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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古董贩子的故事

罗兰博士要进行的实验项目,是让三个盲人摸一头象。“盲人摸象”本来是一条成语,说的是三个瞎子摸一头大象,摸到腿的说大象像一根柱子,摸到身子说大象像一堵墙,摸到尾巴的说大象像一条蛇,后来三个人因为大象到底是什么样打了起来,打得鼻青脸肿的。后来,人们用“盲人摸象”比喻对事物了解不全面,固执一点,乱加揣测。罗兰博士不这么认为,他觉得“盲人摸象”说明的不是这个道理,它应该说明,没有影像的世界是幻想的世界,因为盲人不知道象长得什么样子,所以只能凭触觉展开联想,况且,盲人摸象的细节也可推敲,盲人什么都看不见,怎么知道柱子、墙、蛇的模样?盲人的表述有问题。罗兰要做这个实验,就是要让人们见识一下,没有影像的幻想世界是怎样的。

做实验那天,有关专家、报社记者和一些热心观众都来到了马戏团。漂亮的训象小姐穿着紧身短衣短裙牵来一头大象,三个被实验者胸前分别挂着1、2、3、三个号牌站在大象对面。罗兰博士坐在专家席上,对着麦克风说:“三位先生,现在已经有一头大象站在你们面前,请你们过去摸一下,然后说一说自己的感受。”三个人纷纷点头,罗兰便让1号先过去摸。

一号手里拿着马杆,一步三挪来到大象跟前,马杆在地上东划拉一下,西划拉一下,最后终于划拉到训象小姐的脚上。一号拿马杆在训象小姐脚上点了点,然后扔下马杆,蹲下身子抱住了训象小姐的脚。训象小姐惊得瞪大了眼睛,张嘴刚要叫,罗兰博士急忙向她摆手,那意思,不要出声,看一号下一步做什么。

就见一号慢慢摸起女训象小巧的高跟鞋来,摸着摸着,拿掉了高跟鞋,开始一个一个掰训象小姐脚趾头,一边掰一边闻还一边挠脚心。训象小姐实在受不了了,一使劲把一号踹倒在地,穿上鞋子躲到了另一头。一号再摸,什么也摸不着了。一号站了起来,说:“我知道大象是什么样子了,大象其实并不大,有五个脑袋,一个脑袋比一个脑袋小,一挠肚皮大象就会动,大像的脖子里还有一股酸溜溜的气味儿,大象一般在一个尖尖的半空的一头高一头低的盒子里生活,如果使劲掐一下大象最大的脑袋,大象就会发怒,把人撞倒,然后一点声音没有地飞走。”一号说完,台上台下的人都乐了,而训象小姐却气得直想哭,我就今天没洗脚,这瞎子居然闻出了我的脚气!

罗兰博士让人把一号说的话记下,然后让二号上场。二号手里也拿个马杆,敲敲打打奔大象去了。围着大象敲了半天,没敲着大象,居然把训象小姐的肚皮给敲到了。训象小姐刚要走,罗兰博士又冲她摆手。训象小姐脸上一红一白,可罗兰博士不让她动,她只能手捂着嘴看着二号。

二号扔了马杆,开始摸训象小姐的肚皮,一边摸一边捏,还拿手指头使劲抠肚脐眼儿。训象小姐难受得要命,最后急了,嘭地往二号脸上唾了一口,然后跑到了罗兰博士身后,小声说:“博士,这两个人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摸象总摸我?”罗兰博士一笑:“他们是盲人嘛,什么也看不到,我们只说他们面前有一头象,他们当然摸到什么都认为是象了,你克服一下,我们这项实验很重要,关于你的报酬我会加倍考虑。”训象小姐一听,多给钱呢?那还差不多!这才扭扭搭搭又回到大象旁。

二号挨了唾之后,又在半空划拉半天,什么也没划拉着,说话了:“我已经知道大象是什么样子了,大象不是很大,皮很光滑,也很有弹性,大象的嘴也不大,跟我的大手指肚儿差不多,大象嘴里还含着泥,有股一又酸又臭又香的味道,大象的嘴不能抠,一抠就会喷水,水里好像还有发霉的韮菜叶,那,就是这些。”二号从脸上抹下小姐的唾沫给专家看,又引起台上台下一片笑声。

罗兰博士也笑了,让二号下去,请三号上场。三号比前面两个人都差一点儿,拿着马杆没奔大象,直奔台口,要不是台下的人托着,他就折下去了。三号两条腿有点抖,在台上转了一大圈儿,总算转到了大象旁边,马杆在空中一指,点到了训象小姐的前胸。小姐顿时瞪大了眼,看着罗兰博士,拿手指着自己,又指指三号。罗兰摆摆手,那意思,由他去吧。小姐一闭眼,心说,得了,谁让自己干这差事儿,又多拿了博士的钱呢。

三号扔了马杆,手就在小姐前胸摸上了。一边摸一边揉一边拍,还拿脸往上蹭,最后,三号竟在高出的部分咬了一小口。这下小姐可急了,“啪啪”给了三号两个大嘴巴,一转身就跑了。三号揉柔脸,说:“我知道大像什么模样了,大象生着两个圆圆鼓鼓的翅膀,翅膀很有弹性,还有香味儿,但大象的翅膀不能咬,一咬大象就会飞走,还会打到人,大象飞走的声音很好听,嘎嘎,嘎嘎,嘎嘎嘎……”

罗兰博士一摆手:“好了,现在请工作人员去掉三位先生的眼罩和纱布,让他们看一看真正的大象。”有人走上台来,为三个有钱人去掉了眼罩和纱布。罗兰博士一指台上的大象:“你们看,那才是真正的大象,你们再去摸摸看,跟刚才的感觉一样吗?你们是不是觉得,没有影像的世界是幻想的世界,与真实的世界完全不一样?”三个有钱人一看大象,惊得目瞪口呆,走到大象前,一边摸一边说:“啊,跟刚才的感觉真是不一样,没有影像的世界真的是有幻想,博士的观点太正确了!”可他们心里却想,刚才那漂亮妞哪去了?现在从上到下正严厉打击xing骚扰,这不犯法又过瘾的好事儿我们以后再也碰不着了!原来,那三个家伙早就拿小刀在纱布和眼罩上开了个口儿……

民工说完故事,人们全都骂上了那三个瞎了半辈子的有钱,说医院就不该给他们做眼角腊移植手术,让他们一直瞎到死,永远也看不到漂亮姑娘!就在人们谩骂的时候,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人坐到了椅子上。山羊胡把手一摆:“算了,咱不说有钱人的事儿了,还是说说平民老百姓吧,现在这社会,最不容易的是平民老百姓!”山羊胡说,他是一个古董贩子,叫朱大肠,他曾经在一个村发现了一只清代的团花碗,本想买下来发笔财,没想到村民却拿那碗做起了文章……

朱大肠说,小河镇地处城市边缘,是个地好水好的地方。不少开发商都相中了那个地方,想在那里搞点什么名堂。不少老百姓也在猜想,开发商到底相中小河镇什么了呢?

这天,除了种地什么都不会的刘三贵突然找到了朱大肠,吭哧半天才说话:“大肠,我有件东西想让你看看值不值钱。”朱大肠乐了:“就你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让我看?我对锄头镐头可不感兴趣。”刘三贵摆手,说:“不是那些东西,是这个人。”说着,刘三贵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碗来。朱大肠定盯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那是一只吉兰描金团花碗,这种碗年头最短的也得在清代。朱大肠迫不及待地抢过团花碗,一看碗底,果然是乾隆二十三年景德镇官窑烧制。朱大肠如获至宝,说话的声都变了:“你这碗哪来的?”刘三贵把碗夺过去又揣到怀里:“你甭管是哪来的,你说这碗到底值多少钱吧?”

朱大肠甩一把鼻涕,压住内心的狂喜,干咳两声说:“你这碗呢,不是什么值钱货,不过看在咱乡里乡亲的份上,如果你有心卖,我给你张罗张罗,300块钱估计能卖出去。”刘三贵一听,当时就瞪大了眼珠子:“300块钱一个碗?这么值钱?你给我张罗去吧,这种碗我还有几十个呢!”朱大肠一听,乐得差点躺地上抽风,赶紧用胳膊撑住桌子说:“好好,我尽快给你张罗,你可得把那些碗保管好啊!”

刘三贵一走,朱大肠赶紧躺地上抽了一阵风,过完了瘾,一把鼻涕一把泪就哭上了,心说我刘三贵折腾了一辈子古董,这回可让我碰上一个大傻帽儿,一下子就让我发大发了,刘三贵拿的那种碗,黑市上少说也要卖20万一只,我15万一只完全可以出手,要是几十只,我一下子不就赚几百万吗?

朱大肠急忙找到了镇上的“****通”陆不平,把他想卖几十只乾隆年间景德镇官窑团花碗的事儿一说,陆不平二话没说就吐了他一脸粘痰:“你他妈没睡醒呢?你上哪弄那么多古董去?”朱大肠抹掉脸上的粘痰:“我说的是真的,是刘三贵想卖,他还拿了一只让我看,确确实实是真货!”陆不平一听,眼珠一转,说:“刘三贵那家伙一根筋,比猪聪明不了多少,他要是说有那么多团花碗,应该不会有假,可他那碗是打哪来的呢?除了碗他还有没有别的东西?你弄清楚了吗?这可是一个大买卖呀,咱要不盯紧点,就得让别人黑上!”朱大肠点点头:“还是你见识广,我这就盯着刘三贵去,摸摸他的底细。”

这天晚上,朱大肠悄悄来到了刘三贵家,想翻墙进去看,突然大门“咣”地响一下,朱大肠赶紧缩到墙跟底下,仔细一看,是刘三贵从院子里出来了,东张张西望望,然后便向镇外走去。

朱大肠悄悄跟着刘三贵,时间不长,就跟着刘三贵来到镇外的一片麦田。刘三贵进了麦田,朱大肠就趴在麦田外看。见刘三贵进麦田不久就没影了,朱大肠急忙跑进麦田找,也没找到刘三贵,心说,这家伙去了哪里?难道他会入地不成?正想着,朱大肠听到不远处有响动,急忙趴在了麦垅里。不大一会儿,刘三贵从地里钻了出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小声说:“这地方可得做好记号,不然以后连我自己都找不着。”说着,在麦地里划拉了一会儿,才急急忙忙出了麦田。朱大肠一看,你做记号,我也得做个记号,便脱了库子,就地拉了泡屎,他拉得屎跟人屎不大一样,好找。

从麦地出来以后,朱大肠直奔陆不平那里,把情况一说,陆不平就“啪”地一拍桌子:“怎么样?有明堂不是,刘三贵一定是发现了古墓葬,那些宝贝都在古墓里,咱要再不赶紧动手,那东西就便宜别人了!”朱大肠一听:“你的意思是,盗墓?”陆不平点头:“对了,今天晚上就动手!”说着,便打电话叫来几个弟兄,还好盗墓工具,让朱大肠带路,悄悄奔了刘三贵去过的那片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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