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珍是出生于江西省的巾帼英雄,为创建井冈山革命根据地出过力。毛泽东上井冈山后,在创建革命根据地过程中,经常与她接触,两人产生感情,成为革命夫妻。
红军长征时,毛泽东编入军委第一纵队(代号为“红安”);贺子珍编入军委第二纵队(代号为“红章”)。
他们虽然同方向行军,但却很少见面。
1935年初,遵义会议后,红军四渡赤水,向云南进发。红军刚到贵州省盘县猪场五里牌,就遇到敌机轰炸。这时贺子珍刚吃完午饭,听到要部队分散隐蔽的军号声,她没有立即到路边沟里隐蔽,因为她心中挂念着伤病员。这时毛泽东的警卫员吴吉清刚好在她身边,劝她赶快到沟里隐蔽,而她却拒绝了。她大声说道:“队伍里的休养员、伤病员很多,我们应该立即帮助他们隐蔽。”
指挥担架队隐蔽。这时敌机发现目标,即向红军担架队俯冲,一阵机关枪扫射,紧跟着投下了炸弹。气浪冲击着贺子珍,周围弥漫着烟尘。吴吉清等硬拉着贺子珍往路边的沟里隐蔽起来。
在山沟里,贺子珍突然发现离她不远的路边有一副担架跌落在地,担架员被炸死了,伤员正在挣扎着要爬起来。贺子珍不顾天上敌机还在嗡嗡去,搭救那位伤员。说时迟,那时快,敌机发现贺子珍和伤员,立即俯冲下来,一阵机关枪扫射后又是扔炸弹。随着炸弹的爆炸声,只见贺子珍晃了几晃,栽倒在地。贺子珍已被炸得遍体鳞伤,鲜血直流。吴吉清见状,不顾敌机的轰炸,立即背起满身灰尘,昏迷不醒的贺子珍,去寻找担架。
当敌机消失在云端后,许多伤病安危指挥他们隐蔽的行为,他们得救了,而她自己却负伤了。特别是那位被贺子珍搭救的伤员,他拼命挣扎着走过来。
“贺大姐!”他喊了一声,就掩面痛哭起来。他的生命是贺大姐用鲜血救出来的,千言万语无法表达他复杂的心情。他的生命是贺大姐从敌机的虎口中抢出来的,而她自己却掉入敌机的虎口,被敌机炸得遍体鳞伤,昏痛哭呢?他恨不得以自己病残之躯去挽回贺大姐健康的身体,现在均不行了,贺大姐为救他要付出宝贵的生命。他难过极了、伤心透了!在场的伤病员,都被贺子珍舍己为人的品德所感动。同时,他们对贺子珍在危急关头的英勇举动也并不感到奇怪,因为她平时就是一个关心战友胜过自己的人。
长征开始以来,由于贺子珍身体务。当时中央红军总卫生部干部休养连的一部分女战士,有的被分配做宣传工作、政治工作、医务工作等等。
宣传工作是红军政治工作的重要手段,它鼓舞和激励着广大红军指战员和人民群众。担任宣传工作的女战士,像流星似的穿梭来往于红军队伍中。她们唱山歌,说快板,呼口号,讲故事,猜谜语,画漫画,在路边鼓动棚放留声机等,通过各种生动活泼情绪,减轻战士们的疲劳,起了很大作用;做政治工作的同志,不但在休息时间,坚持不懈地做政治思想工作,而且还要做发动当地群众、组织当地群众支持红军工作,同时还要做担架队的民%工作,以及照料伤病员。做上述工作的女战士,被称为“政治战士”。
一路上,贺子珍同民%走在一起,向他们讲革命道理,做他们的思想工旨。她说,“红军是穷人的队伍,人民的子弟兵,是为反对帝国主义侵略,反对封建主义,解放劳苦大众而战斗的队伍,现在他们为反对帝国主义,反对封建主义而光荣负伤,我们应该帮助他们行军,把他们抬到宿营地、目的地,他们伤好了,归队了,又可上前线打敌人!”她又对民%说:“你们帮助抬伤病员,也是参加革命工作,也是很光荣的任务。”一到宿%端饭端菜,打热水给民%烫脚。民%们休息后,她和女战友轮流值班,看护伤病员。有时,她在几副担架之间跑,督促他们快走,以免影响后面部队跟进,或避免掉队。掉队是很危险的事,因为后面是敌军紧追,落入敌人手中,犹如落入虎口,伤病员和民%性命都难保。民%思想动摇,不愿走了,她和“政治战士”还要劝说,安慰和鼓励他们前进。偶尔她还担架。由于她身体虚弱,其他女战士和伤病员是坚决不让她抬担架的。对伤病员她更是无微不至地体贴、关怀,做思想工作,照料他们的生活。
所以民%和伤病员以及干部连的战友们都称赞她是“民%的贴心人”,“伤病员的好大姐”,“不是政治战士的政治战士”。
贺子珍在井冈山、中央苏区为革命拼命工作,是许多男子望尘莫及身体,主动争取工作。现在,她就是为了照顾和抢救伤病员而负重伤的啊!许多伤病员、战友们望着昏迷不醒的贺子珍暗暗流泪,有的大声痛哭起来。她们见血肉模糊的贺子珍,都认为不行了,和她朝夕相处的女战友忍不住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有的大声喊道:“贺大姐,你醒醒。”
“贺大姐!”
人们焦急地呼唤着贺子珍。
总卫生部的李医生闻讯赶来。他先给贺子珍打针抢救,然后仔细检查全身的伤处,一数竟有17处之多。
当时由于医疗条件所限,深入体内的弹片取不出来,只好让它留在贺子珍身上。贺子珍带着身上的弹片,走完长征的路程,一共又走了一万多里。
经过李医生的抢救后,过了一阵她慢慢苏醒过来。她见很多人围在她身边哭泣,见自己满身是血,身上多处疼痛,心中明白自己伤势很重,就坚毅地一字一句地说:“同志们!不要难过!血债要用血来还!”
说着,她又闭上眼睛。
战友们见她说话了,又喜又悲。
喜的是她已苏醒过来,悲的是怕伤势过重,性命难保,何况她自己已经预感到这点。有的战友听了她的话后,这时,毛泽东的二弟毛泽民和弟媳钱希钧闻讯也赶来。他们来到贺子珍跟前,焦急地呼唤着:“大嫂!大嫂!”
贺子珍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再睁开眼睛一看,见是弟弟和弟媳,她吃力地说:“泽民弟,希钧妹,我大概不能和你们共同北上抗日了。我负伤的事情,请你们暂时不要告诉主席。他在心。请你们把我寄放在附近老百姓家里,将来革命胜利了,再见面。”毛泽民难过地回答说:“大嫂,我们已经电告主席。部队一会儿就要出发了,请你放心,只要有我们在,就一定把您带着走!”
毛泽东接电报后,知道贺子珍负重伤,快要不行了,难过的哭了。但领导全军的重任在身,无法抽身前来看望负重伤的妻子。
上随着部队走了三天路程。她何尝不想见到毛主席呢?她丰富的感情,终于被理智战胜了。她既要忍受着肉体的伤痛,又要经受心理上想念丈夫的痛苦。
毛泽民匆匆赶来告诉贺子珍她们:“红军总部从这里路过,毛主席要来,你们停下来等一会儿吧。”
于是担架员在山上停下来休息。贺子珍见担架员吃饭去了,身边“吴吉清同志,自从邓颖超同志和我介绍你转党后,你进步很快,我们都很高兴。希望你今后多照顾主席。”
“前面的道路是曲折漫长的,很惋惜,我大概不能和你们继续前进了。
因为那样会拖累你们。希望把我寄放到附近的老百姓家里,不要抬着我走了。将来革命胜利了,再见面。如果我牺牲了,有件事情托给你,前几天,我从报纸上看到毛泽覃同志被反现在也不知道下落。革命胜利后,你要想办法把小毛他们找到。你是知道的,主席特别喜爱小毛这孩子。如果将来小毛找到了,你告诉他:他的母亲为了无产阶级的革命事业,在长征路上,献出了自己的生命。要小毛为崇高的共产主义理想而奋斗!”
吴吉清见贺大姐伤情如此严重,还时时关心毛主席,关心中国革命,此情此意使他哽咽半天说不出话来,“贺大姐,怎么也不能把您一个人留在这里。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一定要抬着您走!”
贺子珍正与吴吉清说着话,毛泽东匆匆忙忙赶来了。
这时毛泽东心急如焚,疾步走到贺子珍担架前。吴吉清立即迎了上去,李医生也来到担架前。毛泽东先向李医生询问了贺子珍的伤势,又向吴吉清问了贺子珍负伤经过。当他知望着遍体鳞伤的爱妻,禁不住泪水充满眼眶。他用手给她掖好被子。
贺子珍见毛主席来了,心情无比激动,要坐起来,但毛泽东阻止了她。她这时流出了充满复杂感情的泪水。她感到幸福,毛泽东是她的丈夫,在她病情严重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悲伤,她不久就要离开革命队伍,离开心爱而又尊敬的丈夫。她担心,在这艰苦长途行军中,她已不能的毛主席,没有她照顾,身体吃得消吗?她想得很多,很多。
贺子珍吃力地又向毛泽东提出把她留下来的要求,并希望毛泽东多保重身体。
毛泽东望着泪流满面的贺子珍,强噙着眼泪,安慰她说:“子珍,你不要那样想,我和同志们绝对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在旁的同志,听到他们的对话,一会儿,前面部队出发了。担架员走过来,慢慢抬起贺子珍,向前走了。
毛泽东依依不舍地陪着贺子珍走了一段路后,就和贺子珍告别,忙着和红军“总部”一起行军,考虑下一步的作战部署。
贺子珍从此落下顽疾。天气冷了,受伤处很痛,天气转阴,受伤处也痛,痛入脑髓,痛入心扉。她就是这样拖着有病的身躯到了陕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