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里立刻做出了三个判断:第一,他们今天是要飞回国内的,明天就要上班了,他们的旅行也结束了;第二,他们不是跟团来韩国旅行的,是自己单独来的,自由行;第三,他们和我们不是一个航班,如果是我们的航班,他们应该到安检通道这里来,不会再去咖啡厅,看来他们的航班还要等些时间,他们的时间很宽裕,提前到了机场,先要喝会儿咖啡。
对于刚才这一幕,我丝毫不感到意外,我早就知道这二位的关系很暧昧。当然,我分析,他们能在一起,很大程度是各取所需,也算是一种交易。
我不感到奇怪,但秋桐却不是如此。
我回头看了下秋桐,她的眼里里发出惊疑惊异惊诧的目光,嘴巴半张。
显然,她自己惊呆了,不包括她的小伙伴。
我冲着秋桐嘿嘿一笑:“怎么?很意外?很惊奇?很不可思议?”
“额……”秋桐收回看着咖啡厅方向的视线,看着我:“他们……他们……怎么?”
“我早就觉察到了……没什么大惊小敝的。”我不以为然地说。
“他们怎么能这样……关部长……他……”秋桐似乎还是一副不能接受的样子。
“关部长怎么了?关部长也是人啊,也是男人啊,再大的官也是人,不是神,只要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就有生理需求,越大的官越会朝三暮四,越会妻妾成群,领导找个情人,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这年头,你自己看看,那个领导没有情人啊?”我说。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关部长在你眼里的形象很高大,你无法想象是不是?可是秦璐和你是熟人,你觉得竟然她就是关部长的情人很不可思议是不是?可是谢非师姐如此优雅美丽,关部长在外找情人不合理对谢非不公平是不是?”我发出一连串的反问。
秋桐深呼吸一口气,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看着我说:“或许你说的有道理……或许……是我自己苑囿了自己的视野和思维。”
我说:“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和自己不相干的人找情人做情人似乎会觉得离自己太遥远,无所谓,但自己身边的人发生了这样的事,多少会觉得有些不能接受,是不是?”
“或许……是……”秋桐说。
“特别是关部长谢非秦璐你都认识,特别是关部长是你的领导,你会觉得这更加难以接受。”我说。
秋桐点了点头,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
我说:“幸亏他们没有看到我们,不然,大家都会很尴尬,老关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在外国也能轻易而居遇到熟人啊……不然,他不会那么放肆的……秦璐也同样没有想到。”
秋桐说:“是的,幸亏他们没有看到我们,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大家彼此都会多尴尬啊……这世界很大,却又如此之小,我们这么巧竟然就会在这里遇到他们……这会儿他们没看到我们,可是,如果上了飞机,飞机上遇到怎么办呢?”
秋桐突然有些焦虑起来。
我呵呵笑起来:“傻丫头,他们这会儿还能到咖啡厅去,肯定和我们不是一个航班……你没看到他们走过来的方向,他们是从候机厅入口直接进来的,这会儿甚至连登机牌都没换呢……他们一定是要坐下一个航班的,再说了,他们也未必直飞星海,说不定是飞北京。”
听我这么一说,秋桐松了口气,点点头:“嗯……你分析的有道理,应该是这样的,但愿是如此。”
“什么应该但愿,肯定是……”我说。
“那好,那就肯定是,但愿肯定是!”秋桐说。
“木有但愿!”我说。
“好,木有但愿!但愿木有但愿!”秋桐说。
我呵呵笑起来,秋桐也笑了起来,但随即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这世上的事,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你信不?”我问秋桐。
“信,我信,必须要信!”秋桐点点头,看着我:“你怎么知道关部长和秦璐的事情的。”
我说:“观察、分析、判断出来的。”
“你……知道多久了?”秋桐说。
“有些日子了。”我说。
“那……你那个师姐,谢非,她知道吗?”秋桐说。
我摇摇头:“应该……不知道。”
“你没有告诉她?”秋桐说。
“是的,木有!”我说。
“谢非可是你师姐啊,你这样做,感觉对得住师姐吗?”秋桐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
“老关可是我领导啊,我这样做,又如何对得住领导呢?”我同样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
“看来,你是为了仕途不惜让自己的良心感到不安了。”秋桐说。
“呵呵,那倒也不是……”我说。
“我看就是!”秋桐佯作认真的样子说。
“真的不是!”我说。
“为什么这么说呢?”秋桐说。
我说:“第一,这年头领导有情人是正常的事情,没有才是反常的,作为部长夫人,谢非在嫁给老关的时候应该是明白这一点的,应该是早有心理准备的;
“第二,目前来看,似乎老关和秦璐的关系还没有走到要动摇谢非地位的地步,也就是说秦璐还没有想扶正没有要求老关和谢非离婚的地步,还没有到他们三者闹得不可开交的地步,在这样的时候,我觉得没必要搀和进去,这对我对大家都不好;
“第三,俗话说的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老关在外彩旗飘飘,但只要家中红旗不倒,也算是可以了,只要老关对家庭继续承担责任,只要谢非不知道,就不会对她构成伤害,没有伤害,就没有不安。”
听我说完,秋桐沉思了片刻,说:“或许你说的是对的,有一定的道理……不过,我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我说。
“这国庆七天假,关部长找了什么理由不和谢非一起度过而和秦璐跑到韩国来的呢?”秋桐说。
我说:“其实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或许是谢非利用假期回南方老家探亲去了,老关找了个借口没一起去;或许是谢非外出讲学考察去了,国庆节回不来,老关正好捞着个绝佳的机会;或许是老关对谢非说学习班要在国庆期间组织出国考察,然后就……总之,有很多或许很多可能,总之,老关和秦璐还是一起出来了,在韩国度过了一个销魂的国庆假期。”
秋桐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看来,这男人官当大了不是好事,男人有权有钱就会变坏,这规律看来是没人可以打破的。”
我嘿嘿一笑:“错,我就能打破!”
秋桐看着我,抿嘴一笑:“能不能打破要看行动,光凭嘴巴上说是不行的。”
一听秋桐说要看行动,我心里突然有些发虚,我此时还没有权也没有钱,却似乎已经开始变坏了,从云朵到冬儿,从冬儿到海珠,从海珠到夏雨,从夏雨到秋桐,从秋桐到不知到底有没有做了的师姐,我竟然不知不觉已经和5个半女人发生了那种关系,那半个是谢非。
五个半啊,这么多啊,我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呢?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呢?虽然我自己心里很明白,但还是装逼般地在心里让自己惊诧疑问了一下。
面对秋桐明亮的眼睛和清澈的目光,我突然有些不敢直视了……
似乎,在这一点上,秋桐对我缺乏信心啊。
她似乎知道或者觉察我花事不少的。
一想到这一点,我的心不由一沉,不由泛起一缕游离不定的阴影……
“怎么?没信心了?”秋桐的目光紧盯住我。
我一咧嘴:“有啊,怎么没有呢!”
“怎么听起来好像没底气呢?”秋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怎么没底气呢?你要我怎么说才算是有底气呢?”我提高了几个分贝的声音。
“有理不在声高,有底气也不在于声音大,其实,有时候,声音越大,越显得没底气。”说完,秋桐说。
“你--你到底要怎么样嘛。”我有些急了,冲秋桐挥舞了一下拳头。
秋桐看我这样子,忍不住笑起来:“怎么?文斗不行要武斗?”
“怎么?你不服气?”我嘿嘿一笑。
“当然。”秋桐说。
“当然什么?”我凑近秋桐,作势要搂抱她。
“当然……服气啦。”秋桐有些紧张,赶紧改口,接着笑着往后退了几步。
我得意地晃了下脑袋。
这时,云朵带着小雪回来了,大家开始进安检口。
安检完,我们直奔登机口,快到登机口的时候,云朵眼尖,突然一个愣神,对我和秋桐说:“哥,秋姐,我看到冬儿姐了。”
我心里一怔,顺着云朵的视线方向看去,果然在登机口的椅子上,看到了冬儿,正坐在那里低头玩手机。
在旁边候机的乘客大多也都在低头玩手机。
这年头,候车候机候船的人,除了小婴儿或者老人,没事都爱玩手机,有的还玩俩手机。
秋桐这时也看到了冬儿。
无疑,冬儿和我们是一个航班,她先于我们安检完来到了登机口。
无疑,冬儿也来了韩国,要和我们一个航班回去。
冬儿来韩国干嘛?她什么时候来的?和谁一起来的?我涌起一连串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