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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国民党军堵截长征红军战争(9)

这时,红四方面军总部已发现马步芳弟兄在一条山地区布置重兵,阻止红军向北发展,同时马鸿逵也在中卫、定远营方面布置了重兵。红军所占的滩头阵地位于黄河、腾格里沙漠之间,回旋区域很小,而河东的红军主力已开始向同心城转移,堆备诱放深入到山城堡予以歼灭。在此形势下,北出宁夏已不可能:就地坚持,必遭夹击,远征河西走廊,红军又刚出草地,体质仍甚羸弱,弹药又极缺乏,该地又无党的地下组织,辟众短期内也发动不起来,大军进入该地区势必被困,但是张国焘仍然无视这些不利条件,竟于11月5日命令河西部队首先占领大靖、古浪,永登地区,必要时应迅速占领凉州。"并命令部队即由靖远、一条山地区向河西走廊前进。

11月上旬,西略军分三路向西进发。11日三十军进至大靖附近,迫降守敌一个营,进逼凉州,Ie日克永昌,21日克山丹。九军于10日在柴沟洼突破马家军两个旅的截击,进至横梁山,敌三个骑兵旅追来,与之激战一昼夜,将其击退。113日袭占古浪城。16日,马步芳以五个骑兵旅及民团一郎赶来,以两个旅攻城。红九军依托城垣,予敌以很大杀伤。马家军佯装败退,红军出击,遭敌逆袭,伤亡甚重,遂退回城内固守。17日,马家军集中全力在大炮掩护下攻入城内,红军与马家军展开激烈巷战,至18日晚在红三十军接应下撒至城北四十里铺。古浪之战,红九军伤亡两千人,损失了二分之一的力量,元气大伤。这时中央军委已放弃夺取宁夏作战方案,计划率留陕北的红军渡黄河入晋,通过冀鲁豫边渡黄河南下鄂豫皖,再度长征粉碎蒋军围剿。命令四方面军西路军独力在甘凉肃三州建立根据地。徐陈并不知晓。如轻装急进酉路军是可以通过河西走廊到达新疆的。因抢占马步芳地盘,不得不与日军展开拼死的战斗。徐向前指出二马回军战斗力不可低估,而红军缺乏根据地,伤亡人员难以获得补充,请陈昌涪冷静考虑形势,决定今后行动方针。但陈昌浩仍坚持"10月作战纲要",坚持在河西走廊创建根据地,接通新疆,打通国际路线,并以苏联援助的大批武器已运到哈密等等宣传煽劫其追随者,拒绝接受徐向前的正确意见。这样,就在东起凉州西北之四十里铺、西至山丹约三百余里的狭窄地区,形成了一字长蛇阵的被动挨打的局面。

二马在古浪之战中击败红九军后,接着集结其全部兵力,寻求红军决战。胡宗南还派其第一军回民旅长杨德亮率一个掂进驻凉州以为声援。回军除以主力辗转猛攻红军驻守的据点外,并派小队骑兵嵌入红军控制的中心匡到处窜扰,切断各据点间的交通线和破坏红军下乡发动群众。11月22日,马家军以五个团兵力向据守四十里铺的红九军猛攻。九军力单不支,红三十军增援与敌激战三日,始将九军接至永昌东南八坝。25日,马家军又以两个旅向八坝进攻,三十军八十八师师长熊厚发率部与之激战两日一夜,始将马家军杀退。12月初,马家军企图切断永昌、山丹间联系,向永昌以西水磨关迂回。熊又率部与之激战一昼夜,后在八十九师配合下将敌击退。接着马彪、韩起禄冈骑兵旅猛攻永昌城,八十八师与总部直属趴多次杀退攻城之回军,并击落助战的蒋介石飞机一架。马宝军在伤亡二千余人后,于12月3日被迫后退。与此同时,马家军又以步骑各一个旅轮番进攻山丹。董振堂率五军与妇女先锋团据城奋战多日,始将敌击退。红四方面军虽在频繁战斗中予马家军以大量杀伤,但二马很快以民团补充缺额,而红军则因无根据地,兵力得不到补充,在一个月之内即减少到一万五千余人,战斗力大大下降。

当西路军在甘北陷于苦战之际?河东的形势发生了巨大舶变化:11月21日左权、徐海东两军在红四方面军配合下,销灭胡宗南部丁德隆第七十八师五个团后,兰州附近的毛炳文军开始东调,中共中央与张学良、杨虎城两军又进一步结成了三位一体的合作抗日关系。中共中央军委于11月24日致电西路军,指出从整个战略考虑,"西路军以东进为有利",并指出到达静宁、会宁地区与王以哲等东北军靠近,即可获得接济。12月12日西安事变爆发后,中共中央军委再次致电西路军在永昌地区休整,伺机东打,而且张学良已命令于学忠派一个师渡河接应。但陈昌浩于23日复电,竟说接通新疆,打通国际路线,为目前"整个抗日阵线的迫切与极大要求",又说西路军虽已付出重大代价,但完成这一任务已无问题,仍坚持其继续西进的错误方针,这样就再一次错过了东返的时机。

12月27日,西路军离开永昌、山丹,继续西进。董振堂率红五军为前锋,30日进占临泽,1937年元旦以两个步兵团和骑兵团、特务团共三千余人一举攻克高台,守敌保安队和民团一部四百余人全部投降。九军一部攻甘州未下。接着总指挥部率九军、三十军到达高台分驻于城东南沙河堡、倪家营子一带。红军正在新占领区发动群众之际,马家军的五个骑兵6旅,两个步兵旅及炮兵团、宪兵团两万余人迅速跟踪追来。敌军对红军采取各个击破作战方针,首先集结三个旅和民团一部共五千人在大炮掩护下,于1月12日围攻高台,董振堂率部坚守阵地待援。总指挥部闻讯,派骑兵师驰援,沿途遭回军骑兵阻击,师长董俊彦、政治委员秦道贤率部奋战,全师壮烈牺牲。董振常率部与马家军作殊死战,城外工事轰毁后,即退人城内固守。20日,马家军倾其全力攻城,城墙被炮弹轰成锯齿。守城健儿在敌军爬城时即以大刀奋勇砍杀,有的抱着敌人滚下城去,与敌人同归于尽;敌人突入城内后,又与敌人浴血巷战七小时,董振堂与政治部主任杨克明及守城健儿三千余人全部牺牲.红五军守临泽的一个团,于21日又遭马军三十团围攻,血战五昼夜后突围到倪家营子,与西路军主力会合。

1937年1月22日起,马步芳又集结所部向倪家营地区进攻。西路军总部率全军集结在张招城东南倪家营一带四十三个村庄。这时红五、红九两军已被打残,红三十军虽尚完整,但过河后消耗也很大,加上五、九军残部在内也不足万人,然而三十军毕竟是红四方面军的主力,虽然苦战一月,疲惫不堪,马家军几次进攻均末得逞。2月21日,西路军总部鉴于长期固守必为敌困,乃决定回师东返。22日,进至张掖西南之龙首堡一带,将追敌一个骑兵旅和宪兵团击溃,毙伤敌四百余人。次日,又将素以剽悍著称的撒拉、回青年编成的马家军精锐青海宪兵团全部歼灭,缴枪一千二百余支及大批物资,大大的打击了马家军气焰。这本是一个于摆脱追兵,迅速东返的极有利的时机,但是忠实执行张国焘路线的陈昌浩又错误地认为红军已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决定重返倪家营子继续西进。

2月26日,西路军总部率所部又返抵倪家营子。这时当地已被马家军洗劫一空,生活条件更加困难。27日,马步芳即纠集全部兵力来攻。红军与马家军血战七昼夜,伤亡惨重,弹尽粮绝。3月5日夜,红军不得不突出重围,向西北转移。7日,于临泽南三道流沟又陷入重围。激战五昼夜,击退敌人多次冲击后,11日夜再次突围,拟进入祁连山区,但次日刚到梨园口,马家骑兵已抢占东山头,敌军从东北两面冲来。红九军为掩护三十军展开,夺取了梨园口西山头,与敌反复冲杀,损失两个多团,军政委陈海松英勇牺牲。随后,马家军倾全力攻击三十军。总部指挥残部利用祁连山北麓地势,边战边撤,退入祁连山内。这时,包括伤员在内。全军已不足三千人了。

3月14日,西路军余部进抵康龙寺以南的石窝附近,马家军骑兵又跟踪追至,供给部长郑义斋牺牲。军政委员会开会讨论今后行动方针,决定将现有人员编成三个支队,分散进入深山游击,并决定徐向前、陈昌浩离军回陕北,以减小目标,另由方面军政治部主任李卓然和副总指挥王树声及三十军政委李先念组成西路军工委会,以李卓然任书记,统一领导西路军的行动。

3月14日晚,根据军政会议决定,王树声率领九军余部为右支队,五军参谋长毕占云率领总部特务团和妇女先锋团为另一支队,同时由石窝向北,依托祁连山北蓖开展游击战争。他们吸引了马家军大部兵力,在敌人不断追击下,进行了艰苦的战斗,军长孙玉清被俘,政治部主任曾日三牺牲,其余指战员陆续化装回陕北。李先念率三十军千余人组成左支队,向南深入荒无人烟的祁连山区,赖猎取黄羊、野牛维持生命。在零下三、四十度的严寒气温条件下,又有不少人被夺去了生命。3月23日,部队进至青海巡堡以北的分水岭,按到了中共中央发来的保存力量,进军新疆的电报,并谓将派陈云前来迎接。部队士气为之一振,全体人员扶伤带病,又连续行军二十多天,于4月16日在安西石包城跨出了祁连山口,沿通往新疆大道往西北行进。不料在安西地区又遭马家军骑兵袭击,又有多人伤亡,至4月底走出大戈壁到达甘肃、新疆交界的星星峡,陈云、邓发前来接往迪化。至此,四方面军西路军建立甘北根据地、打通国际路线之战,以惨重的代价和失败而告终。总计西路军在河西走廊六个月战斗中,阵亡万余人,被俘约计四五千人;沿途讨饭逃回陕北的三千众人。流落民间的二千余人;坚持到达新疆者仅有七百余人而已。红九军军长孙玉清等被俘后,被马步芳秘密残酷杀害。红八十八师为四方面军"夜老虎"部队,多次打败马家骑军,英雄师长熊厚发负伤后被马家军搜山俘获,用山炮打死,被俘红色女战土,均被马步芳分配给军官做姬妾。被俘指战员年岁较长者约计千余人被杀害,另挑选出二十五岁以下的士兵三千三百余人被押解到大通煤矿和金矿作工、很多人劳累而死。剩余人员抗战开始后又被作为壮丁解送国民党军,受尽了折磨。如保留至七七事变,八路军定会有五个久经战斗的师投入华北战场,予入侵日军以沉重打击。

英雄的四方面军失败于极端落后的马家封建军阀之手,其原因固然不止一端,但主要是甘、青两省是回族聚居地区,劳动群众和军队士兵郡信奉伊斯兰教,不容易接受共产主义思想。他们在马家军阀煸惑之下,加上历史形成的民族隔阂,对红军这支汉人队伍抱有敌意。红军既不能迅速通过河西走廊,进入新疆获得苏联援助建立根据地,又不能获得当地群众的支持拥护,再加上地形、气候的不利条件以及军事指挥方面的失误,这样就不可避免地造成了西路军在河西走廊几乎全军覆没的悲剧。马家军堵截红四方面军进军新疆之战双方战斗序列及主官姓名分见下表:甲、马家军方面国民革命军新编第二军军长马步芳第一○○师师长马步芳二九八旅旅长马步康二九九旅旅长马继融三○○旅旅长韩起功海南警备一旅旅长{骑)马彪海南警备二旅旅长(骑)马元海骑兵旅旅长(骑)马朴骑兵第五师师长马步青步兵第一旅旅长祁明山骑兵第一旅旅长马禄骑兵第二旅旅长韩起禄乙、红军方面中国工农红军第四方面军西路军总指挥徐向前副总指挥王树声总政治委员陈昌浩参谋长李特第五军军长董振堂政治委员黄超参谋长毕占云政治部主任杨克明三十七团团长李连祥政治委员陈道贵三十九团团长吴代朝政治委员朱金畅四十团团长郭锡山政治委员谢良四十三团团长万汉江政治委员何志如四十五团团长叶从杰政治委员张力龙第九军军长孙五清政治委员陈海松参谋长李聚奎政治部主任曾日三第二十六师师长刘运理政治委员吴成忠政治部主任李德明第二十七师师长陈家柱政治委员陈修坤参谋长姜振海政治主任夏祖基第三十军军长程世才政治委员李先念参谋长黄鹤昌政治部主任李天焕第八十八师师长熊厚发政治委员郑维山参谋长熊德成政治部主任徐太先第八十九师师长邵列坤政治委员毛文德参谋长刘维武政治部主任裴寿月教导师师长张道荣政治委员易汉生政治部主任李友庆骑兵师师长董俊彦政治委员秦道贤第八节中央红军到达陕北前后对东北军、晋军的各次战役张同焘、陈昌浩扣留中央红五、九军团,并将四方面军的四、九、三十、三十一四个军胁迫南下后,毛泽东、周恩来领导的中央红军,只剩下一、三军团,包括四方面军补充来的张仁初等团在内,约计八千人左右。中央红军于1935年8月21日自巴西北上后,冲过胡宗南军包座河北岸的封锁线。经俄界沿白龙江东进,进入栈道。9月18日,红四团营长胡炳云率领四川兵攀登悬崖,袭取了天险腊子口。大军腼利通过腊子口后,翻越岷山进入汉人地区,沿途击败蒋军和东北军,回军的层层堵截,10月2日占通渭,越过六盘山高峰,于10月19日到达陕北保安县吴起镇,与陕北红军会师。

一、劳山战役

如前所述,陕北红军曾经于1934年9月和1925年3月至7月先后粉碎了陕西军阀井岳秀等的第一次、第二次"围剿"。红二十五军到达陕北和陕北红军会师后,蒋介石又于当年9月以东北军为主力,对陕北苏区发动第三次"围剿"。这时东北军已由鄂豫皖凋到陕甘对红军作战的前线,张学良受蒋介石委为西北"剿匪"副司令代理总司令职务,驻节西安。各军的部署是:王以哲六十七军五个师在陕北,董英斌五十七军五个师在陇东,何柱国的骑兵军四个师在平凉、长武、邡州一线。张学良为了表示效忠于蒋介石的"先安内后攘外"的国策,于9月中旬命令王以哲率六十七军在北线高双城、高桂滋、孙楚等军配合下向陕北苏区进犯。9月13日后,其先头何立中一一○师、周福成一二九师进入延安,军部和刘翰东一一七师驻洛川,吴克仁一○七师驻富县,刘多茎一○五师是张学良的卫队,装备精良,作为机动部队。王以哲参加庐山军训后,也受蒋介石法西斯主义的毒害,对进攻红军极为卖力。六十七军进入延安后,他得意忘形,于9月18日在延安南门外筑起高台举行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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