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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林彰杰看着凤姐道:“凤姑娘,我倒想问一声,难道你就没有做过亏心事吗?你说让那王璇凤逍遥法外,她这样的事情你难道就不曾做过吗,凤辣子的名字可是在整个京城都是有名气的。”

凤姐微微一愣,是啊,自己有什么资格去说那王璇凤,正如林彰杰说的,自己不也曾经做过和王璇凤一样的事情吗,可是要他们逍遥法外,她是在是做不到,因此不觉低头沉思起来。

林彰杰看这凤姐,淡淡道:“实话说,对于你的事迹我也听过不少,这次若不是玉儿要我照顾你,我自也是不会收留了你的,但是看你能果断的从那府中挣脱出来,我自然也是佩服了你的,只是,你若是连自己的罪孽都不能赎了,那么你有什么资格去找那王璇凤的麻烦,她不过走的也是你的老路而已,将心比心,若是你们今日位置对调了,只怕你也会如此做的。”

凤姐听了林彰杰的话再度愣住了,虽然自己做了好些错事,心中也是有了悔意的,可是对于赎罪这一条从来没有想过,想想过去了一切,她的心绪很是乱,自己若是没能赎罪,的确是没有资格找那王璇凤算账了。

想到这里,凤姐不觉开始想自己如何赎罪。

凑巧又听说那府中竟然帮助一个小山村的人,没了一次人命官司,因此心中更加的愤恨,看着好些人愤恨的样子,只因为如今贾府的根系太深不能动,可谁不知道这贾府中的人早已经惹得天怒人怨了。

这日,凤姐看见林家一个仆人不小心见将一盆脏水倒在另一个仆人身上,两人并没有吵架,那是倒水的那个跟那被倒的那个道歉,结果这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凤姐看了心中有了个主意,因此对平儿道:“平儿,我想为过去做的事情去赎罪呢,只是担心了巧儿,因此想将这巧儿托付给了你,你看成吗?”

平儿微微一愣,然后看着凤姐道:“姑娘要做什么?”

凤姐叹了口气道:“我如今是个罪孽的人,上半生做了这么多的错事,说什么也是要改了的,因此我想自己告自己去,好歹将自己做的事情都坦诚了出来,然后由官府出面,将那些苦主找了来,不管如何,我也是要为我自己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

“若是那些人要了你的命呢?”平儿有些担心的看着凤姐。

凤姐想了想淡淡道:“我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如今人活了,总也是要做些有意义的事情,看这府中的仆人,出了岔子也是会自动认罪的,怎么我就反而不如人了吗,好歹我王熙凤还是有骨气的,若是真在这一次中死了,也不过是我的命,因此想请你好深够照顾了巧儿,我此生自然也就没了什么遗憾了。”

凤姐说的很平淡,然平儿明白凤姐这次是来真的了,因此自也不阻拦她,只看着她认真道:“姑娘,你放心去吧,我自是会好好照顾了巧儿的,好歹也不会让她吃亏了去的。”

凤姐点了点头,然后给平儿施了一个大礼。

平儿忙不迭的扶助凤姐道:“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岂不是要折杀我了吗?”

凤姐看着平儿道:“平儿,我素来也没什么好说的,今儿好歹也是要跟你说句真心话的,自打你跟我去了那府中也是没个好日子过,贾琏那个混账沾染了你,当时的我也不曾给你出面了,只让你做了个通房丫头,如今我却因为自己的罪孽要去了,还连累你带了巧儿,若是将来你有个好去处了,只将巧儿送去了乡下,找个可靠的人托付照顾了也就好了。”

平儿听凤姐竟然说这样的话,不觉双目含泪,然后看着凤姐道:“姑娘你这不是要折杀我了吗,您只放心了,你这会自己去赎罪,不管多少年,我都会带好了巧儿,然后等你回家,万一,你有个不测的,您也只管放心了,我必然也是不会亏待了巧儿的。”

如此主仆两个算是含泪作别了。

第二日凤姐就上街准备告状,她是个目不识丁的,因为没有状纸,因此知道自己的案子是不得从正经的官府衙门去的,因此只有拦轿告状,也是凑巧了,偏是李德全护了康熙的銮驾了,凤姐一咬牙就冲了上去。

好在那李德全曾经见过凤姐一面,因此阻止了一旁的御林军,只上前问凤姐:“你是何人,竟然敢拦御驾。”

凤姐磕头道:“小妇人王熙凤,如今要告状。”

“告状?”李德全一愣:“状纸呢?”

凤姐再度磕头道:“小妇人目不识丁,自是不能写状纸了,而且这会去请先生写也是来不及了的。”

李德全只看了一眼凤姐:“你要状告何人?”

“小妇人要状告自己。”凤姐这般冷静的回答。

“状告自己?”李德全一愣:“这是怎么回事情?”

凤姐道:“小妇人曾经做过很多的呃错事,如今幡然醒悟,因此索性就来投案,请大人们让小妇人告一次自己吧。”

李德全叹了口气,招手叫来了人,让带了凤姐下去,而自己则匆匆的去公主府找康熙和惜春禀告了这事情,如此也就出现了上面的一幕了。

大堂上的王熙凤并没有一丝的惊慌,来这里的时候她已经想了很多了,也明白自己的的报应也是迟早要来到的,因此不管最后的结局如何,她都能坦然面对,至少她的付出能让巧姐快乐的生活,这就够了。

大理寺卿看着王熙凤心中也是一阵无奈,自己审案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遇上状告自己的人。

偏告的还是御状,因此这事情如何处理他心中也是没个底,看看正堂上正坐的康熙,他心中再次叹了口气。

康熙也看出大理寺卿的为难,因此笑道:“这事情你只按正常的问就是了,朕先听听,最后朕会做判决的。”

“喳。”听康熙这般说,这大理寺卿心中也有底了,看来这事情最后还是要康熙自己处理的,自己不过是过的手续而已。

因此他也就大胆的按照正常程序开始问凤姐:“堂下所跪何人?”

“犯妇王熙凤。”凤姐高声回答,没有自卑,有的是一股淡然和担当之气。

“王熙凤你状告何人?”这大理寺卿还真是按正常程序在处理了。

凤姐抬头看着大理寺卿认真道:“我要状告我自己。”

大理寺卿虽然已经知道,可是听了这般理直气壮的回答还是一愣,然后笑道:“王熙凤,你若是投案只管去衙门投就是,何必要状告呢。”

凤姐淡笑道:“大人,投案虽好,可却不能给世人一个警告,犯妇虽然是不识字的人,可却也知道以身教人的道理,不如就来个自己告自己,也是给世人一个明白,让所有人知道绝对不能做和犯妇一样的事情,而且犯妇也希望通过自己状告自己,让原本那些苦主来,犯妇生活得这般肮脏,若是不得赎罪如何能让自己的女儿面对世人。”

好一个王熙凤,只这番话是掷地有声,让人不得反驳,让康熙不觉暗暗点头,不愧是惜春帮助的人,果然有比男人更加重的魄力,可惜了那贾府竟不懂得珍惜这样的人。

大理寺卿也不觉佩服这王熙凤,因此看了一眼王熙凤,然后道:“既然如此,那么你就先讲讲你做了什么恶事吧。”

凤姐点了点头,然后道:“犯妇出身京城王家,康熙五十一年嫁入贾府,后因为贾府荣府二太太是犯妇的姑妈,受她的赏识成了荣府的当家主母,说实话,虽然是犯妇当家,不过凡事却也是要请示过二太太后才能做的,不过即便如此,犯妇还是很开心,而且凡事也以贾府的荣耀要自己的目的。

康熙五十三年,生下一女,因为府中要的是儿子,犯妇却只生了一个女儿,犯妇生生明白一个道理,若是不能牢牢把握了这当家权,就不得在那府中站住了脚跟,反而这境遇会比那些姨娘更可悲,也许正是因为如此,犯妇开始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断的做了好些昧良心的事情。

当初金陵薛家来京城投奔,全是因为薛家公子薛蟠打死了人,并抢了一民女香菱入府,而薛家的当家主母也犯妇的姑妈,她跟荣府的二太太是亲姐妹,为了讨好二太太,我让人写信给了当时金陵任职的贾雨村,让他设法压下了这案子,然后将这案子不了了之。此是犯妇所犯得重罪之一。

其二,因为荣府中里面来都是入的少出的多,为了能当好家,不让人小看了犯妇,于是犯妇总是放高利贷给一些人,每年盘剥利息,尤其到了年关更是派人讨债,如此一来,好些没钱的人家被犯妇逼的是家破人亡,详细的,大人只管去查就是,当时参与放这高利贷的还有贾府荣府的贾琏以及二太太身边的仆从周瑞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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