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天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被一根青藤倒吊在空中,离地面只有不到三寸的距离。更几欲把他吓一跳的是,当他转头往身下看时,鼻尖差点就碰到了地上风化的骷髅头。
他很庆幸,自己从万丈高崖上跳下竟然没有死。
他也很难过,眼下处在这样一个尴尬的位置,想上上不去,想下下不来,又不能指望会有谁来救自己。
不过是须臾片刻,李寻天便觉脑部严重充血,几欲爆裂开来。
他正处在极度的痛苦边缘,就在这时,前方气流滚动,风声呼啸,飞沙走石,似是发生了什么。
李寻天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整个人已是随着青藤向前荡去,到最高处时,忽闻耳旁“喀嚓”一声,那青藤竟是断了。顿时,他整个人摔将下来,摔了个四脚朝天。李寻天还来不及细细体会周身上下传来的剧烈疼痛感,整个人便又是被那股强大的吸力吸扯着,如一片飘零的落叶,向着前方飞去。
“啪!”
李寻天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口吐鲜血,眼冒金星。
空气中,那股强大的吸力似是消失了,四周又渐渐恢复了平静。李寻天浑浑噩噩地爬起,忽然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个巨大山洞的边缘。那山洞方圆百丈,高数十丈,抬头望去,可以看到洞顶倾泻下来的温暖日光,让人不禁惊叹于造物者的神奇。山洞四周,光滑的岩壁上挂着四条粗壮的铁链,那铁链似是年代久远,早已锈迹斑斑。
李寻天顺着那铁链延伸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位蓬头垢面的老者正盘腿坐着山洞中央,一身破烂衣裳、花白头发,看年纪至少有七八十岁了。
那老者双手双脚尽皆被铁链锁住,似是不能动弹。然而看他的样子,又似是丝毫不介意这些,他的目光,正一动不动地看着身前的古老石碑。
那是一座青灰色的古老石碑,碑身上残破的裂纹似是在诉说着它的古老历史,看样子,似是有几千年了。
李寻天见老者看得如此入神,心中不禁好奇,亦想上前看一看那古碑上到底都刻了些什么。然而,他刚抬起脚,正欲往前迈去,忽然却是脚下一空,整个人直直往前飞了出去,紧接着,便是被一只苍老的手扼在了咽喉上。
那老者似是力道极大,李寻天被他扼住咽喉,竟是丝毫不能动弹。
“前辈……饶……命!”李寻天脸色胀红,呼吸困难,好不容易才从喉咙口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来。
那老者见他求饶,手中力道似是微微小了一些,却是并未松开,冷冷道:“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闻言,李寻天只觉有些莫名其妙。自己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到了这里,然后又被眼前这个老者扼住咽喉,如今对方竟然还要自己给他一个不杀自己的理由……
“前辈能否……先给一个……杀我的……理由?”李寻天如实说道,他只觉脑子里一片混乱,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老者似是料到李寻天会这样问,冷冷哼了一声,道:“因为你是天道门的人……所有天道门的人都该死!”
李寻天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老者跟天道门到底有何血海深仇,但眼下自己可不能白白送了性命,当下连忙解释道:“前辈误会了,我不是天道门的人……”
“不是?”老者冷冷笑了一声,道:“能来到这里的人,还会不是天道门的?”
李寻天当然明白老者话中的意思。死亡谷隶属于天道门后山,又是天道门的禁地,外人又岂能进入?只是自己确实不是天道门的人,当下只得详细解释道:“晚辈当初走投无路,才投到天道门下的膳食堂做一个送饭小伙,岂料天道门弟子欺人太甚,晚辈不忍受他们的压迫,想要刺杀不成,走投无路才跳下这死亡谷,前辈若还是不信,晚辈也没有办法……”
见李寻天说得如此诚恳,老者这才似是微微-信了一些,将手松了开来道:“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你的下场会和他一样惨!”说罢,老者目光示意地看了一眼墙角的位置。
那是一堆已经渐渐风化的人骨,看上去至少有几十年了。人骨旁放着一件弃置的墨绿色道袍,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的,看上去依然完好无损,只是沾了些灰尘。
李寻天看着那件墨绿色道袍,只觉微微有些眼熟,忽然想起当日在剑冢中那位抱走陆寒霜的老者似是亦穿着这样的一件道袍,当下不禁问道:“这个人怎么了?”
老者似是漫不经心地回答道:“这人道行不高,却敢在我面前冒充天道门掌门……结果被我一掌拍死了!”
看老者说得如此轻巧,李寻天心中却是一阵汗颜。这死去之人说不定真是天道门掌门,堂堂一代天道门掌门和人过招,竟然被人一掌拍死,这和他过招之人的道行,该是有多高?
李寻天不敢想像。他再看向老人时,心中已是多了一分敬佩。想到自己还有大仇未报,而自己又无能为力,他顿时连忙在老人面前跪了下来道:“恳请前辈收我为徒,早日报天道门之仇,晚辈定当感激不尽!”
“拜我为师?”那老者嘲笑似地笑了一声,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李寻天脸上微微有些错愕,愣了半晌,才是摇了摇头,道:“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老者看了一眼李寻天,又看了一眼身前的古碑,忽地仰天大笑道:“我是谁?我是谁?这世间还有人知道我是谁?……”
老者的笑声在最高处突然转为了悲凉。李寻天看着他仿若疯颠的样子,不禁暗暗往后退了几步,心中生出几分担忧来。
一个高手,尤其是一个绝顶高手,若是失去了理智,后果定然是极为可怕的。
就在这时,
“寻天叔叔……”
刘芳芳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听到这呼声,李寻天不禁心中欣喜,回头望去,却见刘芳芳正快步向他跑来,见他回头,顿时整个人扑到了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道:“叔叔,我怕……”
看到刘芳芳如此依赖自己,李寻天不禁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安慰道:“芳芳乖,别怕,叔叔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听到李寻天的话,老者的笑声微微一停,旋及,他又是放声大笑起来,目光看着李寻天,冷冷道:“保护,就你这样子也想保护她?如果我没看错,这小女孩恐怕已经被人破了处吧,哈哈哈哈……”
李寻天虽然不知这老者为何一眼就能看出发生在刘芳芳身上的的不幸,但听到对方如此不留情面地说话和大笑,他心中亦是生出了几许反感。然而,眼前这个老者修为高深,远不是他可以抵抗的对手,他心中虽然痛如针扎,却也只能沉默忍受。
这便是弱者的悲哀。
对于强者的欺凌与嘲讽,你只能忍气吞声。
老者越笑越大声,最后几近于癫狂起来:“小子,你刚才不是说要拜我为师吗?你可知道,这世间想要拜我为师之人,若是排起队来,可以从这里排到南海……”
听到老者提起拜师之事,李寻天只道是他愿意收自己为徒了,心中不禁欣喜感激,刚才的不忿都一扫而尽,赶紧跪在地上,磕头道:“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李寻天那一拜尚未拜下,老者却是已然阻止了他:“要我收你为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前辈请说……”李寻天连忙问道。只要自己能报大仇,什么条件他都愿意答应。
老者并未立刻回答,而是目光看向李寻天怀里的刘芳芳,一会儿,才是有些厚颜无耻地道:“只要你把这个小女孩送给我享用,我就收你为徒……”
“你……”见老者提出如此过份要求,李寻天心中不禁怒极,站起身道:“你太过份了!”
老者脸上似是毫不在意,笑容依旧道:“这个小女孩早就不是什么处子之身了,而且,如果我要将她从你手中抢过来,亦是易如反掌之事……现在只需你把她送给我享用,我便收你为徒,难道这你还不答应?”
“我绝不答应!”李寻天坚决地道。他抱起刘芳芳,便是转身往远处走去,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小子,看你的样子,估计还没有经历男女之事吧……”老者对着李寻天的背影嘲笑了一声,道,“要不要试一下?“
李寻天从他话中听出了几分不怀好意,警惕道:“你想要干什么?”
老者却是兀自一笑,旋及凌空一指,在李寻天下身几处大穴处点了几下。一霎时,李寻天只觉周身发热,一团邪火“腾地”自心底升了出来,那下身的棍状物,竟是不受控制地开始膨胀起来。
“你对我做了什么?”李寻天厉声问道,然而老者却只是干笑了几声,没有说话。
李寻天只觉周身越来越热,紧接着,脑海中便是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幻觉,却全都是****男女相互交-媾的情形。看着脑海中出现的这些景象,李寻天不禁面红耳赤,呼息浊重。他看向身旁的刘芳芳,只觉她的样子忽然变了,变成了吴馨儿的模样:那绝美的面容,那雪白的赤足,那红色衣衫下若隐若现的洁白胴体……
李寻天只觉脑中一热,再难压抑住心中那最原始的欲望,他像饿狼一般扑了上去,疯狂地撕扯着吴馨儿身上的衣衫。恰在这时,一阵清冷的风忽然吹来,似是将他的神智微微吹醒了一些。李寻天这才发现,刘芳芳正在身下低声地哭泣,而她身上的衣裳,竟是早已被自己撕裂。
一刹那间,李寻天只觉自己当真是畜生不如,实在是无颜再面对那一个受伤的小女孩。他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刘芳芳微微发抖的身体上,旋及便是在远处寻了一处僻静地方,一个人静静坐了下来。
李寻天正欲好好反省,忽然,他感觉体内那种炽热感又是袭了上来,脑海中,竟是再度出现了幻觉。
李寻天心中一紧,赶紧趁这神智还清醒的瞬间,从地上拾起一块砖头,往自己脑门上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