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的雎儿已渐渐平静下来,很惊讶自己就这样被王明宏征服。天资聪颖和健美的身材,温柔、深情又浪漫的性恪,太完美,太优秀,雎儿不能接受,她害怕悲剧重演。她不断的告诫自己,要与他保持距离,找借口不去赴约,尽量不与王明宏单独相处。她拒绝,排斥这种令人神魂颠倒、难以自拔的感觉。她不允许自己迷失,她要跳出来,逃之夭夭。
难以入眠的王明宏感到心力交瘁,他爱雎儿,真心实意,刻骨铭心。她淡雅的气质和让人极想一探究竟的神秘感是如此强烈的吸引他。傍晚时车厢内甜蜜的体验,令他欣喜若狂、血脉贲张,燃烧的热情,沸腾的狂野迅速的蔓延,牢牢地占据了他的灵魂和肉体。当欲罢不能的他被雎儿使劲推开的瞬间,他愣住了,看见雎儿惊慌失措,恼羞不已的表情,他困惑,痛苦。雎儿再次拒绝了他,理由竟是他的完美和优秀。雎儿的父亲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是她心中明亮的太阳、高耸的山峰和挺拔的大树,是她童年快乐生活的源泉。突然,这美好的一切破碎了,消失了,踪影全无。她父母离婚的头一年,雎儿还勉强接受她父亲的探视和关怀,渐渐地,她坚决拒绝父亲,母亲极力的劝说也无济于事,她下意识地抵制有关父亲和他的重组家庭的任何讯息,绝不接听他的电话。用折磨自己来惩罚他人,在两败俱伤中痛苦煎熬。王明宏心疼这个女孩,他想帮助她解开这个心结,释放痛苦的记忆,不再困惑,不再悲伤,让爱心满满、宽容大度的小公主回归,和他一起享受人生,享受生命。为了心爱的女孩,王明宏悄悄地打听雎儿父亲的近况,寻找机会去接近他。心病终须心药治,解铃还须系铃人。
雎儿想起王明宏提到的那只小花瓶,依稀记得应该放在阁楼的床头柜上,这天闲着无聊,就爬上了阁楼,小花瓶旁边的那张全家福,让她忍不住盯着父亲的脸看了一会儿。令她好奇的却是放在柜子上的《健康与饮食》和《花之花语》两本书。哈!小现居然在学做菜,这让雎儿吃惊不小,同时一股莫名的感动涌上心头,暖暖的,让人舒服。聪明的女孩子何尝不知小现对她有意思,也是不知如何面对,不敢捅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罢了,心中一团乱麻。还有王明宏对自己的痴痴情意,真是剪不断,理还乱,不由得焦燥起来,恨不能铰去三千烦恼丝,遁入空门,皈依佛祖。
这天,“南南水族馆”来了两位比较特殊的顾客,一位是白发苍苍,气喘吁吁满面通红的老者,另一位就是一直搀扶着老者的西装革履的青年男子。顫颤巍巍的老者一跨入“水族馆”,就兴奋地喃喃自语“终于见到了,太美了,真好哇!”扭头对身旁的年轻人说:“瞧瞧!漂亮吧。”“是啊,是啊。”年轻人忙不迭地点头,很开心的样子,低头劝着老爷子:“爷爷呀,爷爷,您先歇会儿好不好呀。”小现见状,赶忙迎上前去,将爷孙俩往沙发上让:“两位请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说!”“谢谢,谢谢啦!”两人坐定。这时,雎儿走了过来,望着开心的爷孙俩,一边示意小现去倒荼,自己笑吟吟地问道:“老先生,您好!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姑娘,你们的老板在吗?请他出来好吗?”雎儿浅笑道:“老先生,我就是这儿的负责人,有什么需要,您请说。”老先生打量了一下雎儿,说:“是这样子的呀,姑娘,你真能干耶。”这时身旁的年轻人打断他的话,说“爷爷,您就歇会儿吧,看把您给累的,让我来说吧。”转向雎儿说道:“小姐,我们是从台湾来的,刚下飞机不久,爷爷身体又不是很好,可偏要亲自过来大陆这边,从咱们两岸刚开始直航时就说要来,劝说至今,还是拗不过他老人家。我爷爷凡事都要亲力亲为,何况他老人家是那么的爱这些金鱼。”这时的老先生早已是迫不及待地走到鱼缸前欣赏起来,还兴奋地指指点点,就像孩童一般。此后几天里,老先生都会由年轻人陪同过来观赏鱼儿,挑选自己喜爱的鱼种。终于,爷孙俩要回台湾了,临上飞机前,雎儿和小现才将他们精心挑选的金鱼——文种中的“彩色球形珍珠”和“紫珍珠”各一对;龙种中的“蓝龙睛球”和“红白花龙睛”各一对;蛋种中的“朱砂水泡”和“双桂黑水泡”各一对;金鲫鱼(龙背种)中的“五花长尾草金鱼”和“熊猫金鱼”各一对,仔仔细细,认真地装袋,打氧,包装妥当,还将一些饲养中的注意事项打印出来,交给他们一并带走。那爷孙俩是谢了又谢,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