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晴晴看着天空上的星星,那夜幕下的指路天使夏日里的晚上全都贪玩地跑出来了,总会有最亮的,也总会有最黯淡的。每一颗都在执行着它们各自的使命,总是按部就班地准时到达,不缺席任何异常属于它们的盛典。
“你看。”顾晴晴伸手指着那颗她目前为止发现最大最亮的星星,要容伟看。她明白越是清晰,越是亮的就代表着距离他们越是近,反之呢,就意味着又多加了不知道多少亿光年,那是一个她到达不了的地方,也是一个她触及不到的地方,不过她也不奢望可以到达,就是这样在晴朗的天气下,能够远远地望上一眼就已经满足了。
“那个吗?”他顺着顾晴晴指向的地方,最亮的那颗星星,感觉在一闪一闪地,他也指着问顾晴晴。回头看着顾晴晴很是满足的脸庞,心里不禁就为了这一幕而感到喜悦,这就是他想要的,他要的是自己可以让顾晴晴发自内心的笑容,这一刻顾晴晴真的是打从心里来的笑容,虽然这一切不是因为他,也不是他给顾晴晴带来的,但是只要看到她开心,他就觉得很满足了。
话说他从来就不知道原来就是单纯地看着顾晴晴,他也会觉得很幸福,他的满足感可以无处不在,但是却只会因为顾晴晴的存在而感到世界上是充满色彩的,即使偶尔出现的黑白也被看成经典,把那个当初是最美好的低调和奢华。从来觉得不会让一个不知名的人出现在他的身边的想法,也因为某人而发生了变化,仿佛他之前的逻辑都是错误的,不完整的,那么那个属于他自己的完整体就是顾晴晴。
“是啊是啊,是不是很漂亮啊。”顾晴晴转过头去问容伟,她很久没有这么专注地观赏过天上的星星了,随着她慢慢长大,身边的很多东西反而会慢慢地忽视掉,一些之前觉得美好的东西,也渐渐因为各种借口而不肯停下脚步来聆听一下内心真正的想法,越来越多的东西入侵到她的生命中来,往往让她应接不暇,就更加想不起那曾经陪伴过她的东西了。
“小的时候,外婆会给我讲很多关于星星的故事,有的时候我听得很明白,但是有的时候我又听得很模糊,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说什么。那时候就想着星星里是不是都住着人啊,这个问题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得到答案,只是后来科学告诉我,要满足三大要素才会有生物的存在。我现在呢,就是很想念我外婆。”顾晴晴小的时候曾经在她的外婆家住过一小段的时间,可能也就是一个月左右吧,印象中也算是一个很慈祥的老人吧,但是由于长时间一个人独居,再加上她又不喜欢和周围的人来往,性格方面多多少少会出现一些偏差,所以很快就被顾辽生接回家来住了,在她离开那里没多久,她的外婆就去世了,所以她对于她外婆的印象不是很深,只是记得那是一个很给她讲故事的人。
“那她现在呢?”容伟摸了摸顾晴晴的头发,他觉得她小的时候还是很幸福的,至少还有一个怎么慈祥的老人在疼爱着她。
“她早就去世了。”顾晴晴淡淡地说,顾晴晴在很想念她的时候,就看看她之前留下来的照片,以此来记住她的模样,记住她曾经疼爱过她一场。
容伟听到这话,伸手去抱着她,没有说话。两人密不可分就距离,让彼此的心跳都几乎要融为一体了,夏日独特的微风肆意地吹来,吹走了燥热,也吹走了日间的喧嚣。透过车顶上的天窗直捣进去,在里面形成了内循环。
虽然是迟来的安慰,但是还是觉得有到总比不到要好,至少现在的感觉是真实的,没有什么比这刻来的更加吸引人,车里放着轻柔的音乐,从容伟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就好像置身在草原里一样,阳光、希望。
外婆,你会喜欢他吗?
顾晴晴在心里默念着。
直到听到有人在敲车门,他们俩才反应过来,顾晴晴连忙松开自己紧抱着容伟腰上的手,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容伟全程笑着看着顾晴晴的举动,没有出声,在看到她整理得差不多的时候按了一下开锁键。
“你们里面搞什么啊?叫了这么久才开。”陆栗已上车就开始向顾晴晴抱怨,外面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动静,所以就她干等着,要不是跟顾晴晴和她说的车牌号码一样的话,她还以为自己找错车了呢?
“没什么啊,就是等你太久,睡着了而已。”顾晴晴不敢跟陆栗说实话,就随便说了个还算是靠谱的理由搪塞她。
“好吧。”陆栗没有多想,确实是她耽误了太多的时间,本来早就已经换好衣服的,但是出门之前又看到衣服上好像有一点小小的污渍,就又跑回房间换了一套。
容伟提醒顾晴晴绑好安全带之后,就发动了车子。
顾晴晴坐在副驾驶位上,拨弄了一下电台,发现并没有什么感兴趣的节目,就拿出来一张她和容伟一起去买的CD放了进去,是全球限量版的,他们也是找了很多地方才找到的,其实顾晴晴并不追星的,但是她却格外的喜欢这个歌手唱的歌,而容伟只是陪着她去做她喜欢做的事情罢了。
富有节奏感的前奏一出,陆栗马上就说:“是迈克尔杰克逊的《BeatIt》。”
“对啊。”顾晴晴说着也轻快地跟着哼了几句,第一次听他的歌的时候还是和陆栗,还有古梓然一起听的,可是说迈克尔杰克逊是他们三个共同的偶像,因为他们不单止是喜欢听的歌,而是喜欢他这一个人,他的一些行为让他们觉得很感动,所以机会永久地在他们的心中存在着位置。
容伟听到顾晴晴的歌声,不由在确保行车安全的情况下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宠溺,他听到的并不是顾晴晴的歌声有多么好听,而是那样的声音是她独特的语调,所以他会觉得很是有感觉。
陆栗跟着音乐听得很认真,但是还是注意到了容伟看顾晴晴的眼神,但是她并没有说出来,而是装作没有看到,这个时候她发现了一个问题。“对了,他不是和我们同年吗?怎么就有驾驶证了?”
“这个啊”顾晴晴挠了挠头,在想着要怎么解释才好,开车过来的时候她并没有注视到这个问题,她不知道陆栗会不会和她的想法是一样的,她呢,就很坦然地就接受了容伟没有驾驶证就开车,因为就她看到的,他的车技绝对是比她妈妈开的还好,所以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只要是不出事故的话,一般是不会有警察检查的。
“我知道了,他没有驾驶证的对吧。”陆栗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个可能了,其实这也不是没有稀罕的事情,就她的身边就有几个是这样子的朋友存在,但是因为家里有钱,所以就开着家里的车出去,但是呢,有的却是家里人给买的,这不是赤裸裸的纵容吗?但是陆栗没有发表过多的意见,也没有对顾晴晴提起过,因为这些都是别人的事情,以至于顾晴晴一直都不知道这回事,一直以为就只有容伟够大胆,才敢这样,没想到原来是她见识短罢了。
“是啊,不过你要相信他,据我这么多天的了解呢,他的水平是信得过的。”顾晴晴看到陆栗一点也不奇怪地指了出来,也就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她虽然没有想到是这样的,也许就只有她觉得奇怪而已。
“嗯,是很不错。”陆栗很赞同顾晴晴的说法,就她看来也确实是如此的,一点也不比那些老司机差,甚至是不相伯仲,可是就是差一个合法的身份,虽然很多事情没有关系,但是还是按照程序来走会比较保险一点,比较一旦出事就不是小事情那么简单了,可能会涉及比较广泛,甚至可能会连累到无辜的人,但是这样的想法,陆栗并没有说出来,她想着什么时候可以和顾晴晴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再说出来的,毕竟这些问题不应该由她来提出的,如果是顾晴晴的话,他会更容易接受。
顾晴晴因为陆栗的肯定而变得喜滋滋的,仿佛被赞的那个人是她自己一般,挨在容伟肩膀上,丝毫不顾及陆栗就在后面看着,悄悄地对着容伟说了一句:“我们家的容伟最棒了。”
“坐好,你这样很打扰我的情绪啊。”容伟虽然很享受顾晴晴的亲近,但是这个时候的靠近却有可能让他无法集中精神来专心地开车,所以只好暂时地拒绝顾晴晴的亲密动作,他想着等一下没有人的时候再补回来。
顾晴晴坐了起来,然后就和陆栗说着话。
……
顾晴晴和陆栗跟着容伟来到了一间叫做“颜醉”的酒吧。顾晴晴左边拉着陆栗的手,右边拉着容伟的手走了进去。
一打开门就仿佛进入到一个另外的世界,和她们之前接触的东西是不同的,她们没有见过几个长相还可以的女生穿着暴露地在舞台跳着舞,那些舞步和她们之前认识的都不一样,应该是属于酒吧的独特文化。她们对这世界的认知都是通过电视或是书籍之类的,电脑就是很少用的东西,但是能很多东西都是经过过滤之后才到达她们手里的,所以真的不曾讲过这么多不一样的东西。
在车上的时候,容伟的朋友打电话找他出去一聚,他得知叫他去的地方是酒吧的时候,就问了顾晴晴要不要去,顾晴晴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是陆栗因为从来没有进过酒吧,对里面充满了好奇,就跟着顾晴晴说想要见识一下,顾晴晴也不好拒绝她的要求,就跟着容伟来了。
陆栗扯了扯顾晴晴的手,示意她看坐在那一桌上的一个男生,顾晴晴顺着她的意思看过去。虽然这里的光线比较暗,但是顾晴晴还是清楚地看到了那个男生的模样,长相还可以,属于比较斯文阳光型的,虽然只是穿着一件普通的T恤,但是却是很有属于他的味道,那种和别人不一样的感觉,因为他是坐着的,所以根本就看不出他究竟有多高,但是照着他的身形看的话,应该也不会很矮,顾晴晴在心里做着对他的评估。
容伟回头看到顾晴晴此时正在盯着一个男生,而且还是那种深入研究的眼神,不禁有些生气,然后一把扯过她“你在看什么?”他的语气里有着质问,他刚刚并没有留意到陆栗和顾晴晴的小动作,所以并不知道顾晴晴是因为陆栗,才会盯着那个男生看的,其实也就是帮着陆栗观察着那个男生而已,但是就是不知道容伟看到了之后会想多。
顾晴晴根本就不知道容伟这一举动是什么意思,马上收回了视线,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因为实在是太吵了,所以根本就没有听到容伟刚刚在说什么,不禁地问了一声:“怎么了。”实在是不明白他怎么就突然发火了呢?帮帮不是还好好的吗?她把视线投向陆栗,只见陆栗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我说,你在看什么。”容伟又大声地重复了一遍,不过这一次说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第一次说的那么生气了,刚刚只是一时冲动,第二次有足够的时间让他去想了一想,慢慢地就冷静了一点。
“哦,陆栗叫我看那个男生啊。”顾晴晴没有任何隐瞒地跟容伟说了这件事情,他们两个就说得津津有味的,却忽视了一旁的陆栗的脸色,真是各种颜色出现在同一张脸色,显得有些滑稽。
酒吧里的噪音很重,所以他们说话的时候都是要很大声的,或是在对方的耳边说起,但是就目前容伟的程度,当然不会凑近顾晴晴的耳边说了,他就是直接地大声说了出来,好在周围的人也都是在玩着自己桌边的游戏,并没有理会这个属于情侣间的小闹剧。
“我说你们怎么这么久啊。”一个单眼皮的男生在看到容伟来了之后就站了起来,把一杯就递来给他:“怎么都要自罚三杯吧。”
看到容伟的杯子已经见底了,就连忙帮他倒满,一直到他喝完了三杯为止,容伟重重地将酒杯放到桌面上,拉着顾晴晴坐到她的身边,然后顾晴晴也不忘叫陆栗坐下了。
“不介绍一下两位美女吗?”单眼皮男生对着容伟说,看这样的坐法就知道了那个是容伟的女朋友了,所以他要容伟介绍的意思是,他对于陆栗有点兴趣,比较男生对于好看的女生都是有种想要认识的冲动的。
容伟搂着顾晴晴的肩膀介绍说:“这是我的女朋友,顾晴晴,旁边是她的闺蜜,陆栗。”说完指着单眼皮男生对她们两个说:“这位是我很好的兄弟,叫杨羽,虽然表面看起来不是那么正经,但是却是个难得的好人。”
杨羽被容伟说得不好意思:“有你这样赞人的吗?连我听到都有点害羞了。来来来,既然大家相识,那就是一种缘分,我们就为了这来干一杯吧。”说着又鼓动了几个坐在一个卡位上的年轻男生一起来干杯。
顾晴晴没有喝过啤酒,也因为这样的气氛而喝了一小杯,她之前只喝过红酒或葡萄酒,所以她从来就不知道啤酒是什么滋味的,今晚一尝,比红酒酒味淡一点,可能好下咽一点,但是绝对没有红酒那么醇正,让人回味无穷。喝过之后她就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么不好喝,还是有那么多人喜欢喝呢?
容伟留意着顾晴晴的状态,想着如果她不能喝的话,他就马上帮着她喝掉。可是看到顾晴晴眼睛都不眨地一杯就见底了,连他都觉得有点敬佩她的豪爽了,只是不知道她是不会醉呢,还是不知道会醉呢?
容伟想着女孩子还是不要喝酒的好,就帮着顾晴晴和陆栗叫了两杯饮料,虽然也是有一点酒精的,但是度数很低,绝对是不会醉的,怎么都会比和啤酒好一点的。
喝完酒之后,顾晴晴和陆栗找了一个最角落的地方坐下,然后再聊自己的东西,而容伟理所当然地跟着杨羽他们在谈天说地的。
“嫂子很漂亮啊。”杨羽看了一眼顾晴晴对容伟说,想到之前那么多女生在追他,可是偏偏容伟就是谁也看不上,就连他们学校里公认最漂亮的那个女生都没能把他拿下,他们几个关系好的兄弟就在一起讨论,究竟会是什么样子的女生才会让容伟甘心束手就擒呢。
今天看到了,他觉得还是觉得很惊讶的,并不是因为顾晴晴的长相和他想象中背离,而是觉得不愧是他们之中眼光最好的,连找个女朋友都是最美的,难怪之前看不上他们学校最漂亮的那个,和顾晴晴相比较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可能也不见得有顾晴晴的十分之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