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人不可貌相,那些真正有本事的人,平时看起来往往其貌不扬,只有当他显露本领的时候,你才会惊讶的发现,原来他这么牛逼。
“莫非……你就是刘队长所说的专业人士?”穆云问。
“可以这么说。”女孩点了点头,表情冰冷,透着一股子傲气。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穆云。”
“薛心巧。”女孩冷冷的说出自己的名字后,便不再搭理穆云,直接走到102室的窗口,扒着窗台往里边看去。随便看了几眼,薛心巧扭头问穆云道:“就是这间屋子吗?”
“嗯。”穆云点了一下头。
薛心巧打开背包,从里边取出几根桃木钉插在了身旁的泥泞中,然后围着单元楼走了一圈,每隔一定距离就在地上插上一根,一共围绕着单元楼插了十六根桃木钉。
“你在做什么?”穆云一直跟在她身后,“是不是在布置什么阵法,你是在捉鬼吗?”
薛心巧扭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布置完桃木钉后,她回到102室的窗口,从身上取出一只白瓷碗,一只筷子,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铃铛,一瓶香油。将白瓷碗放在窗台上,倒满香油,小铃铛绑在筷子的末端,将筷子斜插进碗中。做完这一切,她静静的看了一会儿碗中的筷子,筷子没有任何反应,于是她便爬上了窗口。
“小心!里边危险!”穆云连忙说。
闻言,薛心巧动作稍稍迟缓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跳进了102室。
“喂!你千万小心呀!”穆云替她紧张起来。
薛心巧走到屋子中央,从背包中取出一盏油灯放在地上,点燃后转身跳出窗口。
穆云一脸好奇的表情,凑到她的身边,“这就完了?”
“嗯。”薛心巧点头说。
“那现在咱们该干什么?”穆云问。
“等。”薛心巧冷冷地说了一个字,然后从身上取出一块棒棒糖含进了嘴里便不再说话。沉默了十几分钟后,穆云对薛心巧干笑了一下,语调满是讨好的问道:“哎,我问你件事情,像捉鬼这种事情你平时经常干吗?”
薛心巧似乎没听见穆云的话,没有回答穆云的问题,从刚才直到现在,她双眼始终盯着白瓷碗中的筷子,手指转动着棒棒糖的糖棍儿,舌头不停地舔着糖身。
大约过了半小时,太阳彻底消失在高楼的背后,四周变得漆黑一片,小区里安静极了,除了夏虫的的鸣叫,穆云就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他此刻觉得有些害怕,于是扭头看向薛心巧,借着屋子里那盏油灯发散的微光,穆云发现薛心巧此刻仍旧是一副冰冷的表情,仿佛对四周的黑暗毫不在意。
“像这样干等着多无聊,要不咱俩说会儿话吧,”穆云说。
薛心巧仍旧没有搭理穆云,甚至都不看穆云一眼,始终盯着放在窗台上的那只白瓷碗。这使穆云觉得有些尴尬,也许是为了掩饰尴尬,他抬手在脸旁扇动了几下,带来一丝凉风。
又等了一会儿,他有些沉不住气了,目光再一次看向薛心巧。不经意间,目光落到了薛心巧手上带着的手套上,他眼中立即露出了好奇的身上,于是他问道:“你为什么戴着手套,不热吗?”
薛心巧眉头皱了皱,瞪了穆云一眼,说:“你烦不烦啊?”
穆云略微愣了一下,然后有些生气了。“你这人怎么这样?”
薛心巧抽出口中的棒棒糖,说:“你能不说话吗,咱们好像不熟。”说完,再次将棒棒糖塞进了嘴里。
穆云吃了一个闭门羹,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才好,憋了半晌后,他无奈地耸了耸肩膀,道:“我不是怕你无聊嘛,想随便找个话题解解闷。”
“我看你就够无聊的。”薛心巧冷冰冰的说,语气和她的表情一样冷。
又一记闭门羹,使得穆云彻底放弃了和她套近乎的念头。索性,谁也不理谁,等着。过了一会儿,穆云实在是待得无聊,于是掏出手机,打开了一个游戏。
“关掉!”薛心巧立即用了一种近乎命令的口吻说,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也不许违抗的权威感。
“我玩个游戏而已,碍着你了?”
“让你关掉就关掉,要不然马上给我躲远点儿。”
“切,不就是会抓鬼,神气什么?”穆云正抱怨着,忽然一段音乐响了起来,手机来电了。听到声音,薛心巧立即瞪向穆云,面如寒霜地说:“不是让你关掉吗?还玩?”
穆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朝正在瞪着他的薛心巧咧嘴笑了笑,小声说道:“是电话。刘队长来的电话,我总不能不接吧?”说完将手机放到了耳边。
“喂,刘伯伯啊。”
“云云,你伯母给我来电话,问你怎么还没到家,”电话里刘敬民语气有些不悦,“你小子去哪里了?不是让你打车先回家吗?”
“哦,我忽然想起了有一个同学今天过生日,邀我去他家参加生日聚会。”穆云说着连忙走开几步,怕薛心巧听见,“我去参见生日聚会了,不去您家了。”
“那你小子也不打个电话,害的你伯母操心。”电话中刘敬民责备道,“赶紧给你伯母去个电话,别让她净瞎操心。”
“知道了知道了,我马上就打……”正说着,他忽然看到斜放在碗里的筷子刷猛地立了起来,紧跟着,绑在筷子上的铃铛急促地响了起来。
穆云一愣,连忙对着手机说道:“好了刘伯伯,我先挂了啊。”
不知为何,铃铛响起的同时,小区内的夏虫齐刷刷停止了鸣叫,顿时整个小区变得死一样寂静。
“什么情况?”穆云几步回到薛心巧身边,紧张的问:“为什么筷子立起来了?”
“来了。”薛心巧指了一下白瓷碗中不停抖动的筷子,白净的脸庞此刻异常凝重。
“什么来了,谁?”
薛心巧没搭理穆云,直接走到窗口下,伸手将筷子取了出来,朝碗里看去。说来奇怪,此刻碗里的香油竟然莫名其妙的少了一些。薛心巧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喃喃道:“咦?就连香油都要喝一口,原来是只贪财鬼。”说完,她扒着窗口跳了进去。
穆云快步走到窗口边,问薛心巧道:“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吗?”
薛心巧将棒棒糖递给穆云,“替我拿着,然后老老实实的给我待在外边。”
“你确定,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穆云接过棒棒糖,一股混合着草莓芬芳的奶香钻进了他的鼻子。
“哼,你能帮上什么忙。”说完,薛心巧走到屋子中间,从身上取出一个纸包打开,里边是一些白色的粉末。她将粉末撒到地上,然后从身上取出两张纸片夹在双指之间,警惕的观察着四周。这时墙上裸露的钢筋忽然再一次晃动起来,而且晃动的比上一次更加剧烈。
穆云看着毛坯房中的薛心巧,额头渐渐出了一层冷汗,也许是因为紧张,他下意识的将手中的棒棒糖塞进了嘴里,然后双拳紧握在一起。此刻的穆云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外,什么也听不到,四周安静的让人窒息。
大约过了七八分钟,薛心巧身后那层白色的粉末上忽然出现了几个脚印。而且那脚印一个接着一个出现,慢慢向薛心巧靠近。穆云此刻眼睛瞪得老大,指着地上的脚印哆哆嗦嗦地说:“薛心巧,地上有脚印。”
薛心巧连忙转身看向地面,双眸一缩,立刻一把黄色的粉末洒向地上的油灯,油灯的火苗猛然间暴涨,发出强烈的亮光,立刻将整间屋子照的通明。与此同时,在她身旁,一个面容枯槁,双目空洞无物的男子出现。他身上满是灰尘,衣服破败不堪。前胸还沾满了血迹。
“鬼!”穆云惊叫一声,下意识的往后退缩,脚下一滑,咣当一下坐倒在泥里。
油灯的光亮好像摄影灯似得,只是一闪便恢复了原来的麽样,那男子的身影也随着消失,薛心巧反应极快,单手夹纸片,一掌朝男子原先站立的地方拍去。
“嘭!”
一声闷响后,薛心巧迅速把手撤回。诡异的景象出现了,那两张纸片此刻竟然悬浮在了空中。
薛心巧口中念念有词,抬手对准悬浮的纸片一指,猛然间,其中一张纸片燃烧起来。紧接着,那男子的身影再次浮现,他面容扭曲,发出一声声凄惨的哭号。不知何时,薛心巧左手中多了一个巴掌大的桃木人,只见她左手举起桃木人,右手虚空一抓,同时口中轻喝一声“收”,另一张纸片猛然间燃烧起来。那男子的身体立刻扭曲,紧接着化作一道青烟,倏地一下被收进了木人中。薛心巧立刻单手摁住木人的眉心,掏出一根红绳,迅速缠绕起桃木人来。
见薛心巧擒住了鬼魂,穆云立即兴奋地一挥拳头,喊道:“厉害啊!”可他话音未落,忽然发现在薛心巧身后又出现了一串脚印,穆云一惊,急忙喊道:“薛心巧,小心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