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7637300000002

第2章 初进陆宅(2)

那又如何,她捻了下开关,房内的床上挂着奶白色的帐幔,雕花的红漆橱紧挨着梨花木的旧式梳妆台,上面搁着雪花膏,粉镜和数件花卉瓷器。桂花色的帘幕外是个小小的法式阳台。从今日起,她就是这间屋子的主子,在这金碧辉煌的陆家,至少这一席之地,是由她做主的。

惠珍拉开帐子躺在床上,方才的种种不快烟消云散。只觉得这夜如梦境一般,桔黄的壁灯照着屋内的几堂新家具煌煌的,是个撒了金粉的天地。

她抱着床上的大红褥子,红地织金花的被面上绣着对赤嘴翠翅的鸳鸯,似乎在这红粉的世界里活了过来,眼里亮着绿幽幽的光。

她瞧着飘飘荡荡的,倦意渐渐涌了上来。

半夜里,砰呛呛一阵响把惠珍惊醒了。

窗外夜雾迷离,月光冷冷地射进屋里,原是窗户在风中的开阖声。

玻璃窗吱呀吱呀地摇着,在这森冷的夜里,听起来像有人躲在黑暗中啜泣。

她下了床,想将窗子关了。对着窗台,就是片平坦的草坪,种着排红玫瑰,妖娆地开着,在暮色中,隐隐像一抹黑血搽在那渊渊的绿地上。园子外头是片纷乱错杂的林丛,蓬乱的枝叶下有一座古旧的庭院,零乱立着几根石柱,似荒废了,浸没在薄寒的山气中。

风更大了,半枯的树枝飒飒地抖动,窗户的碰撞声越发刺耳,像妇人的哀嚎,有些令人惊心。

惠珍探身把玻璃窗一合,啪的声响,随即静了下来,漆黑的卧房中鸦雀无声。

她突然浑身一阵哆嗦。

那哀哭的声音,不是窗子的开阖声。

呜呜咽咽的哭声,忽起忽落,正由大宅里传出来。

她再凝神听了个仔细,那声音旋即变成喃喃自语,断断续续地从门缝里发出来。

大半夜的,会是谁在这儿?惠珍轻手轻脚地靠近门边,远远听得一个女声如和尚诵经般地道:“孩子,他们要我的孩子,他们要我的孩子。”

那声调怪异得很,沙哑的如口破锣,似乎嗓子出了血,在空荡的走廊里时高时低,听着惠珍毛骨悚然。

喃喃声伴着脚步的声响,渐渐大了,似乎正朝惠珍的房间过来。

越来越近,像神婆祭祀时的凶残梦呓。

“孩子,他们要我的孩子。”

惠珍心中愈发地不安,不禁屏住了呼吸。

突然,声音停住了,四下悄无声息。

门缝里渗出一块阴阴的影子。

那人就在门外。

惠珍弓着腰,颤栗着向后退了两步。

半晌,自言自语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那女子似转了个身走开了,夹杂着哭声,逐渐隐去。

惠珍长长地舒了口气,躺回床上,额头上已毛毛地出了层汗。那女子是谁?又怎会半夜三更地在宅子里游荡?

还有那番梦呓般地疯话,像条凶险的咒文,绕在脑子里。她呆愣着,后脑凉飕飕的。

电灯泡在桃红棱子的纱罩里投下一圈粉黄的光晕。

“秀儿,老爷睡下了吗?”陆太太坐在黄杨木的梳妆桌前,镜子里映着刚走进房的丫环。

“夜里喂了老爷些牛奶,刚伺候躺下。”秀儿拾起桌上的一柄木梳,给陆太太梳起头来,接着道:“替老爷擦身的时候,大约触到了背上的褥疮,疼着了,哎哎叫了两声,也不知咕哝些什么。”秀儿一头短发,年纪虽是不大,待人处事却稳健得很,深得陆太太的器重,常将陆家不少事交于她一人打理。

“他瘫在床上这半年,病情反是更重了,四肢不灵便,如今连话都说不利索。”陆太太手里攥着本烫金字的照相簿,有些后悔,叹道,“早知这样,我当初决计不会听他的,看那些什么西洋医生,开药片,打针剂,无非是想多赚几个钱。”

相簿里有她大半生的照片,几年前和几个官太太在上海的相片,在重庆山林里坐竹轿子的照片,还有她的结婚照,象牙白的玻璃纱礼服长裙,手上套着镂空的洋纱手套,陆先生穿着件黑色燕尾服站在她旁边。清一色的全身相,那时流言照半身不吉利,人在相片里砍掉一半,是会有血光之灾的。

有的照片是隔一年拍的,有的是过了好多年才照一张。记忆是靠不住的,几十年来的事回想起来总是模模糊糊,带着古旧的昏黄。相簿成了她生命的剪影,是那些淡逝光阴的见证,穿着光鲜亮丽,冲着相机淡淡一笑,里面的每一张都是喜气洋洋的,将她的半生岁月掩饰得这般安逸,这般无忧无虑。糊弄了别人,时间一久,自己也当真了。

秀儿眼尖,指着其中的一张道:“这张是太太什么时候拍的,好年轻。”

陆太太定睛瞧了瞧,笑道:“还是你这般岁数的时候照的,已经好多年了。”

大约是辛亥革命那一年,她父亲是当地的乡绅,还在前清的衙门里当过差,有一些基业。那时照相馆在她闭塞的小城镇里还是件颇时兴的事。

顶棚的窗开出的自然光,背景是寥寥画着绿树红花黄鹂的纸板。一大家子人,她的父母,妹妹,几个老妈子和丫环,穿戴齐整,纹丝不动地立在相机前,神情肃穆地如同慷慨就义,杀气腾腾的。

那黑洞洞的匣子啪地一闪,一股青烟冒出来。

她母亲抱着胸口,叫唤了一声,“唉呀,吓死我了,还道魂魄要给勾去了。”

待洗印出来,黑白相片上阴阴的一片,相机从西洋传来,仿佛也生了点洋人的心思,将他们拍得木讷而呆滞,蜡黄的脸色,绿野地里泥石土的黄,如群未开化的蛮夷,是洋人眼里的中国人。

她母亲捧着端详了许久,啧啧道:“还是我们二姑娘标致,脸嫩得要滴出水来。”

她妹妹小她三岁,是镇上人尽皆知的俊俏人物,扎条麻花小辫,肤色如蒸熟的鸡蛋白,白皙得透出光,脸庞是窄小的瓜子脸,生着对娇滴滴的凤眼,招得附近的男人神魂颠倒的。

姐妹俩上街逛集市,石坂路两边飘着“绸缎庄”、“刀剪行”的红布幌子,下面是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应时的蔬鲜,面点熟食的饭棚,还有炸粉糕的小摊,聒噪的市声听得酥酥甜甜的,都喂到耳朵里去了。

一小贩挑着担子当街拦住她妹妹,柳条筐里堆着鲜红的樱桃,撒了水。

他抓了把樱桃塞在她妹妹手里,羞着脸,口吃道:“妹子拿着吃,不收钱”,便逃了。

她妹妹的手平白被摸了一把,脸臊红了,低头啐了一口道:“这泼皮无赖,倒霉生的。”骂归骂,那樱桃艳得如玛瑙,闪着宝石红的珠光,咬上一口,玛瑙滴出汁来,沾在她妹妹唇上,如抹了粉色胭脂,有一种妩媚的美。

她也尝了樱桃,汁水吃了一嘴,好像嘴巴肿了,涂得血淋淋的,让人触目惊心。不比她妹妹,她有着北方人的粗壮,穿着绿花的短袖夹袄,元宝领,四方方的阔脸,也生得白净,是揉好的面团的白,据老一辈的人讲,这富态的面相还是很有福气的,但也仅仅是福气而已。

她是羞于和她妹妹比的,两人如同棉花枝头开出的两次花,她妹妹是棉花的花,开在仲夏,娇嫩娟红,艳得能被风吹落了粉来。她是棉花的棉,绿苍苍的棉桃裂开,露出四瓣白蓬蓬的茸毛来,摘了纺纱织布,原来连花都不是。

买了些点心,两人一同回家,穿过乌木厅堂,一老妈子忙迎上来道:“怎么才回来,老爷新请了位教书先生,正在书房等着你们呢。”

当初她父亲赶时髦,想当个新派的家长,把女儿全送进了学堂,后来手头吃紧,又听说学堂里交男女朋友的风气更甚,找了个借口又把女儿叫了回来。来回一番折腾,思来想去,还是行了旧式的规矩,从镇里的学堂招了位新来的先生。

进了书房,她父亲坐在正中喝茶,旁边是位穿青灰长袍的男子。二十左右的年纪。她瞥上一眼,竟愣了愣,那先生五官很清秀,颇有几分贾宝玉的风韵,面如桃瓣,目若秋波。多瞧上几眼,她自个儿脸先红了。

“既见了先生,怎么不开口叫人?”见女儿自顾发呆,她父亲嫌她们小家子气,待人接物上不了台面,低声怪道。女儿是不好生养的,若生得天性活泼,异性交游广些,惟恐外人传闲话,作出有辱家风的事。若性格过于内向,独守空闺,又怕拖成老姑娘,吃空父母成了家累。

那先生笑了笑,道:“不打紧,时下青年人的习气,不兴这些老派规矩了。”言谈间却显得十分老道。

书房的四壁贴着黑木镜框的古董字画,先生在紫檀木的书桌上教她们画画临字。“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临的是的苏轼的“赤壁怀古”,先生俯下身,把住她握笔的手道:“此处,你若这样动笔……”两人身子贴着,温热的气吐在她的耳根子上,痒痒的,直挠到人心里。

那只被握住的手,似不是她的了,湿湿热热,微微抽搐着,心中抖得厉害。“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笔下是英雄豪杰的千秋功业,大江东去,金戈铁马,国破家亡……与她有什么关系,她不过是这千万世间的平常女子,心头蠢动着颗温软的爱芽。

“先生真是偏心,姐姐的字早练得这般好了,按理,也应先教教我才是。”她妹妹是天生的不安分,一把揪住先生的肩膀,眉眼一挑,拉扯道,“拜佛还分个先后呢,我若在父亲那过不了关,先生也是难逃干系。”

她自认个性温顺,恪守闺范,又怎会如妹妹这般的使性子,耍孩子脾气。何况先生是读书人,知书达理,日子长了,她的好,她的心思,他不会看不出来。

直到一日清早,老妈子踩过门槛风急火燎地入了厅房通报,才知大事不好,她妹妹夜半和那先生离家私奔了。她家里在镇上也是个大户人家,清清白白的,平地出了这么件丑事,自是闹得人仰马翻,炸开了锅。

她父亲差了几个仆人连夜追赶,行了半路,一寻思,女儿贞节已毁,就是捉了回来,留在家中丢人现眼,也是个祸害,索性随她去罢,当她死在外面了,旋即又折了回来。

她母亲急得犯了头疼病,几个丫环搀扶着,在厅堂中顿足捶胸,又哭又闹的,埋怨她父亲瞎了眼睛,引狼入室,反埋怨她这个作姐姐的不仔细,妹妹都没看住。再一想她妹妹捎走的那一包金银细软,赔了夫人又折兵,直恨得要撞墙寻死。

她当时正坐在书房里摹小楷,手没来由地一滑,字花了,墨渍晕开来,白纸上暗暗的一块,湿漉漉的。

仿佛心上的一小块,也湿了。

她真有些恨她的妹妹,从小到大,花容月貌,父母的宠爱,男人的倾慕,她妹妹什么都有了,什么都占了。她不一样,她是一无所有的,有的只是心头的那点念想,那点嫩苗似的单恋,还来不及抽枝发芽,就让妹妹生生地连根拔了去,干干净净的,什么都不给她留下。

屋角的书柜上摆着盆水仙,淡翠的叶片,两列生着,阴在角落的影子里,还未开花,却似已经萎了。

她父亲吃了回亏,给人坑怕了,只道是女大不中留,料她到了出阁的岁数,也是个不省心,便托媒人寻了几户人家,一心要把她嫁出去。恰巧有位同乡在城里,姓陆,儿子在兵营里当差,年岁相仿,门户相对。两家人拜访了几次,双方有了意,于酒楼置了几桌酒,草草办了婚事。

婚后那几年,天下也没有太平的时候,袁世凯当了总统,又作回了皇帝,辫子军进京,南北军阀混战,城头变幻大王旗,战事一场接着一场,兵荒马乱的年月,无数人出生了,又有无数的人死了,战死的,饿死的,却还是有那么多的人,黑央央的一片,密密麻麻的,这些还是与她不相干的,她那张粉团脸或许是天生的帮夫运,战事愈多,死人愈多,她丈夫陆应元的宦途反是愈顺畅了,步步高升,也渐渐发达了。

甚至南昌被北伐军攻陷,孙传芳大势已去,陆应元弃了官,在城里开买卖,做起生意来也是一路的顺风顺水。随着境遇日宽,她明显发福了,浑圆的身材,被镂花纱旗袍圈得一节一节的,活像挂在熟食铺里绑好的火腿。

当然也有不顺的时候,她自进了陆家门,多年没生养出一男半女,好在陆应元待她不薄,念及是患难夫妻,从没提招房纳妾那档子事。为这,熟识的官太太私底下没少议论她手腕厉害,精于驭夫术,至少也是房中术,不然怎会把丈夫看管得服服帖帖的?她每闻及,只是笑了笑,她们又哪里知道她的苦处?

她后来也迷上了听戏文,无线电里唱着越剧《西厢记》,“红日未落待月华,人约黄昏柳荫下。心儿慌,金莲踢损牡丹芽。胆儿怯,玉簪抓住荼靡架。”

唱的是崔莺莺后花园偷会张生,她躺在沙发椅上迷迷糊糊地听着,有几分熟悉,又像是几生几世前的事了。

丫环进屋递上了封信,厦门来的,她拆开来一看,竟然是妹妹病死了,孤零零地客死在了异乡,留了个女儿。妹妹还小她三岁的。但她不伤心,一点也不,一滴泪都没落下,心里反充溢着奇异的满足,是一种报复的快感。

无线电里崔莺莺继续唱道:“夜凉青苔小径滑,露珠湿透凌波袜。柳梢头,玉钩挂,那不是玉人乌纱是暮鸦。捱一刻,似一夏,一见红娘,心乱如麻。”

她眯缝着眼,圆滚滚的手套着葱绿的翡翠大镯子,搁在腿上,一下一下地打起拍子,合着无线电里的曲子,不自觉地哼唱起来,那是她自己的《西厢记》,有个更完满的结局,张生死了,崔莺莺也死了,但她还活着,天长地久。

她嘴角微微一扬,忽地笑了。

夜色深了,珍珠门帘哗啦啦地脆响,是秀儿退出了房门。

“喵呜——”里屋不知什么时候蹿进了只猫,躲在角落里叫了两声。

又是哪个下人不仔细,忘了锁窗门,放了这些畜牲东西进来。

陆太太掀开蓝地红花的门帘,捻开了内屋的灯。

悬在顶上的电灯套着灰瓷罩子,照得屋里的一切暗昏昏的。靠墙摆着张红木高柱大床,做工讲究,床檐两侧镂空着几朵酱红色的蟹爪菊,其间木刻着吉祥如意,四季平安,描了金漆。床围子上雕了福禄寿三星报喜,淡赭红的木雕小人乘着舒卷的祥云,捧金元宝,献灵芝,怀抱小娃,栩栩如生。

床上挂灰黄的白纱帐子,两旁垂着捆金线的红条穗子,陆老爷正躺在里头,似乎睡着了,却又没有鼻息声的。

她记起旁人说过,中风的病人有时会一觉睡死过去,保不准哪天清早醒来,躺在身子边的已是具凉了半宿的尸首。

真是不吉利,脑子里尽是这些晦气念头。

那猫又嗷嗷叫了声,原来藏到了床底下。

她跪下双膝,床下黑洞洞的一片,看不真切,也不知躲了个什么东西。陆太太啧啧了两声,没动静。

她探进身,手伸进那片黑暗中,一阵掏摸。

还是没动静。

荒郊的野猫子是吃山虫腐尸为生的,凶险凄厉的狠,这种畜牲,万一被咬上一口,也是麻烦。

她想了想,手又从暗中缩了回来。

“哇呜——”又叫唤了一声,那东西竟跑到床上去了,调子凄凄惨惨的,远远听着像婴孩的嚎哭声,吊个嗓子嚎着,是投不了胎的小鬼。

陆太太一阵心慌。

刻在床围上的一排小木人是活的,侧声瞪眼望着她,朱漆的脸半边影在暗中,咧嘴阴阴笑着,也是鬼。

她簌簌地站起身,掀开帐子,只见她丈夫盖着床珠黄方格的被面,露出大半张脸。

哪有什么野猫子的影子。

她怔了怔,后背蓦地一片发凉,浑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

她丈夫双目圆睁着,眼珠子翻了进去,露出两片苍苍的眼白,蜡黄瘦削的脸,嘴唇发了紫,正努着嘴,忽地裂开了,挣着又叫了一声。

“哇呜——”

同类推荐
  • 让我们相爱否则毁

    让我们相爱否则毁

    同是深陷爱河无法自拔的人,同是罪孽深重需要救赎的安妮和乔叶走到了一起,生活上她们相互扶持,情感上她们互为寄托。当安妮遇到了樱泽暗然之间动了真心,当乔叶已经无法自拔身心沦陷于剑飞的时候……爱,最终把他们分割在天堂与地狱的交汇处。
  • 见习花霉男

    见习花霉男

    浅茉璃是一个集美貌、身材、智慧、财富于一身的超级美少女,她的好运简直令人咂舌。一切都是那么完美,直到一个自称霉神的家伙扰乱了她的生活!他竟然说她是人间幸福能量的破坏者?简直太搞笑了!想要吸走她的幸福能量?哼,门都没有!为了得到茉璃的幸福能量,霉神索拉简直无所不用其极。而茉璃一直孤独的心却在索拉的无理取闹中慢慢变得充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晋升为正式霉神的机会只有一次,花霉男索拉究竟能不能顺利地完成任务呢?
  • 喉舌

    喉舌

    官场道与术、权与利、荣与辱、罪与罚、官场成与败是人生哲学最精彩的展示,阅读这些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实实在在的官场经验,可触类旁通,增加更丰富的生存智慧。主人公秦雄阴差阳错并机关算尽地当上了伶南日报的总编辑,正意气风发,准备大干一场。在他的努力和筹备下,一家隶属于日报的充满生命力的快报应运而生。然而好景不长,他即遭冷藏……他曾经徘徊,曾经低落。他熬过了人生的冬天,但是他能越过报业变革的各种暗礁险滩吗?在文坛和官场,文人相轻、朋友反目、文化人格堕落,难道是中国文人的千古宿命吗?在一桩桩关于新闻的“政治事件”背后,隐藏着多少匪夷所思的内幕?
  • 李煜

    李煜

    南唐是中国历史上最混乱又最奢靡、最血腥又最文雅的时代,后主李煜在政治上偏安懦弱,历来被史家贬为奢靡误国的“亡国之君”,本书从文人的角度来剖析后主的一生,推翻史家的论调,丝丝入扣地点评出后主仁爱、细腻、宽厚、唯美的文化品格。南唐之亡,非亡于奢靡,而是亡于文人与政治的对决,文明与野蛮的对决,仁爱与兽性的对决。
  • 冷箭(上)

    冷箭(上)

    一部别样人物关系的反特悬疑剧,一个关于信仰关于救赎的另类故事。以中国组建的一支监狱部队先遣队押解上千名重犯进行大迁徙为背景,讲述了一段暴狱和反暴狱,我中有敌、敌中有我的反特悬疑故事。已被拍摄成三十五集同名电视剧,由央视金牌制作人俞胜利一手打造。
热门推荐
  • 魔谭天梦

    魔谭天梦

    四大名家,韩家。身为四大名家之首,韩家独子,被四大名家徐家独子,灭首。为徐家引来灭族之灾~~~~~~
  • 道剑无极

    道剑无极

    一个多姿多彩的大千世界,一个纵横天下的旷世奇才,烟雨遇江南与您一起见证一个精彩纷呈的热血传奇。
  • 迷屋

    迷屋

    武夷山的乌陀山地区,无数驴友心目中的圣地,那里竞有个古老的藏尸窟。传说,窟内尸体的灵魂仍在当地的无人区游荡。傅纯和薛兰冲动之下决定前往无人区探险,不料却误入竹林中的一座哥特式建筑里,音讯全无。
  • 欺世盗名异世录

    欺世盗名异世录

    修仙不易,大道难成。仙凡之隔,犹胜云泥之别。且看平凡少年的登仙之路。
  • 榴弹炮科技知识(下)

    榴弹炮科技知识(下)

    不论什么武器,都是用于攻击的工具,具有威慑和防御的作用,自古具有巨大的神秘性,是广大军事爱好者的最爱。
  • 赤眼青龙

    赤眼青龙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一枚龙蛋裂开了,从里面爬出一只龙………………
  • 贪财娘子别想逃

    贪财娘子别想逃

    她是贪财小孤女,一朝穿越,不仅身在富甲之家,有名有姓,还有疼爱她的父母,这让她每天笑得合不拢嘴。于是——敛钱财、寻郎君、施善举、获幸福她是样样不落。城中恶少来挑衅?本姑娘赚得他赔了夫人又折兵!
  • 九天至尊

    九天至尊

    掌毙荒古奇兽,剑斩魔凶敌仇;九天唯我独尊,星空携美翱游!“是时候该结束一切了”,林宏宇如是想。“你们五个负责警戒,你们三个负责执行枪决。”领头的行刑人员吩咐到,他们也不是第一次执行这种任务了。没有什么难度,也没有遇到过古代一样来劫刑场的。毕竟时代大不同了。“预备!”“瞄准!”头儿在号令。唰,三支子弹上堂的步枪抬起来,准确的对准了林宏宇,只等司号员一声令下,就扣动扳机。
  • 壮士,你家房顶有流氓

    壮士,你家房顶有流氓

    冷瑟瑟喜欢蹲在房顶看远处。手下总是问她:“老大老大,你在看什么?”冷瑟瑟总会回一句:“看美男。”“哪家美男?”“知县老爷。”方小安都会会默默地从房顶下面走过去。他只是个大厨,他不知道冷瑟瑟明媚的忧伤来自哪里,他只知道,冷瑟瑟开始看知县老爷了,他该做糖醋排骨了。
  • 合欢散尽

    合欢散尽

    那一世,她与他还只是小孩子,无意中在西来的藏传佛教大喇嘛钵中,放了一块自己最喜欢的饼,大喇嘛感念这份童稚的善心为二人灌顶,二人不知不觉于体内形成强于常人的念力。他们因着相似的性情、相似的境遇、对于彼此的依恋,世代临终发大誓言,要永远在一起。这一股执念造就一段段孽缘传奇,使他们世世相遇、恩怨情仇,纠缠五世。不是有份无缘就是有缘无分,或者缘分浅薄。每一世她都在执着地寻找他,而每一世,她都会莫名其妙感念到有一个声音在劝她:回头是岸。因着这份强大的念力,前尘往事如云烟,使她每每坠入梦境,最终在世世熟悉的声音指引下,该如何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