我在你最喜欢的餐厅订了餐,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希望你今天晚上能够抽出时间来见一见我,我会一直等你的,等到你来为止。

餐厅整个都重新布置了,金色和粉色的绸带在餐厅的上空飘来荡去,各处都点了蜡烛,小提琴手穿着合体的晚礼服在那里拉着悠扬的琴声,那是任雪盈非常喜欢的一首歌,来自天国的祈祷。程天桀静静地坐在位子上,心里紧张而慌乱,那么担心她会不来,却又忍不住担心如果她来了,自己还能不能得到她的谅解。

他此番准备了这些东西,就是想在一个平静的气氛下,能够让任雪盈安静地听他解释过去的种种,他如此期待着她的原谅,根本无法想象,如果自己不能得到她的谅解的话,以后的日子该如何活下去才是。

任雪盈还是如期赴约了。她穿着很朴素的衣裳,显然是从医院里直接赶过来的,和整个环境看起来,有些不太协调,可在程天桀的眼里,却再没有比她更动人的女子了。他慌乱地从桌边站起身来,走到她的身边去,然后绅士风度十足地帮她拉开椅子,让她安然地坐了下来。

程天桀迟疑了下,才慢慢地开口,“任雪盈,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可能都听不进去,因为你说,你心里已经不再相信我的承诺了,可我还是想说,我真的不是有心要伤害你的,我真的当时以为那么做是为了你好,我不想你继续再那么伤心了,而且我本来只是想要完成母亲的遗愿,我和穆雪晴的那场婚姻本来就只是一个形式罢了,我们没有注册,我们没有任何的法律上的手续,而且前几天你也看到了,我已经开记者会把所有的一切关系都整理掉了,现在我想我是有资格在这里对你说这些话的,凭我爱你,凭我从头到尾爱的人一直都只有你,请你原谅我,回到我的身边好不好?我和你本来就是相爱的,我知道,你先前说的那些话都只是为了要气我,你不可能真的不在意我了,你是爱我的,我能感觉得到。”

任雪盈定定地看着他,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她轻轻地开了口,声音听上去没有丝毫的情绪,完全没有因为程天桀刚刚所说的话而起了丝毫的波澜,“我今天来,不是因为我原谅了你,我是不会原谅你的。上一次我已经把想说的话都说过了,或许我说的还不够清楚,所以你才会以为我是以为你结婚的事情到现在都不能原谅你。不要再说你爱我了,也不要再说你对我还有什么放不开的承诺,一切都结束了,早在我离开纽约的时候,我们之间的一切就都结束了。别再说你爱我,你根本就没有爱过我,不,应该说,从一开始,你就没有真正地爱过我,你爱的人从来都只有你自己罢了。你不在意会不会伤害到我,你明知道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会感到痛苦和伤心,可你以为一切都能挽回,所以就不管不顾地那么去做了,你心里根本就没有在意过我的感受,你觉得就算我时隔很久后听到你的解释,也该毫不在意地就接纳你,对你所做的一切都置若罔闻,这样的我才是对的吗?我真的很怀疑。我本来是不想来的,可我想来想去,我们之间总要有个了结才对,毕竟到了这一步,我们已经在彼此的身上蹉跎了太多,我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了,我真的很累,我不想总是要为了你而让自己心疼,悲伤。程天桀,不要再跟我说这些话了,我真的不想听。”

任雪盈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也是很悲痛的。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还是和很多年前一样那么地英俊而帅气,身上穿着剪裁合体的礼服,周遭的一切全都是他精心准备的。为了这一场相聚,他或许忙碌了一整天,换成是过去的她一定会为了他的这份用心而感动,可现在她已经不会了。经历了这么多的折磨和苦痛之后,她已经知道什么对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程天桀听任雪盈这么说,心里越发慌乱起来,先前还有的一点点的信心也终于荡然无存了,他轻轻地握着任雪盈放在桌上的手,带着一份乞求地说道,“任雪盈,别这样,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我知道我过去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我现在已经不敢乞求你的原谅了,只求你不要就这么拒绝我,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能够好好地照顾你和小希,以后我会让你知道的,我有多爱你,我真的不是像你想的那样,我知道我自己的感情。我或许的确是个自私的人,可我真的爱你啊,我没有办法想象没有你在我身边,我该如何继续生活下去,我不能没有你,这半年里你不在我的身边,你知道我的生活都是怎么过的吗?我每天都那么地痛苦,那么地悲伤,几乎无法让自己摆脱没有你的这种悲痛,我不停地喝酒,想要让自己摆脱现实,可一旦我酒醒了,清醒过来发现你还似乎在我找不到的地方,我就觉得天都是灰暗的。”

任雪盈却很迅速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仍是没有任何的表情,她慢慢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看着程天桀,轻声地说道,“就算我说我留在你的身边会觉得很痛苦,你还是想要让我回到你的身边去吗?以前我或许还能忍耐,但现在,我真的做不到。程天桀,不要再来找我,也不要再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话了,你要解释的我都听到了,我该说的也都说了,就这样了,我走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和孩子,我真的很想过安静的生活,我不想再和你的人生扯在一起。我真的已经疲倦了,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她说完这些话,就看也不看程天桀一眼,转身离开了那家餐厅。

等任雪盈走后,程天桀就彻底崩溃了,他原本以为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解释清楚以后,任雪盈一定能够体谅他当时的无奈,可现在看来,一切似乎都太晚了,她显然已经将她敞开的心门关闭了,任凭程天桀怎么去敲打,她都不肯打开来再一次地接纳他。

小提琴手还在不识时务地拉着任雪盈最爱的那首曲子,可她却已经走了。走得那么义无返顾,走得那么坚决,显然不会再给他任何的机会了。他气恼而悲伤地站起身来,冲着那小提琴手一通大喊大叫,“走开,走开,全都给我走开。”

餐厅里的服务生都吓坏了,当即飞快地离开了那里。独独剩了他一人坐在满桌的餐点面前,看着她连碰都不曾碰过的酒杯,心像是玻璃似的碎裂成渣了,他痛苦地抓过酒杯,往嘴里不停地灌着酒,他是如此地心痛,一想到她或许再也不会听他说任何的话,再也不会接纳他的感情,就让他觉得生不如死。

“任雪盈……”他痛苦地喊着她的名字,“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原谅我呢?我是真的爱你啊,我知道我真的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可我愿意为了你而改,你希望我变成什么样的人我都会愿意去改,直到你愿意继续爱我为止,可为什么你却连一个机会都不肯给我呢?难道在你心里,我已经一点地位都没有了吗?”

他独自一人借酒浇愁,在那原本为复合而准备的烛光晚餐上,不停地用酒将自己灌醉,只想摆脱这无法接受的现实,他心灰意懒,全然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做些什么,到医院去解释的时候,他还心存了一丝丝的信心,想着或许她是因为小希仍在病中而无暇去理会他所说的话,可现在看她这样平静地说出决裂的话来,他才深切地感受到,也许一切都晚了,她是真的已经将他推出了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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