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成空抱着天妃无裳，探寻着路径，小心翼翼的向山顶进发；虽然天妃不是宁儿，不是他曾经深爱的女子，但是他总能在天妃的身上寻找到宁儿的影子。所以，他愿意为天妃做些事情，也许是为了弥补他曾经对未婚妻的愧疚，也许只是因为也许。
“如果我们都只是平凡的人，那该有多好？”天妃无裳在心中默默地希冀，她知道那是不可能；可是她对司马成空总有一种亲近感，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已经存活二千多年了，她不曾投胎转世，所以她不可能与司马成空有上世情缘。然而，有些事情总是那么的奇怪，仿佛冥冥之中皆有定数。天妃无裳皱了皱眉，不再多想，睁开眼睛看向那漆黑如夜的星空，还有那一轮或圆或缺的明月。
过了许久，东方的夜空渐渐地露出了白色的肚皮，司马成空等人终于登上了高山之巅。“到了。”司马成空缓缓地坐在地上，将怀中的天妃无裳靠在自己的肩膀，轻轻地唤醒天妃。
天妃无裳睁开眼睛，微笑着点了点头，用力的呼吸着冰凉的空气，放眼望去。黎明前的天空下，茂密的森林绵延千里，一望无际；远处，一群飞鸟自由的翱翔在空旷的天上，还有那一轮快要消逝在日光里的圆月，分外的美丽。
司马成空、小西、小北、黑狼和那些群狼静静地坐在一旁，望着高山之巅的前方。
天妃无裳在此时想起了红姑，想起了她幽怨的琴声和漫山遍野的荼蘼花。她还记得，红姑曾经对她说过，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得到了却不曾像期待的那般渴望。如今，她深深地体会到了，她有了完整的容颜，她如愿成了一个平凡的女子；然而，在她周围所发生的一切，却又让她茫然无措，甚至是落寞伤神。天妃无裳看了一眼身旁的这位男子，除了有幸遇到司马成空，她还有其它快乐吗？答案是否定的，天妃无裳想到这些，眼中的泪不自觉的滑落而出；她很苦闷，真的很压抑，忽然，她仰起头，跪在地上，对着那暗淡的明月仰天长啸。
“嗷嗷嗷嗷嗷。。”黑狼和群狼仿佛听懂了天妃无裳的嚎叫声，也跟随着天妃无裳在这高山之巅用尽全力的嘶吼；瞬间，山林再一次陷入了混乱之中。
司马成空静静地听着沧桑而忧伤的狼嚎，明亮的眼睛中渐渐暗淡；这时，有山风吹起了他的长发。
良久，天妃无裳和群狼停止了嚎叫，闭着眼睛，努力地控制连绵不断的泪水。
远方，红色的朝霞布满天空，那一轮明月悄悄地消失在蔚蓝的天空。
“能给我讲讲为什么狼喜欢对月长嚎吗？”司马成空轻轻地拍了拍无裳的肩膀，以示安慰。
天妃无裳抬起衣袖，拭去了眼角的泪痕，捡起身边的一棵枯枝在地上用力的写道：“情不殇，何以仰天长啸？心不痛，何以对月哀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