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都没有什么进展。程天桀每天都在律师事务所和律师一起讨论案情,希望能够找到能够帮助任雪盈的方法,却一无所获。晚上索性就睡在沙发上,一旦想到什么事情的话,就马上起来进行深入地讨论。
几天之后,律师却突然接到警局方面打来的电话。说是任雪盈想起一些事情来,希望和自己的律师讨论。程天桀忙开车送律师去警局,自己则在门外来回地踱步,紧张而担心地坐立不安。
律师很快就在接待室里见到了任雪盈,她看上去比之前上庭的时候又瘦了许多,脸色苍白。她一看到律师就急忙说道,“我想到一些事情,早前太慌张了,所以没想到这件事。那天我和程天桀在机场见面的时候,除了司机之外,还有我的助理夏青。她当天有跟司机一起开车接我和小希,也是她帮我把行李搬到车上去的。”
任雪盈突然想起夏青来,是因为这些日子,她都没有见到夏青来看过自己,早前这个助理是无论有什么事情都会第一时间出现的,跟了她好几年,所以非常清楚她的脾气和性格,现在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却完全不见夏青的人影,不免让任雪盈想起来,早前的确在去机场之前,唯一接触过的人就是夏青了。
但直到此时,任雪盈还不愿意将夏青想得太过危险,她只是觉得如果要谈到和行李有关的话,当天的确是只有夏青有可能会接触到自己的行李。
律师一听这话,就来了精神,忙追问道,“这位夏青小姐现在还在你的公司吗?”
任雪盈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她是我在影视公司的助理,平时会帮我处理一些私人的事情,也会帮我接小希放学,和程天桀也是认识的。他在片场时常会见到她的。”
律师又问,“你可以详细说说当天的事情吗?”
任雪盈说道,“我早前因为要去罗马的事情,所以提前去公司交办了一些工作,也告诉夏青我是要去罗马。隔天早上,夏青和司机一起来接我,说是担心我一个人拿那么多的行李,还要带小孩,所以就帮我一直送到机场去。后来行李也都是她拿去托运的,只有这个小箱子因为放在后备箱好像是忘掉了。”
律师点了点头,做出一个揣测来,“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就是说那天她是唯一有可能接触过你的行李箱的人,那么极有可能会是这个夏青把******放在你的行李箱里的。”
任雪盈听了觉得不可置信,夏青跟了自己多年,一直深受自己的信任。如果真的是夏青放了那包******的话,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知道夏青竟然是当初唯一接触过任雪盈行李的人,律师的表情也变得慎重起来,当即又问了任雪盈一些问题之后,就立刻离开了警局。
程天桀一看见律师出来,就急忙迎了上去,连忙追问,任雪盈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律师就将任雪盈对夏青的怀疑说了出来。并且表示要抓紧时间去找夏青谈一谈,或许能问出些什么线索来。
程天桀想了想,马上就想起的确在机场的时候有见到夏青。当时任雪盈拖着行李箱,而夏青则帮她抱着小希,后来一直送到程天桀身边,夏青还有笑着叮嘱程天桀,“去了要好好照顾任小姐啊,最近因为公司开拍新片的缘故,她都没怎么好好休息,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能让她好好地休息一下了。”
他对夏青很有印象,那是一个年轻的面容姣好的女孩子,他以前还曾和任雪盈闲聊过,问夏青为什么不试着在一些电影中客串几个小角色。但任雪盈说她不喜欢这些事情,只对幕后的工作比较有兴趣罢了。
程天桀立刻就上车,一面开车往任雪盈的公司赶去,一面打电话给助理,“你现在立刻放下手里的事情,去找私家侦探,对,我要立刻拿到有关于任雪盈的那个助理夏青的所有资料,你把和她有关的人的事情也一并调查清楚,我要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要陷害任雪盈。”
助理得到命令,就立刻去调查了。
程天桀和律师一起赶到电影公司,到了顶楼的办公室,抓住一个职员就连忙问道,“夏青在哪儿?夏青在公司吗?”
被抓住的职员吓了一跳,看到是程天桀这才回过身来,忙说道,“夏青姐没在公司哎,她这几天都没来上班,也没有请假,我们正要派人去她家看看呢。”
旁边一个职员见程天桀是来找夏青的,忙说道,“夏青姐平时都不会这么无辜旷工的,这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家里有事情,一连几天都没有见她的人,我们也觉得奇怪呢。”
程天桀立刻问了夏青的住址,然后就开车赶了过去。但敲了半天门,都没有人应答,无奈之下,只好请了保全人员上来开门,却发现住房里面空空如也,夏青像是有一阵子没回来过了。
又问了公司的同事,发现是在任雪盈出发去罗马的当天,夏青就再没回公司来,不觉让程天桀和律师更加怀疑行李箱中的******是夏青放进去的。
警方也在同一时间对任雪盈又进行了审讯。追问当时行李箱中的******的来源,甚至开始怀疑任雪盈和之前的几起没能破获的机场运毒案也有所关联。
一连几日的审讯,让任雪盈原本就虚弱的身体更是难以支撑,她心里又记挂着小希的安危,先前律师说漏嘴,她已经知道小希当时在机场看到自己被警察带走受到了惊吓,如今还在医院的加护病房中。她每次接受审讯的时候,因为根本就回答不上警察的诸多揣测,因而只能暗暗地落泪,每每受到追问的时候,也只是无奈地摇头,只能寄希望于律师能够尽快找到夏青,或许能够将真相最终揭开来。
案情的调查对任雪盈越来越不利,因为找不到合理的证人证明当时有其他的人接触过任雪盈的行李箱,因而她就成了最直接的嫌疑人。同时,在安检过程中,也只有任雪盈本人有接触过行李箱,因而行李箱外沿上只有她一个人的指纹,这让警方越发怀疑能够她是有作案动机的。只是却苦于她从头至尾都不承认自己有运毒,因而让案情的调查一度陷入僵局。
与此同时,程天桀和任雪盈的律师正忙碌地搜集着对她有利的证据,甚至赶去机场方面,问了当时负责安检的人员,希望能够找到一些线索。并且还调去了当时机场的录像,可是因为保存时间有限,而且夏青只是在候机大厅中匆忙出现了一会儿,因而并没有被拍摄下来。
律师对案情的发展越发有些心情沉重起来,和程天桀一起去搜集证据的时候,不禁担心地说道,“如果一直找不到能证明任小姐清白的人的话,她现在的证词很有可能会对她十分不利,检控方会认定她有运毒的嫌疑,并且拒不认罪,到时候有可能会加重刑期。”
因为助理调查出一些和夏青有关的人的线索,因而程天桀就和律师开车去找。才没出去多久,就接到了助理从公司打来的电话,听上去语气十分急促,“总裁,公司出了一些事情,恐怕得你亲自回来才能处理了。”
程天桀无奈,只好派人跟着律师去寻找线索,自己先开车往公司的方向赶去。
等回到泰亚集团,才得知一直负责整个集团账务运作的财务主管彼得突然向人事部门提出离职,而且当即就已经不再来公司了。
程天桀对此勃然大怒,愤恨地把桌上的文件全摔到了地上,一旁的行政主管和助理都吓得不敢说话,财务主管突然离职是非常严重的事情。而且这个财务主管在泰亚集团也待了许多年了,对公司的运作十分清楚,现在这样贸然离开,甚至都没有找到接替的人就仓促离开,的确让众人感到十分诧异。
程天桀问道,“他走的时候你们怎么都没人通知我?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助理迟疑了下,说道,“我刚刚收到消息,听说前些日子就有猎头公司在跟他联络,好像是有一家公司给了很高的报酬,坚持要挖他过去。彼得昨天晚上发了辞职书,今天就不过来了。另外,我跟财务部门已经沟通过,他这次走的时候,好像还带走了公司很多绝密的资料,是有关最近几个项目的投标的。我想这可能和那个公司挖他的原因有关。”
听闻这个财务主管走的时候竟然带走了公司的资料,程天桀越发觉得事情可疑。泰亚集团最近几个月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几乎已经到了让人应接不暇的地步。他立刻就把负责这几个项目的职员叫到办公室开会。问询之下才知道,早在大半个月前,财务主管就私下分别向他们打听了公司新项目上马的事情,事无巨细,让他们觉得十分奇怪,通常财务主管是不会过问这些事情的。如今想来,恐怕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了要跳槽的准备,而这些打听的动作也显然是那个挖他的公司要他这么做的。
助理看程天桀一筹莫展,忙在一旁说道,“这几个项目我们已经和客户接触了大半年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那个公司如果是我们的对手的话,就算现在开始准备投标书,也可能来不及了。如今最棘手的是,彼得之前很了解公司的运作,临时找一个人回来顶他的缺,可能短时间内不容易上手。我担心会对最近的几个工程造成损失。”
程天桀皱了皱眉头,说道,“现在不管这么多了,既来之则安之,你尽快让人事部门去招聘,也可以内部竞聘,只要有合适的人选就立刻安排进去,现在做好的方案,全部重新来过,如果能尽快和那些客户取得联系的,也统统抓紧时间去沟通,势必要赶在这家公司作出投标书之前,就把这几个工程拿下来。我们公司刚刚才经历了一番风雨,现在正是要稳定的时候,绝对不可以再出任何的差池。”
助理和几个高级职员纷纷点头,开完会就立刻拿着文件出去忙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