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不在这里，所以，你什么也改变不了。”卞焯发来信息。
筱筱攥紧纤长的手指。心情更加烦躁。
唐陌说的没错，重点是卞希焕，自己什么也改变不了。一向谨慎的他，总是备几套方案。不管自己做什么，永远改不了他的计划。
顾妍进来就看到筱筱面无表情对着镜子，不知道在想什么。“怎么了，筱筱，你还好吗？”
“没事，我今天心情不好，给大家添麻烦了，那我先回去了。你帮我跟学校请个假。”
“请假？筱筱，你心里有事不许瞒着我。算了，你看你脸色这么苍白，没准儿生病了，去医院看看，别不把小病当回事儿。”
“我知道，会去的。”筱筱笑着给顾妍腋窝一拳头，示意不用担心。
顾妍心领神会，点点头离开厕所。
“筱筱还没解好吗？”卞焯此刻心里纵然觉得尴尬恼火，也为筱筱担心着，她是怎么了？
顾妍看着卞焯，告知他筱筱已经离开了。卞焯手一抖，之前不好好好的吗？发生什么了？
打了好几通电话筱筱才肯接，“阿焯。我没事，别再打电话了，我不会接了，对不起，让你这么丢脸。”
“你没事就好，脸是小事，这不还在头上挂着的吗？”
筱筱咯咯笑出来。
“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
“别，我明天不来学校了。”
“在家？”卞焯抓起车钥匙速度道了别离开。
“没有。”
“在哪里？”
“别问了，我挂了。”
手机关机不久。出租师傅打趣“男朋友吧？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哦！”师傅滔滔不绝地演讲起自己年轻的经历，筱筱实在没心情听，懒洋洋的摊着好一会儿，师傅忽然激动起来，“那是你男朋友吧？”
筱筱愣住，慌忙躲着窗外一道熟悉的身影下车，两三步就被卞焯拽到怀里，“躲我？”
“没……”卞焯贴的太紧，筱筱细长的胳膊抵着他的胸膛，就像被抓到上课打瞌睡的小孩子，手足无措。
“为什么拒绝我？”
“我没拒绝。”也没答应。
“你爱我吗？”
“爱……”
卞焯松开她，“你那是什么牵强的语气！”
“不是，我……”筱筱干脆不说话了，也不知道说什么，怎么说才好。
卞焯拉下眼睑，“对不起，你喜欢低调，我答应过你不公开。可是我做不到。今天的宴席在场还有我不少兄弟，以后不管是我兄弟，我亲人，父母，我都希望他们知道你，我卞焯的感情不想要偷偷摸摸，即使是早恋又怎么了。一个一定能给你未来的人，一定能守候你一辈子的人，成熟的感情，就不是早恋。”
筱筱鼻子里松一口气，嘴角渐渐上扬。“想不到你还会说几句略显成熟的话。成熟的感情？是好好想过了吗？”
“常奕和你让我改变了很多，想到之前朋友三五成群抽烟泡吧玩人，挥霍无度，日子一天天过来，什么也没做成，什么也没收获到，如今想好好工作，学业也不荒废了，早点稳定好事业，不用做进几百强，稳定就行了，和你结了婚，等老了把事业给孩子继承，我们就环球旅行，安度晚年。”
筱筱做一个擦汗的动作，“你想的也太远了。”
“不是太远了，是太认真了。”卞焯朗朗大笑，深邃的眼眸深处坚定不移。
咦？眼睛……筱筱呆呆的看着他的眼睛，手扶在心口，她看到了卞焯眼底的认真坚定，还有似曾相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那种感觉暖暖的，曾经无限憧憬向往。现在还想要更多一点。
小女孩疑惑的问唐陌，“爸爸，为什么天天让我看这些眼睛？”
“眼睛是表达人情感最诚实的地方，这有一百多张眼睛的照片，告诉特护姐姐你能看到什么，让姐姐记下来给我。爸爸看成绩给奖励。”
“天天逼我玩这个！爸爸，你再娶个妈妈吧，有了妈妈，爸爸不疼我了我就还有妈妈疼，再也不用常常一个人难过了。”
小女孩等了半分钟，唐陌忽然开口对特护说，“今天就到这里，你们下班了。”
旁边的特护都退下，虽然心疼这个小女孩，为她揪心，却也小心翼翼的，去世的唐夫人是决不能提起的，就连他自己的女儿也一样，惩罚起来就跟踩死蟑螂一样毫不犹豫，冷血无情。
“筱筱过来”唐陌坐在儿童房的海绵垫上。
小女孩小心翼翼的道歉。唐陌难得的笑起来，“如果妈妈的亡灵知道爸爸娶了其他妈妈，会开心吗？”
唐陌告诉女孩，“妈妈最见不得的是不忠贞的感情了。”
小女孩不说话了，静静的看着他，唐陌抬起头，视线透过球面的顶窗，唇线勾起，忍不住露出牙齿笑开。“所以爸爸不会再娶任何妈妈，只会守护你妈妈一个人。”
眼睛……女孩注意到唐陌的目光很奇怪。
那时的小女孩一直好奇，一百张照片上的眼睛都没有出现的情绪，那是什么情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