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匆匆不饶人,花开花落不由己,转眼三年已过。
今天,天气不错。李卢一大早就坐在院中翻看门中的古籍。老李头伸了个懒腰,站在义庄大堂的门口看着他说:"又在偷懒!,柴劈了?水挑了?"
李卢捧着书,头也不抬地说:“水嘛‘阿奴’在挑;柴嘛,‘阿仆’在劈。”老王头望了望俩个正在干活的纸人,生气地说“你是没救了!为师平时如何教导你的。修道之人,修身为先。欲成大事者,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
“好好,师父您别说了,我做还不行。”李卢将书一合,塞在怀里,走到俩个纸人面前,用手一指说:“辛苦啦!”俩个纸人便应声倒地,化成俩张大形薄纸。他弯腰将俩张捡起来,放入袖中,开始劈柴。
老李头笑着转身进了屋子。想不到李卢这孩子天生聪慧,竟凭着门中传下来的几卷古籍中的只言片语,就学会了不少似“画地为牢”、”驱纸术“等失传已久的异术。看来是苍天眷顾,祖师庇护,要有意中兴”草头郎中“一门了。想到此处,李老头不有得暗自窃喜。
“师父,王叔,来了。”李卢走进大堂唤老李头。自从王贵死后,他的儿子王明便替了他的班。
“李伯,出大事了!”王明快走两步,赶到从后堂出来的老李头面前。
“怎么啦?”老李头好奇地问。
王明回答:“富春江里出了怪物,已经伤了不少人了。”
“怎么回事?你慢慢地说。先别慌。”老李头让他先在木交椅上坐下。王明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道来。
富春江是富春一带的重要水道。江面浩渺,商船往来一派繁荣之景。两岸村民皆从此水饮用、灌溉、清洗。更有不少沿江村名捕鱼为业。可是几日前,水中竟出了怪物。
说是怪物其实也无实据,总之是惹出了不少异事。很多人到江边洗衣,或是垂钓,都会莫名地栽倒在地。他们倒地后都出现抽筋,头痛、发热的症状。有几个伤势严重的人还丢了性命。各村的郎中都束手无策。诊不出病来。一时间人心惶惶,闹得大伙都不敢靠近江沿了。
老李头听完王明的叙述,也不能确定江中是否真有怪物,一时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王明哀求道:“李伯,您老还是先去看看吧。晚了,恐怕又有人撑不住了。”
时间紧迫,也只有到伤者家先去看看了。”老李头慌忙站起身子。在王明带领下,老李头和李卢到各个伤者家中察看病情。
察访了几位,老李头也号不出什么病来。一个个村民都急的直跺脚。“要不……去江边看看?”老李头看着王明问到。
“也好,不过千万要小心了。”王明心中实在放心不下,可眼下也没有什么良策。
“王明,你就别去了。危险。”说着,师徒二人迈步向江边走去。王明双眉急蹙,目送二人远去。
“师父,你说江中当真有怪物吗?”李卢跟在老李头身后问。
老李头摇摇头说:“难说啊。诺说没有,村民怎么平白无故地受了伤;若说有,也没人亲眼见过。”
老李头顿了顿,接着说:“村名的病也很奇怪。脉象很平和,不像是有什么病的。可是,伤者一个个抽筋、发热、头痛却是实在的。”两人说说走走来到了江边。
“李卢,小心了!这江中说不定真有什么异类。”老李头沿着江边走着,双目紧紧盯着江水。李卢跟在老李头后面,走得很谨慎。
“噗!”水中泛起一道水花。老李头一个踉跄,应声,栽倒在地。李卢将他扶起来时,他已浑身抽筋,口呼头痛。李卢心中已猜到了几分,因为他看到,方才有一道阴影落在了老李头的影子上。
“一定是‘含沙射影’!”李卢搀着老李头轻声嘀咕一句。正在此时,水中又“噗”的一声,泛起一道水花,一道阴影向李卢的影子射来。
李卢扶着老李头往前一跳,几粒黑沙落在了地上。李卢赶紧背起老李头回了村中。
“这是怎么了?”王明迎了上来。李卢回答:“王叔,你赶快去通知生病的几户村民。让他们把病人的身体用冷水浸泡起来。江里确实有怪物!让村民们小心了。”
“是,是。”王明转身欲走。李卢有问道:“王叔,这附近,你有听说过‘双首蛇’吗?”
“有,有!三十几年前的东山城隍庙里闹过,还死了不少人呢。后来就没人敢去过东山了。”
李卢点点头,背着老李头回到义庄时,天已经黑了。他把老李头放在浴桶里,挑起水桶担,要到村口的古井打水。
打井的地方往往经过千挑万选。因此,古井处的风水往往极佳。并且,深井有利于藏风纳气。要出好的井水,必选择阴湿之地。故那些阴祟常常会居于井边,以得其阴气。所以,有“太阳西落去,不打井中水”的古老村俗。
可是,李卢现在顾不到许多了,他挑着担子,赶到井边。他提着井台边的吊桶,刚要往下丢。井中突然出现了一张苍白的脸。那是一张美丽的女子的脸庞。它对着李卢轻轻一笑,慢慢地沉了下去。李卢也冲着它微微一笑,接着急忙打完水,挑起水桶担回答义庄。
李卢将水桶担放下后,王明走进了义庄。“王叔你来得正好。我要去一趟东山城隍庙。你替我看一下我师父吧。”说着,李卢把水倒在了浴桶里。“要不要,我叫人陪你去?”王明担心李卢的安危。李卢摆摆手说:“不必了。”说完,他背起招文袋,提着燧心灯,赶往东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