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雅试探性的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看,看样子那家伙真的跑了,真不知道他在怕什么?在好奇心驱使下晓雅又往前走了两步,一股似有似无的幽香夹杂着一股腥臭味飘了过来,晓雅皱了皱眉毛,鼓起勇气往巷子里走去,没走多远,就看见一片狼藉,杂物乱七八糟的堆积在巷道上,墙上地上到处飞溅了零星点点的红色液体,晓雅闻了闻,“啊!血!”晓雅吓了一大跳,转过身来就跑,这地方太危险了,如果是什么命案现场被抓到了有理都说不清,突然晓雅被什么东西勾住了脚,扑通一声就摔倒在地,疼得她龇牙咧嘴的,似乎嘴巴出血了,“嘶!”晓雅用舌头舔了舔,看样子是磕破了嘴皮。回头看了一眼勾住自己的东西,惊得晓雅差点啊的叫出声,那东西突然一下扑了上来捂住了晓雅的嘴巴,只说了一声“嘘!”便软软的倒了下去。
晓雅打了一个冷噤,后背都发凉了,原来勾住自己的不是东西,而是被倒在这里的人抓住了腿,只见他披头散发有些脏兮兮的,从隐隐约约露出来的肌肤倒看得出是个白净的人,晓雅缩了缩脖子,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轻轻的踢了踢地上躺着的人,一动不动,晓雅蹲下来将手伸进那堆乱发之中,寻找这人的鼻息,还好没死,可能是晕了过去,晓雅轻轻的站起来,往后退,刚才真应该跟着那大哥跑了的,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一个转身,晓雅急急的向巷子外面跑去,好不容易跑了出来,晓雅摸了摸有些不安的心跳,顺了口气。
“哎呀!我的包袱!”看着空空的两只手,晓雅突然发现自己的包袱还在那里,又急急的跑回了巷子,在杂物堆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的包袱,想了半天终于试探性的捡起地上的树枝戳了戳躺在地上的人,见没什么反应,便大胆的靠近了一点点,试探性的翻了翻他的四周,目光落在了压在那人身子下面的布角,是我的包袱!晓雅欣喜的靠过去,想要抽出自己的包袱,但是似乎压的东西又多又杂,拖也拖不动,晓雅只好挽起袖子,大着胆子将那人翻过身来,终于拿到了自己的包袱,一只手啪的一下搭了下来,吓了晓雅一跳,这人昏迷了还这么不老实。
长发轻轻的垂下,露出了洁白的额头,晓雅下意识的将他的头发拨开,一张精致的脸蛋露了出来,虽有些灰尘,却丝毫不影响这脸蛋的美观,晓雅顿时有些发愣了,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呢?像一个沉睡的仙子,洁白的皮肤,乌黑的秀发,浓密的眉毛,细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似血的红唇,洁白的脸颊似乎透着一丝不太正常的红色,却使得这容颜显得那么娇美,若不是那平坦的胸部和刚才那低沉的一声嘘,晓雅或许会以为自己见到了一个受伤的仙女,晓雅将包袱拴在背上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像女人一样的男子,看起来有些小,可能十八九岁吧!管还是不管呢?在这里我人生地不熟的,如果是被追杀的人,那我不是一百个命也不够啊?
正在晓雅左右徘徊的时候,从巷口传来嘈杂的声音,可能是有人来了,而且好像还不少呢!怎么办?丢下他?如果是他的仇家怎么办?来不及想太多,晓雅赶紧拉起那人的双手往巷子深处拖去,拖了几步实在是拖不动了,晓雅想了想,捡起地上的杂物往他身上盖,突然发现一块木板后面有一个半米高的洞,拿开那人身上的杂物,晓雅将他拖到洞口,先钻了过去,再将那人拖了进来,拿起木板将洞口挡了起来,靠在墙边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靠!你不是说有群架吗?人呢?妈蛋,搞得俺后门鬼画符似的,他娘的人呢?”一个中年男人一脚踢开挡在路中间的坛子,恶狠狠的看着身边的一个畏畏缩缩的男子,“我可是真真的听见了兵器的声音,我这不是怕赌坊那些家伙又来找大哥的茬儿,才赶紧跑来给你报信嘛!”,中年男人疑惑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男子,一脸的嫌弃,突然想起了什么,“不是看你拉了个小生来吗?就因为你这么个捕风捉影的,把人给放跑了?是群架打到你身上了,还是血溅到你眼睛了?你不晓得把人给我带别处去先啊?妈蛋!难得有一桩生意又给你放跑了!留你这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有的家伙来干嘛?当初还不如直接把你交给那帮赌坊的家伙呢!”中年男人挥了挥手上的砍刀,扛在了肩上,吐了口唾沫在地上。
“是是!小的错了,小的一定再多给你找几个小生过来,照顾大哥生意兴隆,嘿嘿!要不是大哥大慈大悲的收留我!我现在都不知道死在哪个巷子角儿呢!”男子弯着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一脸感恩的看着这个叫大哥的家伙,“看什么看?还愣着干嘛?赶紧给我收拾了!这地儿我还得开张呢!”挥起一拳打在那男子的身上,将他推倒在杂货堆中,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身后几个打手看了看扛大刀的男人又看了看那倒在杂货堆的男子,屁颠屁颠的跟在了扛大刀的男人身后,“大哥啊!嘿嘿!今儿我看脆深院又来了一批新货,要不咱去尝尝鲜?”,“嘿嘿!大哥大哥啊!听说东街麻赎新近了好多边外的好马呢!”一行人就这么说说笑笑的渐行渐远。
男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着走远的背影狠狠的吐了口唾沫,“什么东西嘛!哼!”一边嘟囔着,一边拿起地上的碎瓦一点一点刮掉墙上的印子,脸上的感恩早就没了踪影,看着墙上的血迹,有点司空见惯的感觉。晓雅躲在墙的另一边呼了一口气,看样子那帮家伙已经走远了,只剩一个家伙在这里,环顾四周,似乎自己钻进了一个院子,拍了拍昏迷的那个人的脸,还是没什么反应,“谁在那里?”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晓雅回过头去,这不是刚才在台上唱歌的那个女的吗?脑袋飞速的传动了几圈,晓雅抬起头来,一脸受惊的样子,“对不起!吓着这位姐姐了!我们不是有意闯进来的,我们在这个巷子背后遇到了歹徒,我兄弟受了伤,我才带着他躲在了这里!求姐姐好心先暂时收留下我们吧!”
“咦?”女子摸了摸胸前的头发,眯起了眼睛,这两个小先生长得还真俊啊?这摸样应该不是普通人家,嘿嘿!隔壁那帮家伙又惹事儿了!倒给我带来两个好家伙呢!嘿嘿!女子提起裙摆慢慢的走了过去,半露的****一抖一抖的,腰身一扭一扭的,给人一种蛇妖的感觉,“小弟弟不要怕,咱这是檀香酒楼的后院,那巷子确实是个危险的地方,到咱这儿你就放心好了,来吧!我先给你寻个安所住下,我去叫人给你家兄弟治伤!”,“那真是多谢姐姐了,不过能帮我抬一下吗?我抬不动他!”晓雅拽了拽身边这家伙,软软的倒在地上怎么也抬不起来,“呵呵!放心好了,你且先随我来吧!”女子找来一个男人,就是刚才为她吹曲子的人,看那花白的头发,晓雅原本还以为是个老人呢!原来是个健壮的中年人,少年白啊!那人帮着晓雅抬起那少年跟着女人进了屋,“小弟弟,你放心好了,我这就叫帕索给你请大夫,你叫我阿米姐就成,不知小弟弟怎么称呼啊?”
“我叫毕晓雅,幸会啊!”晓雅高兴的拉起阿米姐的手礼仪性的握了握,倒让阿米有些不自在的抽回自己的手,眼睛习惯性的眯了起来,摸着胸前的秀发,想了想,“呵呵!小弟弟倒是热情得很呐!名字怎么这么奇怪?你们兄弟二人是外乡来的?”,一个小丫头敲了敲门,恭恭敬敬的端来一壶茶水,“米夫人,水来了!”小丫头轻声细语的,声音听着倒挺舒服,晓雅看着那埋着头的小丫头笑了起来,感觉好可爱呢!阿米姐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不喜欢被人打扰,只见那小丫头将茶水放在桌上之后偷偷的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晓雅,竟然红着脸跑了出去,晓雅一脸疑惑的望了一眼那小姑娘,笑了起来,“阿米姐这儿的小姑娘都这么害羞吗?呵呵!还真是可爱呢!”
“她们都是我们唱班子的新旦子,还没练出来,胆儿小的很,怕是从没见过你这么英俊的小哥,呵呵!你这么笑容灿烂的看着她,不害羞才怪呢!连我见着了都心扑通扑通的跳呢!呵呵..”阿米姐看了晓雅一眼,眼睛轻轻的眨了眨,温柔的笑着,声音很是悦耳,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虽说是个半老徐娘,但让人看着也是觉得有种别样的风韵呢!听着阿米姐这么说,晓雅总有种被调戏了的感觉,害羞的低下了头,有些不自然,“哟!小弟弟害羞了呀?来先喝点茶水压压惊吧!”阿米姐倒了杯茶水递到晓雅嘴边,似乎想要喂他喝下,晓雅有些为难的看着她,轻轻退后一步正要用手接过茶杯,“阿米!”那叫帕索的白头发男人突然沉声打断了阿米的动作,正想说什么,看见阿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便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愣愣的杵在了那里,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往前走了一步,看了一眼一旁的晓雅,沉声说道:“阿米!大夫来了,我让他进来吧?”虽说是征询阿米的意见,但是帕索一转身就把那大夫领了进来,指了指躺在床上的人,又直直的看着阿米,“阿米,巳时三已经快到了,那人快回来了,你该去准备了!”
“帕索!你多事了!”阿米一脸不爽的瞪了一眼帕索,扭着水蛇腰走到了门口,看了一眼晓雅说道:“毕晓兄弟你且安心在这儿住下吧!这半边院子本月已经被我们班子租下了,那帮劫匪是不会到咱这儿来闹事儿的,我们要上台子了,且暂不相陪了,你有什么需要就喊帕索或者是这院儿的丫头们帮你吧!”说罢提起裙子一扭一扭的走了,帕索偷偷的松了一口气,对着晓雅一个抱拳也跟了上去,晓雅呼的一下松了一口气,感觉总是怪怪的,另外重新倒了碗茶水喝了几口,又倒了一杯递给坐在床边看诊的大夫,“不用了,这位小姑娘!你这兄弟看样子是中了毒,而且还有点严重呢!老夫医才浅薄,解不了这毒,最多只能祛毒活血的草药,减轻一点毒药的伤害,至于解这毒嘛!只能另请高明了!”
晓雅有些惊讶,看了看这长着两撇搞笑的八字胡的老者,又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有些疑惑,“老先生,你怎么看出来我是女的啊?”晓雅接过大夫递过来的药方,很是不解,“呵呵!若是老夫连性别也看不出岂不是成了江湖上的草药庸医?治死了人可怎么办?”,晓雅呵呵的笑了笑,有些不自然,“老先生,拜托你不要把我的性别说出去成吗?实在是有很多不方便才这样打扮的!”晓雅将茶水递了过去,“这老夫倒是懂的,只是嘛..”大夫眯着眼睛,瞟了一眼这屋子,看了看晓雅又看了看床上的人,有种为难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