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站,我们去的是亚维农,我对那座断桥充满了向往之情,亚维农断桥,这座充满了传奇的桥,很多痴男怨女都会选择在那里约会,看夕阳将暮色晕染成昏黄的光影,细数桥上逗留过得故事。中国有西湖断桥,不过那个爱情故事过于悲怆,就像白娘子在越剧中唱得那样:“西湖山水还依旧……看到断桥桥未断,我寸肠断,一片深情付东流!”
“同为断桥,不知道踩在它身上的感觉和西湖断桥上的感觉是否一样?”我跳了三下,快步往入口走去。
双脚踏在它的身躯上,感受着它的沧桑,它的故事,因为戴了一副墨镜,脚下的石子呈现出黄褐色,我很喜欢这种颜色,虽然,很清楚地知道,这并不是断桥原本的色泽,但是,不知为什么,这种偏暗的色彩会使我浮想联翩,如果它没有被河水冲断,又该是怎样的一副景致呢?
不知不觉,我哼起了这首法国民谣,《我们在亚维农断桥上跳舞》。
“很欢快的一支曲子。”顾睿在一边听了后,发表了自己的感想。
在亚维农的桥上。
让我们围着圆圈跳舞。
漂亮的小伙们这么跳。
然后还是这样跳。
在亚维农的桥上。
让我们围着圆圈跳舞。
在亚维农的桥上。
让我们跳舞。
在亚维农的桥上。
让我们围着圆圈跳舞。
漂亮的姑娘们这么跳。
然后还是这样跳。
在亚维农的桥上。
让我们围着圆圈跳舞。
官员们这么跳。
小宝宝们这么跳。
好朋友们这么跳。
乐师们这么跳。
修士们这么跳。
孩子们这么跳。
洗衣女工们这么跳。
顺便将歌词翻译了一下,“唉,顾睿尔,你说,为什么一座断了的桥反而觉得很壮观呢?每年吸引着大量的游客前赴后继。”
“它有一种残缺的美。”
“还是宣传得好啊。顾睿尔,你知道吗,我每去一处旅行,那个地方总是有一些和爱情相关的景点,比如意大利五渔村的爱之路,维罗纳的朱丽叶之家,巴黎的爱墙,锁爱桥,还有安纳西的爱桥。其实那些景点并没有描绘中的那么美,去看爱墙的时候,我还很是失望了一把,那面爱墙只在一个很小的公园中,天知道,我为了找它花费了多少劲,结果等我看见它的时候,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就是那么一面普普通通的墙,写了各国我爱你的语言。不过失望归失望,我还是玩遍了想玩的景点。那时我就在想,唉,我那个还未谋面的老公啊,你要是再不出现,我可是一个人把这些传说中最浪漫的地方都走遍了。”
“生生,你看,现在我出现了,我可以陪你去,而且,你不会再觉得这些是无聊的景点,因为那些景点将会出现我们两个的身影。”
“是吗?”我狭促地笑了笑,“你看,在这里,这座断桥也算是一个比较浪漫的地方了,我可是一点都没有感到它的浪漫啊。”
“生生。”顾睿突然很深情地唤了我一声,眼里是风干不化的柔情,然后一把抓过我的手,圈在他的怀中。他的头慢慢低下来,我透过墨镜看见蓝色的天空,略带黄色的云彩,还有那轮散发着光芒的太阳,他的唇贴在我的唇瓣上,温热,薰衣草淡淡的香味充满鼻翼,我听见花苞绽放的声音,哔哔啵啵的,有一阵风吹过,扬起我额际的发丝,顾睿温暖的舌头已经伸进了我的口腔之中,温柔地带动着我。
“你看,我,这是不是一座属于情人之间的桥?”顾睿献宝似的把手中的相机拿给我看,相片中的一对男女在桥上拥吻,金色的阳光,碧绿的河水,远处蓝色的天,连那些踩在脚下的石子也冒着粉色的泡泡。
“顾睿尔,你太不正经了。”真是,哪有人会在接吻的时候拍这些照片的。
“生生,我这叫记录我们之间的浪漫故事。”顾睿在一边笑得很是开心。“生生,你知道吗,我从小就有一个小毛病,隔三差五的,口中就会出现一大片的口疮,虽是小病,却也是异常难受,有是严重的时候,连咽口水都会痛,所以,我每天都要喝难喝的中药。”
“噢,原来你喝中药是因为长口疮啊,那为什么那帮人说你不行啊。”我喜得眉开眼笑。
他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生生,男人不能说不行!”
“就像女人不能说不要?”我歪着头,眨巴眨巴眼睛。
“小****,”他啄了啄我的唇瓣,“柔软地如同我小时候爱吃的果冻,带着甜丝丝的液体。”他故作正经地评价道,“生生,我突然间觉得前一分钟还在口腔内叫嚣的溃疡此刻竟然偃旗息鼓,竟然比喝中药的效果还来得好。”
我用力地一吐舌头,用力地拧了一下他的腰,“汝乃小淫chong周伯通。”我盖棺定论。
穿梭在亚维农老城区的条条小巷中,我觉得自己是个看客,无法体会它历史的沧桑感,那段政权更替的岁月成了一个个铅字嵌在了一页页纸上,还有一座空荡荡的教皇宫,在诉说着那一段动荡不安的岁月。不过那种静谧的氛围倒是合了我的心意。悠闲地晃荡在这座历史古迹中,舔着冰激凌,拖着人字拖,持续着一贯散漫的风格。起初几天,顾睿看见我趿拉着一双拖鞋,总会笑话我几句“衣冠不整”之类的话,而我则是奉着“舒适为上”的宗旨,也懒得去回应,而现在,也许是见完了顾客,无需西装革履穿得正经,又也许是因为连续几天的走马观花,把他的一双腿走疼了,顾睿也翻出了他白色的人字拖,和我一起游荡着,看着,还真是有种度假的感觉。
去了普罗旺斯,大多人是要尝一尝当地的特色美食的,然而我对于法餐向来不热衷,以往在法国旅游的时候,总是会去找中餐馆解决温饱问题,或者是kebab,原因是实在享受不了他们的法餐,一顿饭,从前菜到主食再到甜点,最后来杯咖啡,两个小时就这么没了,而且,他们的美味大多偏淡,我跟着司马奕混了几年,早已从以前清谈的口味变得无辣不欢了,顾睿对那些刀刀叉叉的也提不起兴趣,于是两人一拍即合,搜了一家中餐馆享受其泱泱大国的美食来,这一路,吃得也甚为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