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白物”已接近这片石堡,而那三架飞物仍紧随不舍。
随着那“白物”渐渐接近,他已露出人形。就在此时,那人向左一闪,脚下一件东西直冲向其中一个追击者。两物顿时相撞,而那人的速度并没有丝毫下降,早将爆炸声甩在身。“白物”和两个追击者,如闪光霹雳仍急速向群堡逼近。
说时迟,那时快,一直未动声色的“狂行”,以根本无法察觉的动作,倒抽出比自己长一倍的“劈空刀”,巨刃在手,左脚蹬石,早在几十丈开外。把白衣人让过,先将刀一横,挡下射来的两道光束,手中轻舞巨刃如持一支羽毛。
起落间,骤如疾雨,挥收之间,又已纵身落在高高的石堡上。白衣人落在众人正前一根石柱上,两物轰然坠落在不远处的黄沙之上。整件事只发生在眨眼之间,那巨刃又深深插入石柱内,饿兽仍旧盘踞之势。
那白衣人定定神,身上衣着没有一丝尘土,却是个俊人。只见此人一身素雅,轻纱素帛,足下银钢靴,整洁短发一丝不乱。
眉眼清明、俊俏,潇洒而不失稳重,唇红齿白,尤其一对明眸更是炯炯,蕴藏一股咄咄逼人之势,再添一美玉般的悬胆鼻,更显得飘逸脱俗,脸上总挂着微笑,令人爽目爽心,身材高挑,细腰乍背,猿臂鹤行,身体轻捷,步履迷踪,足不沾尘。
此位是“狂龙屿”岛主“逍遥王”——“萧龙屿”,人称“小王爷”,虽然貌似年少轻狂,却早已历尽世事炎凉。
“萧龙屿”悬在半空中,双足离地一寸,短促地说了句
“‘狂斩’到了。”
听到这四个字,“狂行”的左眼动了动,那条刀疤有些泛红,握刀的手更把紧了些,“朝魔”的嘴角流露出一丝不为人察觉的微笑,“抗天”仍然是顽石一块。
“看来这次‘天庭’对我们真的是很重视。”
“温莎儿”冷冷地说,紧了紧外面的长袍。
“随从一起来的还有‘上部十四圣僧’,和‘萨仑’、‘萨多’两位上人。”
“‘天罗地网’,这次可有热闹了。”
“朝魔”仍然不屑地笑着,满脸的高傲。
“还有‘狼啸’和他的‘恶狼骑军’。”
“龙屿”又道。
“一家到齐了,呵呵。”
又一阵狂风掠过,一些沙漠植物被推搡着,四处乱走,撞在石柱上,落地,蹦跳着,随风而去,不知终了何方。
“我真不明白,为了那些虚伪、贪婪、毫无意义的人类弄到这种地步。现在几乎天上地下一切势力都在和我们作对。就是人类自己也早已背叛了我们,我们又何必一意孤行?”
“温莎儿”言道。
“人类接受不了过度的‘恶’,也接受不了超过他们限度的‘善’。两个极端都会成‘魔’,神是我,魔也是我。”
“朝魔”满眼的空洞。
“无所谓,也许命运就是这样,解决它就是了。”
“狂行”左眼的疤更红了些。
“命运,命运不过是弱者的借口。”
“雷霆”快人快语。
“红蝶”只在一旁轻笑,只那一笑就足以绝世倾城。
“到今天我们到人间也恰好已经二十一年,人类都给了我们些什么。谁知道我们是些什么,所有的一切都遗弃了我们,孤独地对抗天地……”
“温莎儿”声音有些颤抖。
“我不知道我们是谁,我们是什么,任何人也说不清。但也不需要被定义成什么,如果命运遗弃了我,那我也遗弃命运。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做,但还是要做。天地给了人生存的权力,哪怕只剩下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人类也不会灭亡。我们来到人间是为了寻找一些东西,但我们都还没有找到。在这过程中我们都经历了欢乐与悲伤、痛苦和喜悦,磨难和坎坷。这一切都将成为我们最宝贵的经验、回忆,而被珍藏。我们必须做下去,这是责任。”
“龙腾”的声音中蕴涵着一种动人心魄的力量,它“圣子”的心底。他依然没有睁眼。
狂风吹散云朵,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的黄沙,这无情、苍凉的荒原,万物肃杀,而在这风沙中夹杂着一丝不为人察觉的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