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卢见龙烟越积越厚,不免想要到江里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司马通慌忙上前阻止说:“万万使不得!这水下的情况还摸不透,指不定有什么凶险。再则,天色也不早了,还是从长计议吧。”
老李头也觉得在理,劝李卢说:“你刚才摔得不轻,下江之事么……还需慎重考虑。”无奈,李卢只好作罢。四人商量一番,决定依照司马通的建议,从长计议,先看看事态的发展。看天色不早,众人各自散去。老李头将李卢扶回了义庄,又喂他吃了一些伤药。两人忙了一天,疲惫不堪,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张岚烟伺候李卢上床,自己在里床躺下。李卢辗转反侧,不断回想着今日的经历。正在这时,李卢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潜意识觉得要出事,连忙起床。
“怎么啦?”张岚烟仰起身子,揉揉睡眼,迷迷糊糊地问。
李卢紧张地说:“快起床!”张岚烟便也迅速地穿衣下床。
李卢听到一阵胡乱的劈门声。他把曜昊刃握在右手,紧紧盯着木门。木门被一把利斧劈开数道口子。李卢趁木门将被完全劈破时,奋起一脚,连同门外的黑衣人踹出数丈远。
李卢拉着张岚烟向老李头的房间跑去。义庄里的十几个手拿利斧的黑衣人忙向他们冲来。
李卢看到一个黑衣人正在劈老李头的房门趁他不备,将曜昊刃扎进他的后背。黑衣人痛叫一声倒在地上。老李头从房里打开房门,一见李卢和倒在地上的黑衣人,惊疑地问:“怎么了?”
李卢说:“我也不清楚。”
“当心!”老李头将李卢和张岚烟一把拉进房间关上门。当门刚刚合上时,一把利斧重重地劈在门板上。“师父,顾不了许多了。打出去!”李卢大吼一声。老李头没有回答,将连弩递给李卢,自己捏着戬孽剑。
李卢将连弩对准房门。“噼啪,噼啪!”接连着的三斧将木门劈烂。黑衣人高举利斧向李卢劈来。“嗖——”一支弩箭贯穿黑衣人的喉咙一道鲜血喷在地上。黑衣人向后倒去。
三人迅速跨过黑衣人的尸体,冲向房外。十几个黑衣人立刻舞着斧子向三人围上来。张岚烟将衣袖轻轻一抖。白色的袖子迅速伸长,仿若一条白蛇,灵巧地缠住了一个黑衣人的脚。她将袖子一拽,黑衣人一个趔趄,便摔倒在了地上。
黑衣人忙将斧子一舞。衣袖被割断后,他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再次冲向众人。他刚刚迈了两步,就定在了原地。低头一看,方才那节断袖缠在了脚腕处,越缠越紧,不一会儿,就陷在了肉里,鲜血从白袖上渗出来。
黑衣人急忙放下斧子,去解断袖。可是,白袖却又将他的双手死死缠住。他痛得低吼着。不一会儿,血就流了一滩。他身旁的另一个黑衣人照着他的脖子就是一斧。这下,他终于解脱了。
李卢不断扣动连弩的机括。一支支弩箭朝四周射去,暂时阻止了黑衣人们的步子。当李卢看到黑衣人劈下他同伴的头颅时,心惊动魄,不由得手上的动作一慢。趁此间隙,一个黑衣人挥斧朝李卢劈来。当李卢发觉时,斧子已到了切近,再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
张岚烟见情势已刻不容缓,将另一只衣袖一抖。衣袖飞快地缠上黑衣人的脖子,然后她用力一拉。黑衣人被她拉得连连后退。可他竟然将手中的斧子朝李卢飞去。李卢侧身一闪,斧子蹭着他的鬓发向后飞去,劈在李卢身后另一位黑衣人的肩头。另一位黑衣人被巨大的冲击力掼倒在地,血从他肩头往外喷涌。一撮鬓发被刚才蹭过的利斧削掉了,暗道一句万幸。若是张岚烟出手及时,自己恐怕已经命丧黄泉了。
李卢回头见老李头握着戬孽剑,正和两个黑衣人战在一起。他的身上全是血,脚下有两具尸体。李卢不及细想就去给老李头助战。张岚烟的衣袖死死缠住的那个黑衣人,颈上殷红的血染红了雪白的衣袖。方才那位劈死自己同伙的黑衣人,此刻将利斧一举,朝张岚烟劈来。张岚烟大叫一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