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现的奶奶不仅患有类风湿关节炎还有三高等病症,她偏爱户外活动,不顾晨僵的行动不便,也不理会家人的劝阻,执意要外出,结果,刚走到电梯口,眼前一黑,一头栽倒下去,不醒人事。虽经医生的全力抢救,生命无虞,但因为脑溢血,出现半身不遂,口眼歪斜和语言障碍的症状,需要长期卧床,生活无法自理,就这样,保姆罗红秀来到了杨家。
罗红秀出生在四川省汶川具附近一个边远的山区,家徒四壁,父母都是志实巴交的山民,家中姐妹四人,她排行老三,九岁那年,父亲表哥七岁的小女儿不慎滑落水潭而淹死,爸妈便商量着将她送给表大伯,算是过继给大伯家做保姆,条件是大伯/必须得供他上学。来到大伯家的这一天,大伯嘿嘿笑着,使劲捏她的脸蛋,比他大五岁的大堂哥冲过来双手猛的乱摸她屁股,然后和他的两个弟弟哄笑着跑开了。小红秀不知所措地望着正冷漠地盯着自己的大伯母。
光阴荏苒,红秀十二岁了,说好了做女儿的,其实这几年她什么累活脏活没干过,还时常挨打,挨骂更是家常便饭,为了可以上学,她不敢回自己的家,更不敢和任何人提及她受到虐待。这一天,正在山坡上放牛的她被一直绷着脸的表大叔叫了过去,接下来就是她永生难忘的噩梦。一只肮脏的黑爪子一把捂住她的嘴,一具枯干的身躯重重地把她压倒在杂草丛中。她惊恐地挣扎着,身上的那头野兽毫无怜悯之心,一口满是黑黄色蛀牙的嘴里呼哧呼哧喷着臭气,令红秀作呕。她望着天空,忘记了哭泣。天黑的时候,她回到家,牛没有赶回来。伯母一顿披头盖脸的臭骂,她木然地承受着,一声不吭。天快亮吋,大伯和大堂哥终于把牛找回来了,大堂哥骂骂咧咧地冲到她的床前,揪着她的衣领,狠狠地抽了她一巴掌,瞟着她雪白的肚腹,淫笑着糟踏了他的妹妹。红秀终于嚎啕大哭起来,她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疯了似的冲了出去,身后传来大堂哥的声音:你若敢乱说半个字,我弄死你们全家。
当她跌跌撞撞来到自己父母家时,天已大亮。她抽搐着,并不敢将自己的遭遇告诉父母,只说被大堂哥打骂。她的父亲沉默,母亲流下了伤心的泪水。第二天一大早,表大伯便嘻皮笑脸地向红秀陪不是,说以后绝不会让儿子们欺负她。三天以后,她被送了回去。呜呼!狗改得了****吗?畜生装扮成人,但依旧是畜生。红秀十六岁那年,已怀有三个月身孕的她再一次逃回了父母的家。她跪在父亲的面前,哭诉她的遭遇,求父亲不要再让她回到那个可怕的狼窝。父亲依旧沉默,但答应让她留下,不过,家丑不可外扬。那年冬天,红秀在母亲的帮助下,产下了一个不足月的男婴。家乡是呆不下去了,她来到南方打工。她在大排档帮人洗碗,小作坊干过临时工,还做过钟点工和医院里的陪护工。十年一眨眼就过去了。后经老乡介绍,来到了着急找保姆的杨家。
小现的爷爷原是一家国营企业的副厂长,工程师职称,早几年已退休在家,体质很差,属三高老年人。他有一儿一女两个孩子,女儿漂亮,聪明,高傲,几年前通过了托福考试,去到澳大利亚读书,两年后居然在那儿开了间中国餐馆,而且生意兴隆。她本人思想前卫,遍交异性朋友,有感觉了喜欢就上床,却从不谈及婚姻,父母的劝说,哭诉都无济于事,渐渐的就淡了,不再提起。
小现的父亲杨继忠在邮局工作,铁饭碗,不愁吃穿,他少言寡语,一副严父的模样。妻子负责一家大型超市化妆品专柜的销售工作。她口齿伶俐,漂亮时尚,艳而不俗,对儿子要求极其严格。
当保姆红秀来到杨家的时候,小现的奶奶已经卧床半月有余。老人家体型较肥胖,死沉死沉的,因为要经常为她翻身擦洗身子,媳妇王敬皱着眉头,暗自叫苦,婆婆还经常失禁,王敬成天都是乌云密布,牢骚满腹又不便发作。她经常大声喝斥儿子:作业做完没有呀,不许看电视不准开电脑等等。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此时的儿子已是经常逃学上网吧了。为了逃避她母老虎般的夹罚,小小年纪已学会了撒谎。
红秀因为在医院里做过护理员,她对小现奶奶的照顾既周到又细致,不管多脏多臭,她默默地做到最好,杨家人对她非常满意。一张清秀的脸很少有笑容,几乎不与杨家人交谈。她经常推着小现奶奶到楼下去散步哂太阳,她彬彬有礼,与邻居们点头打招呼,人缘不错。虽然杨家尽力去医治奶奶,但终因并发症,她老人家两年后还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