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也是一脸狐疑站起来说:“进房看看。”在村夫的带领下,众人前前后后进了房间。小孩脸色苍白,闭眼握拳,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老李头上前坐在床头,替孩子号了号脉,接着摇了摇头说:“确实死了。”
村妇一把扑到床上,揽着孩子冰凉的身体,号啕大哭:“孩子,你醒醒呀!你睁开眼看看妈呀!”村妇的丈夫眼角也淌出了泪,上前拉起她说:“孩子他妈,你冷静冷静!”两个隔壁的老妇将哭得不能自己的村妇扶到一旁。
村民一个箭步冲到老李头面前,揪着他的衣领怒吼道:“老李头,这是怎么回事?我孩子怎么会死?”老李头摇摇头。
“你个混蛋!还我儿子的命来!”村民举起手一拳打在老李头脸上,众人此,上前拉住村民,劝解:“哥哥,你别莽撞。老李头已经尽力了。那蠼蚋的厉害,你也见到了,你先冷静冷静。”大众将他扶到一旁休息。
“那是什么?”一个人惊愕地呼了一声,用手指指着孩子的腹部。众人看到孩子腹部的衣服正在往上一拱一拱。老李头冲上前,一把扯开小孩的衣物。小孩腹部的皮肉正在往上隆起,仿若里面有什么东西正欲从中钻出来。
“啊——”随着期中一个旁观者的尖叫,众人看到一只浑身沾血的蠼蚋从孩子腹部破体而出。老李头先是一愣,随即从招文袋中摸出一张“赤炎符”,左手捏起蠼蚋,包在符中。他念了一句“敕令!”将黄符裹着的蠼蚋往床下一丢。
“嗞——嗞——”蠼蚋在黄符里挣扎了几下,化为了灰烬。“原来如此。”老李头恍然大悟。
“老李头,这是怎么回事?”围在屋子里的村民们一个个一头雾水,面面相觑。
“当时,我看到孩子病得这副模样,就感到好奇。既然孩子从坟头回到家时,并无大碍,那么也就意味着孩子被摄去的生气并不多,可为什么病体会日渐严重呢?原来,蠼蚋竟被植入小孩体内,每日都以食其生气为生。现在孩子死了,生气耗尽,蠼蚋迫不得已破体而出,想寻找新的宿主。”老李头说完,有几个家中孩子病患的家长立刻给他跪下了,求你救命。
老李头示意他们起来,表示自己会尽力而为。老李头从招文袋中摸出一个土黄色小纸包。里面包着草头郎中秘制的“还生散”。此药生气很重,少量服用,可以滋补阳气,大量服食会毒害神经。所以草头郎中对此药很谨慎。老李头带着药到村民家中一一为其小孩治病。
治病的方式倒也简单。小孩平躺在床上,老李头用小指沾上少许“还生散”抹在小孩人中处。借药的浓郁生气来引出小孩体内的蠼蚋。果然那蠼蚋闻到“还生散”的生气,缓缓从孩子口中爬出来。老李头用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夹住蠼蚋塞在左手的黄符中,烧死。小孩子们见口中爬出一只黑虫,吓得哭闹起来,胃里翻江倒海一般,呕吐不止。直到吐得只剩下泔水,方才停止。随后,神情爽然要吃要睡和病前一般无二。
一应事物忙毕,天也近黑了。休息了多时。李卢也苏醒了。丧子的村民们已搭棚,办起了后事。人死了终究难以复生。亡人的父母大哭了几场,也被大伙劝住了。老李头操持着,做了场“亡灵道场”,好好发丧了。可他心中始终有个解。因为如果自己早点发现蠼蚋寄生在孩子体内,或许孩子也不至于死了。
停尸日满,一伙人吹吹打打,哭哭啼啼将棺材送上山掩埋了。来到前山,人们发现小孩墓的附近有几个坟墓被掘开了。大伙上前查看后,发现这些都是村中几户姓孙人家新立的墓。最久的,也不过近二十天。老李头一一看过墓,发现这些墓主不仅都姓孙。还皆为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