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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沧桑年华尽是忧

一大清早的,小玉就把艾唯依叫醒,原来,是沈洛来了。

昨天艾夫人去回绝了沈洛的提亲,理由是想让艾唯依多在家呆些时日。

今天一早,沈洛急切跑来,只想问艾唯依一句真心话,听艾唯依亲口回答。

所以,艾唯依有点不耐烦,无论在哪里都喜欢赖床的她,的确有点不情愿。随便套上一件素白的衣衫,外面也是一件白色皮袄,她喜欢简单,脸上也没有上妆。即使素面朝天,也一样优雅迷人。踏着细碎小步,走向会客大厅。

“唯依。”沈洛见到艾唯依激动的喊着她的名字。她,依旧美丽,就像落入凡尘的仙子,那么唯美。

“沈公子真早。”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的深情,艾唯依勉强扯出一抹浅笑,看着沈洛说。细看,这个沈洛也是个不错的男人,起码长得不错,且又钟情于艾家的三小姐。

“唯依,我想听听你的心里话。”沈洛的眼神中满是忧伤。从小时候他跟父亲来拜访艾老爷,第一次见到她,便喜欢了她,这几年,她一直在等她及第,他有自信心让她喜欢他。

“沈公子,还记得那次在后花园赏鱼吗?记得唯依曾说过,有缘无分,我们走不到一起。”艾唯依搜索这身体之前的记忆,挤出这些话。她知道,他对她很好。

“我曾以为时间可以改变你的想法。”沈洛满是自嘲的笑了笑。“我知道我不够完美,不完美的我怎能奢求你的爱,可是,唯依,我是真的喜欢你、爱你,想许你一生一世。”受伤的眼神布满了他的脸庞。

“不是你不够好,只是唯依的这颗心不属于你,你会找到更好的,那么唯依先失陪了。”艾唯依不喜欢这种气氛,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微微一笑,表示她对他的祝福,转身,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其实艾唯依是不敢相信爱情,她爸妈的例子,她害怕。唯有冰冷自己的心,让自己佯装会过得更好。或许,她是在等,等一个人出现。

沈洛望着那抹倩影渐渐模糊,却没有能力抓住,心痛的感觉让他难以呼吸。以前,他找她,虽得不到她的热情款待,却也是以礼相待,从未试过这般淡然冷漠。“她是在恨我吗?恨我间接害得她们俩姐妹成为陌路,甚至是仇人。”沈洛喃喃着,双眼无神。

“小姐,这样子,似乎好像不太好吧。”小玉跟在艾唯依身后,回想着沈洛那受伤的神情,有点不忍心。这次,小姐的确是有些绝情了。

“长痛不如短痛,既然没有结果又何必要缠绕在一起,既然不可以,索性摆明了说,这样不是更好吗?”艾唯依转过头,看了一眼小玉,若有所思。

“哦”。小玉嘟了嘟嘴,替沈洛委屈着。

沈洛向艾老爷艾夫人问了安好便回去了。这个地方,恐怕他没有什么理由再来了。“她,应该不想见到我了吧。”沈洛在艾府大门前,站了一会,自言自语。

其实,艾唯依根本没有因为和二姐之间的矛盾而对他这样,冷淡只是艾唯依一直都对沈洛没有感觉罢了。爱情这东西,勉强没有幸福。只是,沈洛他还未懂。

这件事情过去了一段时日,烦人的事情随之而来了。几天后,艾唯依正在房里抚琴……

“嘎……”琴弦忽然断了,艾唯依预感到有些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女人的第六感,一般很准的。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小玉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扯着嗓子喊。

“我很好。”艾唯依没有抬头看小玉,而是低头专心的研究着,怎样能把断掉的琴弦接上。

“小姐,是……是姑爷被抓进牢里了,过两天就要处以极刑了。”小玉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眼里尽是担忧。大小姐已经生了两个女儿,大的女儿六岁,小女儿三岁,现在肚子里还怀着八个月的身孕。如今大小姐的夫君被抓,大小姐又怀着八个月的身孕,怎能让人不担心呢!况且二小姐才走没多久,若大姑爷再出点什么事,真怕夫人会撑不住。平时夫人身体都时常有些小病隔久一些日子就有场大病,自从二小姐走后身体就更差更虚弱了,这样的夫人又怎能再受打击。

“犯了什么罪?”艾唯依心里没有多大的感觉,她可真没见过那个什么大小姐大姑爷,只不过是这副身体里存有一些记忆罢了。似乎记忆中,这大姑爷人还挺不错的,怎的会突然间要处以极刑呢?艾唯依倒有些懵了。这极刑,额,是五马分尸吧。有必要那么残忍吗?也对,这是秦朝,秦始皇当政,暴君?貌似现在也有所感悟了,动不动就是极刑。

“听管家说是杀死了蒙大将军。”小玉也有些纳闷,一位大将军怎会被一介不会舞刀弄枪的文夫所杀,还真是有点说不过去。

“蒙大将军?是蒙恬的父亲?”艾唯依算算时间,这个时候的确是蒙大将军被刺杀的时间,可历史遗留的记载并不是被什么文官所杀,而是被赵王派来的刺客所杀啊。看来,这大姑爷是被冤枉了。

“是啊,可是小姐你平时从不过问世间事,现在又怎么会知道蒙将军有个儿子叫蒙恬呢?”小玉满脸疑惑的看着艾唯依。

“那天逛集隐隐约约听到别人说的。”艾唯依随便含糊了一句。这些可不能告诉她是从二十一世纪的历史书上看到的吧。

“哦。”小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带我去找大姐。”这个时候,艾老爷艾夫人一定是在大小姐的府上陪着了。艾唯依思考了一会,便让小玉带路。这以前的三小姐可没出过家门,更别说是回去大小姐的府上了。

“好。”小玉想也没想就应了声。她区区一个丫鬟对这些会如此上心是因为艾家对她有恩,恩重如山。

坐上马车,艾唯依闭上双眸,脑子里过滤着以前所知道的东西。若要救出大姑爷,还真不简单啊。

“小玉,你先回去找管家,让他派几个下人去打听城里哪里有赵国人,还有,叫管家请一些身手比较好的打手在城门内外十里把关,扣押下所有的赵国人,特别是武功高强之人,一定要拿下来,不许让他跑了。”艾唯依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马上让车夫停下,吩咐着小玉。

“嗯,小玉明白了。”虽然小玉不清楚艾唯依为什么要这样做的目的,可小玉也不会多问,事情紧急,这样的做法自有她的用处。

“快点去大姑爷家。”等小玉下了马车,艾唯依立刻对车夫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两天,有两天的时间,绝对不能让大姑爷受刑。就算大小姐是这副身体的姐姐,并不是她艾唯依的姐姐,可她不忍心看到艾老爷艾夫人伤心,她想帮帮忙。这段时间,她感受到这个家给她带来的温暖,以前从未有过的温暖。

林府。艾老爷艾夫人坐在大堂上,双眉紧皱,怀着身孕的大小姐林浩的夫人,低头拭泪。他们是经商之人,怎会懂得官场中的旁门左道,就算是捧了再多的半两去也没能见上林浩一眼。

由下人领路,来到他们面前。艾唯依望着艾老爷满脸的胡茬,感觉他瞬间老了几岁,一旁,艾夫人和大小姐相拥泪如雨下,心顿时揪痛。“爹爹娘亲,大姐。”艾唯依走到艾夫人跟前,掏出手帕轻轻的替她擦拭泪水。

“依儿,你怎么跑过来了?天寒地冻,不小心感染了风寒怎么办?”艾唯箐脱下自己的皮袄将它裹在艾唯依的身上,轻声埋怨道。这个最惹人怜爱的妹妹,已经快一年未碰面了,现在仔细一看,倒是越发长得水灵了。

“大姐,我不冷,倒是大姐怀着身孕可不能冷着了。”艾唯依心里一暖,眼眶染上一层薄雾,拿下艾唯箐刚帮她裹上的皮袄披到她的身上。记忆中,自艾唯箐怀有身孕后都不出门了,在府里养胎,也快一年未见了。她对她,一如既往,如此疼惜。

“小依,你来了也好陪你大姐说说话,做个伴,先扶你娘亲回房歇歇吧。”艾老爷踉跄起身,站稳后,走过去拍拍艾唯箐的肩膀,叹息一声,转而又示意艾唯依扶艾夫人回房休息。

“爹爹娘亲都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陪着大姐。”艾唯依担心道。

艾老爷在艾唯依的劝说下终于肯去休息一下,扶着艾夫人走向艾唯箐刚让人收拾好的房间。

艾唯依看着二老那历尽沧桑的背影,心,又忍不住疼痛。

“大姐,能和小依说说姐夫的事吗?”艾唯依扶着艾唯箐坐下,看着艾唯箐因担忧而显得憔悴不堪的脸庞,艾唯依有些心疼。

“大姐也不是很清楚,你姐夫昨晚说要去蒙大将军的寿宴,我也没多想,就由他去了。可今早,蒙大将军府上的人来传话说,说你姐夫杀了蒙大将军,还说大王两天后要把你姐夫处以极刑。”艾唯箐说起这个,再也忍不住,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趴在艾唯依的小肩膀上哭得撕心裂肺。

“大姐不用担心,小依相信姐夫是被冤枉的,没事的,姐夫会没事的。”艾唯依看着艾唯箐这样伤心,虽说心里没有十分的把握可也有七八成,这蒙大将军绝不是林浩所杀。

“但愿吧。”艾唯箐只以为艾唯依是安慰她的,没有过多的激动,只有希望和满心的祈祷。

“大姐,你先回房休息一下吧,哭也哭过了,可别累坏了俺姐夫的乖宝宝哦。”艾唯依隔着衣衫摸了摸艾唯箐圆鼓鼓的肚子,不像是在哄,多半像是命令一般。示意站在旁边的侍女过来扶艾唯箐回房休息。

“好吧。”艾唯箐细想一番,若是她还是一个人怎么样都行,可现在已有八个月身孕,得顾忌到腹中胎儿不能任性。由侍女搀扶着往房内走去。

喊来林府的管家,让他去打通关系,看看能不能与大姑爷见上一面,问上几句话。

来回踱步了许久,艾唯依确定了思路,便让人带路,赶往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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