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早已经从胜男的信中得知,胜男没有嫁给许勋,反而瞒着他把五公主嫁过了去,已经成为了事实,他便不想再追究。虽然嫁出去的并不是胜男,却没有阻止皇帝对许勋的喜爱,许勋依然是他最中意的驸马。
皇帝派人打听过,冷澈已经身亡多日,那启龙国的兵权该由谁来掌控?自己年老已迈,还是交给许勋要放心些,毕竟他的身手也不错。
皇帝慎重地对站在自家面前的许勋道,“许勋,朕要你去办好这件事,你得到的就是不仅是驸马爷这个虚名,还能成为启龙国的统兵大元帅。”
许勋现在的心思,全都放在寻找胜男身上,没想到皇上会这么快,把千斤重的担子压到他的头上。战胜冷澈,成为启龙国最强的男人,这是他早已经梦寐以求的东西。
可是得不到自己的心上人,要再多的权利又有何用,他又不能违背皇上的意思,只好应承下来,“父皇,儿臣定当竭尽全力,帮父皇夺回兵符。”
“记住,不是帮朕,是帮你自己。”皇帝面带笑意地提醒道。
一匹白马噶然止在萧瑟的冷王府门前,许勋面无表情地跳下白马,对身边随行的御林军道,“跟本驸马进去!”
冷王府门前戴孝的守卫们,马上从随身携带的身上拔出兵器,其中领头的须眉男子道,“驸马为何擅闯冷王府?”
两方对峙,兵戈相向,空气似乎都要凝固了起来,没有人肯退让一步。
许勋犀利的目光扫视了下众守卫,镇静道,“受皇上口谕,本驸马前来拿回冷澈的兵符。”
一阵响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冷王府黑漆漆的大门,缓缓被人从里面开启,一身凛冽之气的冷澈,不慌不乱地走了出来。
他走到所有人的中间站定,对着表情如同见鬼似的许勋道,“许驸马如果是来给本王吊孝,那就多此一举了。”
许勋明明看冷澈倒下,三步倒从来还没有解药,冷澈还能站在他面前,“你如此命大,竟然没有死,那为何门外挂着白布,家丁个个戴孝。”
“那是本王的障眼法,引人上钩的诱饵。你是日夜等着盼着,想本王英年早逝,好来抢夺本王的兵符。那是本王南征北战,那是本王和自己的弟兄用血汗换来的,你配得到它吗?”冷澈面带冷笑陈述着,不给许勋留一点情面。
许勋也被冷澈激怒,语气不再缓和,“本驸马此次前来,是奉皇上的命令,拿回属于朝廷的兵权而已,兵不是为了个人的私欲。”
“是吗,那你问问本王的弟兄答不答应,问问守在边关的将士答不答应,问问因没有战争,享受到安宁的子民答不答应?”冷澈的语气由平稳到高亢。
冷澈竟然敢公然抗旨,许勋怒目圆睁道,“少在这里妖言惑众,本来天下都是属于皇上的,更何况是小小的兵符。”
冷澈看了看守护在自己身旁的家丁,一个个都毫不退缩,感到欣慰,便扬起剑眉冷笑道,“没有这些将士,他那个只知道风花雪月的皇上,能在龙椅上坐稳多年,已经是自求多福。既然你认为不过是个小小的兵符,为何劳动驸马的大驾,亲自来拿?”
“冷澈你太狂妄自大,竟然出言不逊,侮辱皇上。”许勋气得脸色发紫,毕竟是皇上是自己的岳父,他怎能忍下这口气。
冷澈义愤填膺道,“本王只是就事论事,更何况他已经年迈,能否治理军中事务?如果他能亲自打理,冷澈双手把兵符奉上,要是交给其他人,恕难从命。”
其实冷澈清楚地知道,皇帝对许勋青睐有加,一如当年的自己。可是后来他功高盖主之后,老皇帝对自己的态度,开始急转直下。他绝对不会自己掌握兵权,必定是交到许勋手里,继续让许勋为他卖命,自己是断不会上当的。
怒火攻心的许勋,脸色铁青,不愿在动口舌之争,“御林军听令,给本驸马冲进去搜,皇上有令凡能找到兵符者,赏银一千两。”
“谁敢踏入冷王府半步,先问问我手里的这把刀答不答应。”出声的男子,是负责守护冷王府安全事务的须眉汉子萧虎。
一眨眼的功夫,两班人马打斗在了一起,刀光剑影,咄咄逼人,冷王府门前洒满了血迹。
路上的行人一看到打了起来,都纷纷绕道远行,生怕伤到了自己。
不少的御林军,还是冲到了冷王府的大门之内,所有冷王府的家丁闻到风声,都从各门处赶来相助,火拼的更为激烈。
冷澈也飞身跃到府内,挡在众人面前,“许勋,你要是凭真本事赢过本王,那兵符本王也许可以交给你。”
许勋紧咬着冷澈不放,“要是赢了你,我许勋把兵符还给皇上,皇上喜欢交给谁,也与你没有瓜葛。”
由于上次过于轻敌,差点死在许勋的毒针下,这次的冷澈吸取经验教训,不再近身和他对抗,双方实力的确相当,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他们还在打斗着。
两个男人都打红了眼,冷澈出招,招招命中许勋的要害部位,这一次他想要把许勋置于死地,谁让他对自己下毒手。
许勋同样招招防范,寻找合适的时机进攻,想将冷澈置之于死地,谁让他处处都在压着自己,抢尽了他的风头。
最终因为求胜心切,许勋露出了微笑的破绽,浑然不觉。
冷澈瞅准时机,利剑指向了许勋的咽喉,“看来你是没有资格得到兵符,想要本王立刻杀了你,还是回去练个十年八年,再来找本王一比高下。”
当许勋被冷澈擒住后,御林军看到头被制服,都安静了下来不再进攻。
冷王府的家丁也都看着冷澈与许勋,不再有所动作,一切都静谧的可怕。
败落下风的许勋自叹不如,“落在你的手里,要杀便杀,要剐便剐,何用啰嗦。”
“本王很想亲手宰了你,但是本王偏偏留着你这条命,回去告诉那个老皇帝,只要本王还活着一天,他就当好他的皇帝,别想着来夺回兵符。”
“不可能,皇上不可能让你得意太久。”许勋并没有因为受制于人而软弱下来。
冷澈冰冷的寒眸望着许勋,脸上的愠怒显现出来,“如若兵符公开交到其他人手上,恐怕启龙国会被他国虎视眈眈,甚至遭到他国铁蹄再次践踏,因为那些人只惧怕本王,其他人根本就不放在眼中,包括你,回去让他自己权衡利弊,孰轻孰重。”
“冷澈,别以为全天下,就只有你一个人厉害?我许勋偏偏不服输。”许勋仍然硬撑着。
冷澈哈哈大笑起来,“那本王就等着你武功大进,再来说这句话。如果今天的事情,今后还会发生,本王没有把握进来的人,有一个可以活着走出去。”
看着没能拿回兵符,仍然是昂首阔步离开的许勋,冷澈想了很多……
他不是没有取而代之皇帝的念头,所有的士兵都拥护他,要想坐上皇位易如反掌,可他并没有那样做,因为有了胜男的出现,让他再次看到女人的美好,也知道世间也有睿智,泼辣,活泼,可爱,心里想什么,表情上就回表露什么的,没有心机的女子,她给他带来了一缕灿烂的阳光。
也许只有她,才能让他从黑暗的少年时代走出来,融化他那颗对女人冰冷的残酷的心。
他永远也忘不掉,在农家时他已经是个俊朗的少年,自己所寄养的那家里,比自己小一岁的秀儿,对自己特别的痴迷,整日缠得的他不厌其烦,又无可奈何。
为了不让村子里别的女孩靠近自己,秀儿亲手把自己,最喜欢的女孩馨儿推进了河里。后来秀儿受到心灵的煎熬,整日神情恍惚,到后来向自己忏悔,承认过错。
冷澈知道事实后,知道一个善良的女孩,竟然为了除掉障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狠狠地把秀儿痛打了一顿,直到她奄奄一息,几乎丧命,从此他没有和秀儿再讲过一句话。
秀儿做的这件事,让冷澈认为女人都是那么的贪得无厌,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是可以不择手段,不顾后果的。从此以后,他对女人不再信任,是秀儿亲手毁掉了他的未来的王妃。让他那颗还正在成长的心灵,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也正因为如此,他认为女人对他来说,不能成为生命里的主要成分,能在他身边呆的女人,没有一个能超过三个月,也从来没有两个同时存在的,他永远不愿意看到,两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的场景。
但是胜男是不同的,她是个难得的珍宝,为了得到她的心,必然不能让老皇帝没有了,那会更增添他的罪恶。
与活生生的,诱人的她比起来,皇位不过是个摆设而已,已经吸引不了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