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年迈的父母恰好出门,而整个房子便成了这个外来者的魔窟。而本是主人的少女,却成了坠入陷阱的猎物。
她所有的抵抗都显得太无力了。呼救变成喘息,亲吻变成嘶咬,猎物被完全征服了,猎手该好好享受了。
外边雷雨的鸣响掩盖了这里的一切,又仿佛为这一切助兴伴奏,雷声如同天怒,但却不可能会有什么霹雳去惩罚恶人。一切都在这混响中进行着。
少女早已没有力气反抗,面对这个乘着酒醉而又力大体壮的男人,她也意识到会发生些什么。不过也已于事无补了。她现在已经是柔若无骨,团面一样任他摆弄。白嫩的手臂如一根青葱嫩笋,就注定要在今夜一层层被“剥开”。
他把无力的少女拦腰托起,拖拉进自己的房间时,少女那红润的脸上流下一滴眼泪,泪痕直拉到嘴角。她知道今夜自己注定难以逃出魔爪。
是不是她哪天做了什么错事?没有到教堂忏悔?或是今天没有向上帝祈祷?但现在她都无暇去想,因为今夜她与魔鬼同在,上帝早休息了。她头脑中一片空白。
那少爷拖着他今天的意外收获,欣喜地抿着嘴笑,他把自己的猎物拉扯进自己的巢穴。随后一脚踢上门,紧接着便是撕扯衣服的声音,皮鞋落地的声音,贪婪的邪淫笑声,绝望无力的轻微抽泣……
但这一切的一切都被那雷霆的巨响,滂沱的大雨遮掩得严严实实,没有一丝能到达“上帝”的耳中,那些声音逃不出这魔穴一样的房间。
一切声音混杂在一起奏出一段和谐而又杂乱的变奏曲。在一切罪行背后,却注定在这世界降生清理这世界,让恶魔们丧尽心胆的东西。在这个暴雨之夜,注定有几个生命会划破这乌黑沉沉的天宇。
天边一道霹雳闪过,曝露出一线光明,接着便是万钧雷霆。
雷霆霹雳
黑幕排空清浊间,云里雾中暂偷闲。
一夕随风乘雷去,劈裂乌宇见青天。
当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照射进这小镇,照射进那房间的时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石径小路上亮得刺眼,那辆黑轿车早已在雷雨停息的清晨,消失在晨光中。也许昨夜的事早就习以为常,不成为一件什么事了。
娇弱的少女,破烂的衣衫,洁白的胴体,在日光映衬下反射出耀眼的光,如同一幅色光都恰到好处的油画。
只是那更动人、更真实的女性胴体是一件最完美的艺术品。几乎每一处都有她独到的美感,无论额头、脖颈、肩臂、纤腰、脚踝、头发、手指都会给人一种各自不同的冲动。
但一切纯洁、美好的东西才会有被玷污、被破坏的价值。而这种玷污和破坏的功绩便给人一种特别的快感。
少女醒来的时候,脸上的泪痕已经干结。她睁着空洞的双目,瘫软在被褥凌乱的床上。她在已经褶皱的被底下发现一条银制项链,上有一心型项坠,正面雕刻着一个天使,后面有两个花体字——MyLover。少女把那项坠紧握在胸前。
她在想也许他在得到自己的一刹那或许会产生真实的感情。因为他在进入自己身体的一瞬间,那种快感是无法用语言表达,渗入骨髓的。或许她就能用自己的身体给他的快感,得到他的眷顾。他想要什么也便任他拿去,毕竟他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肉体和灵魂此时此刻都是属于他的,为他而存在的。
但经过这一夜,少女的体内已经明珠暗结,孕育这一个不平凡的生命。
父母的一再逼问、打骂都没有使姑娘屈服,她始终没有说出这孩子父亲的身份。也从没想过让这个意外之子从世界上消失。甚至有一次父母在她的食物、饮水中暗下了落胎药,发现后也被她一股脑吐得干干净净。
她每天忍受这侮辱、痛楚、殴打、孤独、劳累和饥饿。但在她心中从没有一天怨恨过。因为她的心早已属于他了,只属于他一个人。即使他一辈子都不知道。
少女的思恋是青涩的,没有成熟女人那种强烈的肉体欲望,或者中老年妇女的依赖感、安全感。她的思恋只是淡淡的、纯纯的,哪怕只要他能再多看自己一眼,这一生为他做什么都可以。
为了他,少女心甘情愿地承担了一切痛苦,也要留住这个孩子。也许那个雨夜的一切都是假的,只不过是一场春梦,但只有这孩子是真实的。这是他留给自己的,这孩子身上流着他的血。
时间如手指间的尘沙,越想抓紧便越是从指间划过。那少女已经随着岁月、生活的淘洗,伤痕累累,命若游丝。她顽强地支撑着,只为能留住这个生命。
终于同这母亲一样顽强的生命,在一个雷雨之夜降生了。
二十年前,五月二十九日,无泪城,雷雨。
他是个早产儿。这个孩子生有一头红发,红色的眼睛里闪着血光。他降生的时候没有发出一声哭叫,家人的耳畔只有窗外隆隆的雷声。那霹雳不时把屋里照得通亮,家人面对这个不会哭的孩子。若不是那双瞪大的红色眼睛,人们都以为他是个死婴,或者就希望他最好真是个死婴。
这个红发的怪物长得很漂亮,至少他母亲那么觉得。只是看起来很瘦弱,像是活不了多久。
母亲娇弱地摸着孩子的头发自己为他洗礼。把那条银项链挂在他的脖颈上。随后她便如一支燃到最后的火柴,逝去了。她累了,她睡得很安详,那孩子仍然满眼空洞。
根本没人会理睬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他最后的亲人,那把他带到这世界的母体,也已经没办法再庇护他。
但他天生便有了异能,自己快速地爬进牲口圈去偷喝牛奶之后,便和野狗争抢食物。树林中蹦跳如飞地捕捉禽鸟,在急流中踏水捕鱼。他几岁时便成了“无泪城”中,无影无形的怪物。
他在城市之中已经厌倦,那干枯的空气让人窒息。于是他只在周围的山岭、溪流之间穿移,再不愿踏入那城镇半步。也许他只就此在远离喧嚣的深山老林中烂掉。
但一切从来就没有那么简单。直到有一天,那颗本来已经沉寂多年的“天怒”之心,又一次被惊醒了,一场邪怪的杀戮即将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