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您可回来了。”慕容静一回来就看到松儿焦急的跑出来。“怎么了,何事如此着急?”慕容静一边向里间走着,一边问。“老爷派人问了好几回了,好像有什么要事,看他很着急的样子。”“你怎么说?”“我说小姐昨晚看书习字弄到很晚,清晨又起来太早了,便趁着午时无事睡了。他还急急的让我去催,我跟他讲,我们小姐觉睡不好,脾气便不好,脾气不好到老爷面前让老爷置了气,倒霉的不还是你们这些人啊。”酒儿在旁噗嗤一笑,“你这是诋毁我们小姐呢。”松儿脸色红了红,“这不是急的随便找的借口嘛。”慕容静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松儿说的没错。睡觉吃饭对于本小姐来说是天经地义的大事。”几个丫头哈哈大笑。“小姐,我们现在要去老爷那边吗?”松儿问道。“不急,等待会他再派人催的时候我再去不迟。先换回衣服吧。这布裹的我透不过起来。”松儿掩嘴笑了笑,自家小姐年纪虽小,可那象征女人特征的地方,却发育的特别好,要不是用布使劲的裹着,再加上衣服穿的厚,所以看起来不明显,等过两年,估计小姐都无法再扮男子了。“小姐,今个儿穿什么衣服?”慕容静看着柜子里几乎都是五颜六色的衣服,皱了皱眉头,“就穿昨天那件吧。回头将那些奇奇怪怪的衣服都扔了。”“小姐,衣服都扔了,您就没几件穿了。”松儿心疼的看着柜中的衣服,“这可都是上好的料子。”“衣服有两件,够穿就行。”“那哪行,小姐以后肯定要参加各种宴会的,要总穿一件衣服,还不被人耻笑啊。”松儿唧唧歪歪的说着一堆。“好啦好啦,我的好松儿,等赶明儿小姐我挣钱了,再让人置办些好吧。”“小姐明白就好。以前小姐喜欢太子的时候,总是穿这些五颜六色的衣服出入各种场合,奴婢说了,小姐也不听,现在小姐醒悟过来了,当然得注意了。以后小姐再参加宴会的时候,松儿将小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看那些人再如何耻笑我们小姐。”松儿说完还宣誓般捏了捏拳头。
书儿、酒儿换完衣服进来,就看见松儿一副愤慨的模样,书儿笑了笑,上前问原因,松儿就将刚刚与慕容静的对话告诉了书儿,书儿听完后看了看衣服,想了想,对慕容静说道,“小姐,不如将这些衣服给书儿,书儿将它们做成帕子,回头小姐可以拿来赏下人们。”“也好,那就多谢书儿了。”“这是书儿应该做的。”“你担得起谢这个字。”书儿感动,自己做丫鬟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谁将自己当人看过,更别说有人跟自己说谢了,自从跟了小姐,才知道自尊二字何写,才知道人生还有快乐。书儿抹了抹眼泪,将松儿手上的衣服拿来,给慕容静换上。
“酒儿,先前听你说你爹以前走镖的是吗?”慕容静从镜中看着酒儿。“是的小姐,后来家乡被水淹了,来到这京城避难,走投无路的时候被夫人收留了,才会来到相府。”酒儿眼中带着丝回忆。“酒儿,将你爹叫来,小姐我有事麻烦一下他。”“是,小姐。”酒儿出去院落,叫她爹。
不一会,酒儿就回来了,后面跟着一个穿着灰色麻衣的汉子,身上带着些许补丁,不过衣服虽旧,倒也收拾的干净。也许是以前干过镖师,身怀一些武功,身体看起来比较壮硕,眼神里也带着些不卑不亢。“小姐。”汉子跪在慕容静身前。“起来吧,无人时,在我面前,无需多礼。”“谢小姐。”汉子站起身来。“你就是酒儿的爹?”“是的,小姐,小人名叫包勇。十年前被夫人救后,跟在夫人身后。”慕容静问了问脑海中的那个人,那人摇摇头,“那时候我太小,只隐约记得那年京城来了许多逃难的人,娘亲看着可怜,就救了些人。”“哦,那为何这么多年,我未曾见过你?”慕容静不会因为这个男人是酒儿的爹,就轻易相信。“小姐,夫人那个时候手下有很多人,小人一家又什么规矩都不会的,夫人怕小人出了差错被撵了出去,便让管事嬷嬷将小人一家安排在外院看后门,小人婆娘也就做一些洗衣做饭等简单的事。过了些年,小人们学了些规矩,便想让婆娘去夫人面前伺候,毕竟小人曾任过镖师,教过婆娘一些拳脚,想让婆娘去伺候夫人的同时保护夫人。可夫人说她身边人手够了,她一相府夫人,也无人害了去,让小的一家继续看后门,等过些年小姐长大了,就跟在小姐后面保护小姐。可没想到夫人就那么去了……”汉子说着眼睛居然有些泛红,“夫人对我们一家是极好的,我们一家刚来相府,受到排挤,月钱经常被克扣,夫人都派人送银两吃食来救济我们。那年夜间酒儿高烧,小人与婆娘抱着酒儿到处找大夫,可医馆都关了门,小人不停的敲门,医馆伙计见小人穿的不好,骂骂咧咧的开了门又关了门,不愿意给酒儿看,小人走投无路,只好打扰了夫人。这府中大夫都是给主子看的,那会医治我们下人,夫人二话不说让嬷嬷去告诉大夫,说自己身体难受的不行,需要立马就医,大夫才过来给酒儿相看了。要不是夫人,酒儿早就去了。”慕容静看着汉子的眼睛,里面透露着满满的怀念与真诚,便知这汉子说的都是真话,“那母亲死后这些年,你怎么不曾找过我。”“小姐那个时候只跟侧夫人和大小姐亲近,身边的人均被打发去了,小人一家子在相府看门,不得小姐传召,不得进入后院。小人也曾派婆娘酒儿靠近小姐,都被小姐赶了去。”慕容静理解,那个时候原主只与侧夫人们要好,肯定觉得这些人都是居心叵测的,怎么可能让他们靠近自己。“明白了。包勇,你以前是镖师的话,应该挺会与人打交道的吧。”“是的,小姐,小人所在镖局比较小,一般的镖师仅押镖就可以了,小人不仅需要押镖,还要谈镖,所以也练得一口口才。”“那在这相府中,应该也有些相近的朋友吧。”慕容静继续问道。“是的,小姐,早年刚来,总受排挤,后来夫人补贴的比较多,小人便四处拉关系,也有些关系好的下人,所以酒儿才能在小姐府中的外院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