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拍拍李卢,让他上楼去房中取来马玄名的包袱和落下的宝剑。不一会儿,李卢下了楼,将戬孽剑和青布包袱递给了老李头。老李头打开包袱,取出一张“镇尸符”,贴在马玄名的额头上。
“想不到,马玄名的黄符今日竟被用来镇它自己了。”老李头心中黯然,回身对老头说:“掌柜,搅闹你了。多多恕罪。”
老头不语,宝镜收好,转身顾自己向里屋走去。随后,他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你们带它走吧。”老李头让李卢将马玄名的尸体反背在身上。两人离了客栈,朝义庄走。
走到半道,天已经开始放亮了。老李头对李卢摆摆手说:“把它放下来。”
“放下来?”
“嗯!”老李头很坚定。李卢虽然很不解,但还是依照老李头的指示,将尸体仰面放在地上。
日出东山,一道红光照耀四方。随着清晨的阳光铺洒到马玄名的身体上。尸体开始“呲—呲—”地冒着白烟,稍后便化为白尘,随风飘散了。地上只留下一套衣巾袍服。老李头将东西捡起来,放入青布袱中,说“马道兄,尘归尘,土归土。你走好。”说完,他在路旁挖了个坑,将包袱埋了。
师徒两人一边往义庄走,一边谈论。老李头说:“李卢,现在吕斐已经死了。那么‘借尸转运’也就没有必要了。可为什么还有孙姓客商的尸体被盗走呢?这盗尸人到底是谁?”
李卢摇摇头,说:“或许,一开始的推断就是错的!盗尸者并不是想‘借尸转运’,而是别有它图。不过,又会是什么呢?”
老李头也面露难色,实在没有头绪。两人进了村子,见村民们都在谈论,说什么“倪彪带人封了坟山,不许任何人上山去”。现在清明将至,祭拜祖先,扫墓踏青是千百年来的古俗。如今,他将山一封,所有的村民都开始埋怨。“封坟山?”老李头自言自语着,“看来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师徒两人坐在义庄大堂里。老李头说:“李卢,我们有必要把这桩事的前因后果理一理。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李卢便开始一边回忆,一边叙述整件事情的发展。
首先,是村里的小孩被摄了生气。掘开吕成的墓,发现是座“纳阴葬”。三百六十年,吕家气数耗尽,因此家道日衰。随后,孙家阴命先人的墓便被盗掘。接着,孙健又在老爷子墓上发现吕斐的尸体。此时,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他。可现在,孙姓客商的尸体被盗。倪彪又命人封了坟山。看来,这与倪彪脱不了干系。
正在这时,一群士兵端着枪闯进了义庄的院子。老李头慌忙出来查看。倪彪一把将王贵推到地上说:“妈的。敢擅自放走嫌疑犯。老子现在就毙了你!”
“嘭!”一声枪响,王贵倒在血泊之中。李卢眼睁睁看着王贵被打死,吓得目瞪口呆。倪彪用枪指着老李头说:“好呀。我看你是活腻味了。敢把老子的拜把子兄弟给拿火焚了!”说完,他就要开枪。一个士兵却慌慌张张地爬进院子,说:“大……大帅,不好了,后山闹鬼了。”
倪彪一把揪住士兵的衣领,问:“什么?闹鬼?”
“是的。刚才,我和几个弟兄正在巡山。后山冲出几个青面獠牙的僵尸,把兄弟们都拖了去。要不是我跑得快,恐怖也……”
老李头在一旁听得奇怪。这青天白日的,怎么会有僵尸作乱呢?“走,上山去看看。”倪彪对手下一摆手,并回头说,“把这一老一少也押上。”几个士兵将老李头和李卢反手押住,一行人就往坟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