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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顾晴晴回到家里,直直地向房间里床上躺去。脑子在躺下去的一瞬间是一片空白的,没有想法,甚至来不及有任何想法,所以的东西在那一刻都得到了解放,唯一固执的往往是最为烦恼的存在。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脑海里一直重复着一句话:我喜欢你。她从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没有想过这事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对象还是一个她当作是闺蜜的一个很好的朋友,虽然他们之间认识的时间不长,都是他们却是什么都可以聊得朋友,她很珍惜他这个朋友,所以她也有在努力地让她身边的人也可以接受他为朋友。因为他们所在的圈子很小,容不得太多的外人或什么不相干的的人,只有真正的知己朋友才能进入到他们的圈子当中来,所以顾晴晴是有慎重考虑过的,可是现在他是闹哪样啊?

窗帘没有拉上,月光透过窗户进到屋子里来,照在顾晴晴的身上。房间里没有开灯,她不想破坏这个可以思考的气氛。一直觉得越黑暗的地方越是能看清自己的内心,所以她会做这样的选择,但是这种方式她从来没有试过,因为她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能她觉得难解决的问题。

顾晴晴现在的心性还是很小孩子的,在周围都有早恋的情况出现,但她从来都没有关心过这个问题,所以即使她知道,她也不会想太多,也从不会过问人家的私事,很多东西她都是不明白的,她不明白怎样才是喜欢,为什么会喜欢等等的一些事情,她所知道的不过是一个总义而已,具体的解释,经历过的会无师自通地明白由来。

她顾晴晴想着她一定要想过两全其美的办法,一是不能伤害他们之间的友谊,二是不能伤容伟的自尊心,要怎么做才能在不用伤害容伟的情况而拒绝他呢?虽然她不能和他在一起,但是还是希望他可以好好的,好好的生活,什么都好好的,最好他们之间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有所谓的隔阂,虽然她刚才觉得有点尴尬,但是她会试着看开一点的。

究竟是什么方法呢?

黄美雅端着一杯刚刚热好的牛奶走进来,看着房间里一片漆黑就顺手帮她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怎么不开灯啊。”刚才听过开门的声音就知道是顾晴晴回来了,就去厨房热了杯牛奶过来给她,随便和她聊聊天,虽然那件事有顾辽生解决,但是毕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在自己的什么,所以顾晴晴的心里多少会有一些疙瘩在的,所以这些天她每天晚上都过来陪她一下。

强烈的光一下子冲刺过来,让顾晴晴觉得很不适应,半眯了下眼睛才缓缓睁开来,发现她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房间里来了,而且现在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怎么了妈,你这样看着我,很奇怪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黄美雅这样看着自己,但是毕竟是家长,越是这样就越是觉得心里有点心虚,即使没有做过什么坏事,还是有种被家长逮到的感觉。

“没事,就是过来看看你而已,我很晚都会过来的啊,用得着这么惊讶吗?”黄美雅把手中的牛奶递给顾晴晴,示意她喝掉,她把自己的好奇心收敛了起来,尽管她很是担心顾晴晴刚刚在思考些什么,但是她不会把这个疑问说出来,万一是她自己神经紧绷想太多了呢,所以一切要认真地确认了之后再采取措施。

“没有啊,只是现在很晚了,我以为你已经睡了。”顾晴晴接过牛奶来,因为温牛奶的缘故,所以顾晴晴一口喝掉了。她出发前就打过电话给她妈妈了,要她不用等自己了,因为现在都已经是十二点多了。

黄美雅坐到顾晴晴的床上,摸了摸顾晴晴有点疲惫的脸。“你还没有回来,我怎么敢睡啊。”

很平常的语气,没有任何的华丽词语作装饰,没有多么煽情的气氛,有的只是一个家对一个孩子的守护,即使是远出的游子,依然有一盏灯火在他的故乡为他点亮,并不是多么奢侈的梦想,只是那都是属于每个人拥有的,却不曾发现的幸福,越是简单的,越是富有,就越是容易被人忽视。

“妈妈。”她软软地躺在她妈妈的怀中,闻着那属于母亲般的馨香,即使世间有千千万万种独特的味道,却是没有一种可以与之媲美的,无论它们多么的妖娆,也不能否认它们是一个没有记忆的木偶,那多是很肤浅的刺激着人体的感官,然后随着空气蒸发,一散而去了。只有此时的这种味道拥有爱的缩影,经世长存,又永久不会褪色。

顾晴晴听到这句话,心里觉得酸酸的,她觉得自己好像不是那么了解自己的妈妈,一直以来自己都把她当成是一个很是严厉的人,即使到了后来她并没有再对自己像小时候那么样了,可是就是在脑海中保留着一个永久的形象,一直没有机会更新,现在看来不过是自己的年幼无知才会凭着自己的不好记忆而去断定一个人罢了,细细想来她也温柔过的,也许仅仅只是拥抱着自己的时候,那就已经足够了。

“怎么了,你这孩子。”看着一下子这么软弱的顾晴晴,她很是意外,她知道顾晴晴是个会撒娇的人,也是一个擅长的使用者,可是她很少亲身地见识过这种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所以她总是认为顾晴晴很要强,可能因为她在顾晴晴小的时候总是很严厉地对待她吧,所以顾晴晴已经习惯了她的严厉,所以学会了在她的面前不掉任何的眼泪吧。她现在很是后悔之前的教育方法,可是已经不能从来了。

顾晴晴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躺着,她的心事,她想暂时遗忘一下,她不想让任何的东西去打扰到这一刻的安宁,也许下一刻就会消失掉。记忆中小的时候,自己越是哭闹就越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算自己再想要妈妈的拥抱但还是要忍着,只有在生病的时候才会看到她妈妈满脸关怀的目光,然后抱着她,一点一点地喂着她吃药,那个时刻是她觉得最幸福的时刻,也是现在她想起来最值得回忆的时刻。其他的无非就是她被逼着学会坚强,然后换来的却是她和她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疏远了。

……

顾晴晴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容伟了,她害怕和容伟说话,也不敢和他见面,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逃避着什么,或者只是在拖延时间罢了,所以她总是以忙为借口而匆匆地挂掉了容伟打来的电话,每次约她见面都装作没有时间拒绝了。

这几天很无厘头地把自己弄得很忙,明明就是很小的事情,却偏偏要将这小小的事情搞复杂化了之后再慢慢地解决,她自己就是很享受的感觉,但是旁人却是觉得很无可奈何了。比如昨天晚上,顾辽生叫她帮忙去小区里的便利店里买包烟,于是她就答应了。当去到便利店的时候她发觉现在的时间还早,就想着去离这里有一段距离的超市里,结果她也是这样做了。因为长时间见到顾晴晴还没有回来,所以顾辽生就下楼去找她了,当看到她悠哉悠哉地从小区的大门口进来,顾辽生当场就明白了她是出去外面买的,他也不敢发现出太大的不满,也就是这样就过去了。

自从和古梓然通完电话后就知道他去了临市,参加画画之类的特训。她表示很能理解,毕竟古梓然一直以来的爱好都是画画,而其他的东西都是被她逼着去作陪的,并不是他真心喜欢的,他真心喜欢的由此至终都是只有一样,不像她,每一样东西都是只有三分钟热度而已。

就连她目前最喜欢的拉丁舞,也因为容伟的缘故而有几天没有去上课了,教她跳舞的老师也不断打电话问她为什么没有去上课,说这样再不去的话会跟不上别的学员的等等之类的话。这些道理她又何尝不懂呢?但是自己是以忙得连学舞都没有时间去为理由躲着容伟,如果被他发现了,会作何感想,所以她还是觉得了先不去,等过了这个风头再去,毕竟“性命”重要啊!

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以为很“高明”的躲避技巧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容伟识破了,之所以一直没有动静,是想看看她究竟有何下招,万万没有想到顾晴晴只是想一直当个缩头乌龟,而不是想着给他一个答案。对待顾晴晴的方法无非就是要逼她一下,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等到她给自己交代呢?

顾晴晴因为晚上约了陆栗要去看电影,所以早早地作好准备在等她的电话。顾辽生和黄美雅都没有在家,只有顾晴晴一个人在对着播放的电视剧发呆,她从一打开电视就没有换过台,不是因为她喜欢看,非但不喜欢看,而且还不知道里面演的是什么东西,之所以让它放着,无非就是因为一个人在家,周围太静了,想要一点声音的出现才会显得周围不那么寂寥罢了。

顾晴晴突然想去小区的花园走走。

因为是刚吃完饭的时间,所以花园里还是有很多人选择在饭后出来走一走的,不乏各个年龄段的人,其中中老年人是居多的,他们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说说家常,或是拉着自家的狗在小区内走上几圈。

顾晴晴很慢很慢地走着,观察着从她身边经过的那些人,有的是之前有过几面之缘的,所以有些印象,但多是很面生的,也不能说是陌生,都是在同一个小区生活的,多少都会有些熟悉的气味在的,即使没有见过面,也不会像是在街边见到的那些人一样要处处提防着会不会在打着自己的主意,所以有几个经过的人跟她打了下招呼,顾晴晴也适当地回了礼。

听到电话响,顾晴晴因为是陆栗打来的,就没有看显示号码,直接接来起来:“怎么了,你准备出发了吗?”因为她和陆栗说好是,出发的时候打电话来跟她说一下,她以为这通电话肯定是陆栗打来的,所以就理所当然这样问了。

“什么?”容伟知道顾晴晴一定是把他当成是谁了,他出声只是为了让顾晴晴知道自己是谁。

“啊,你是?”顾晴晴听到一个男声传来很是奇怪,原来是自己猜错了,并不是陆栗打来的电话,听着声音很熟,难道是容伟?

“是我。”容伟站在顾晴晴的背后,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很是纠结。本来是打算给时间她考虑的,没有想到她既然会躲着自己,迫不得已只有到她家来找她了,可是又不知道应不应该出现在她的面前,心里有两个声音在不停地打架。

“嗯,有什么事吗?”顾晴晴已经听出来了容伟的声音了,但是她并不想和他说太多话,就像应付几句就挂电话了。

“你,等一下有空吗?”容伟还是有点犹豫,他需要有点时间来适应一下。如果顾晴晴没有逃避他的话,或许他会更有勇气一些,可是偏偏顾晴晴现在总是这样对他有点排斥似的,每次找她都很是冷淡,那样的态度让他有点胆怯,找不到可以聊下去的话题,可是他又偏偏很是稀罕她,不可能因为这点冷漠就打退堂鼓的。

“等一下约了陆栗去看电影,所以,现在我在等她的电话。”顾晴晴说得很是委婉,但是她的言外之意却是她需要挂电话了。“就这样了,有空的时候再打给你,好吗?”

还没有等容伟说完顾晴晴就把电话挂掉了,她重重地吐了口气,心情一下子从紧绷的状态恢复了过来。

“你……”容伟听到已经对方已经挂机了,心情很是受伤,这是她第一次挂掉自己的电话,前几次就算是有点不耐烦也是说过了再见之后再挂的,即使是失落也是有一丝的满足存在的,虽然与他想象的有所偏差,可是人还在就好了,他知道凡事都存在着风险的,对于这样的结果,虽然他没有想过,但却是可以接受的,除了今晚的这一幕。所以他有些忍不住了,他需要跟顾晴晴说清楚,就算他喜欢她,可以无条件地容忍她,但是请不要将他的忍耐变成伤害他的利剑反过来刺伤他。

“晴晴。”

顾晴晴听到后面有人在叫她,那声音像是容伟。但是她又觉得不可能,因为才刚挂的电话,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她家这边来了吧。于是她缓缓地回头看来过去,发现原来真的是容伟,心里不禁一惊:怎么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还是说他从打电话给自己的时候就一直在这里了?

她的心中有很多的疑问,也觉得很不好意思,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刚刚挂了他的电话,转眼就见到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的感觉,尤其是看到他那明显受伤的眼睛,她真的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啊。虽然她一直在想办法不去伤害他,她也是在打着这个旗帜进行的,却没有发现这才是对他最大的伤害,可惜她不懂。

“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要挂你电话的,我真的是要等她的电话来,不然等一下她出发了我不知道啊,我们说好出发的时候互相给电话的。”顾晴晴很是着急地向容伟解释,她一直都是个很勇于认错的孩子,这跟黄美雅的教育方式有关,所以顾晴晴现在向容伟诉说着事情的经过,即使有些事情的发生是为了掩饰一些真相的存在的,但是谁在乎呢?

“那你考虑地怎样了,我是特地过来问你要个结果的,你那天说三天后告诉我答案,现在都已经五天了。我本来不想催你的,可是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呢?我有那么可怕吗?我会吃了你不成?”容伟本来是很平静地说出来,越是到最后越是激动,他想到了自己这些天每天都想要问顾晴晴的问题,他真的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

“没有,你听我说。”顾晴晴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原本也只是想推延一段时间让两人都静一下,慢慢的她就习惯了去逃避着他了,把那个问题当作是没有发生过一般,因为她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他,这件事她没有和任何人说,包括陆栗,所以以她一个没有任何经历的小女生来说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处理,她能做的只有逃避,别无他选。

“那你说啊。”容伟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本不是一个容易动气的人,但是就这件事来说,却真的是叫他很不满意。他可以接受她拒绝他,但是却是不能接受她逃避着他。他不知道要顾晴晴做个决定怎么就怎么难,这很难选择吗?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我不想伤害你,你知道吗?可是我要不想和你在一起,因为我觉得我们都还太小了,根本就不适合做那些大人才会做的事情,我们根本就驾驭不了。还有,你怎么知道你自己是喜欢我的,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顾晴晴不敢太大声地说,因为小区里真的有很多人,而且应该也会有人是认识他们家里人的,她不敢太放肆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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