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的确是很正常的。”
云沧澜俯身用手帕将刚刚云律扔在一边的装那块儿玉的盒子包裹起来,放在宛柔的面前。
“红药的气味是这个,那你说刚刚那两块帕子上,哪块浸的是这要人性命的剧毒呢?”
宛柔诺诺地抬起头,看见云沧澜宁淡悠闲的笑容,心里顿时一噎。
有些惊慌在她的眼睛里。
视线落在两块绢子上,宛柔眼里渐渐迷蒙。
哪一块?
究竟是哪一块?
等等,不对!
宛柔眼里霎时一片清明。
如果那两块帕子上真的有红药的气息的话,大小姐为什么还会把有红药气味的盒子给她?
“两块都不是。”终于她嗫嗫弱弱地开口,说了一个答案。
云沧澜深吸一口气,“确定?”
云如画这个时候再看云沧澜,发现她眼里已经少见的染上了恼怒,不由得嘴唇微俏。
云沧澜啊云沧澜,百密一疏还是要败了。
宛柔点点头,两团孩子似的发上系着的丝带颤颤的摇着,带着孩童粉嫩的活力。
云沧澜顷刻冷笑一声扔掉了手里的东西,“没有?”
木盒子撞击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一下子就吓了宛柔一跳,心里那根本来就不坚固的弦霎时之间被扯到了最大限制。
“两块都是浸了红药的绢子你一块儿都没闻出来。宛柔,你当本小姐是傻子吗!你天生嗅觉失灵,根本闻不到任何东西,刚刚相爷问的时候,你说是受我指使才撒谎称没有,意思就是说闻见了这盒子里异香飘浮,如今看来,你是将我们都狠狠地摆了一道啊!”
啪嗒一声,心里有一根弦在那个时候一下子,断掉了。
宛柔认命地闭上眼,霎时间泪流满面,狠狠地朝云沧澜磕了几个响头。
“大小姐,是奴婢对不住你,是奴婢对不住你,是我存心故意陷害您,都是我!都是我!”
云沧澜才微微颔首,有些漠然的看着宛柔:“你没有这样大的胆子,是谁指使你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说出来,我还能放过你的家人,否则的话,按照大楚法制,你的家人可是要生生世世入我门下为奴!你甘心忍受折磨,也甘心看着他们为奴被折磨?”
宛柔隔着一双泪眼看着云沧澜,她的身影在眼中越来越斑驳模糊,喉头一股腥甜涌来,她连忙压下去。
云如画柔美如天籁的声音在这个时候恰到好处地飘过来,“是啊,你这丫头可是要想清楚了,你做的事情,可是要你的那些血骨至亲来偿还的。”
宛柔磕着的头越发快速,细腻的皮早已经蹭破,有黏腻的血水顺着脸流下来。
“大小姐,是奴婢一个人做的,和奴婢的家人没有任何关系啊!和他们没有关系……”
话没说完,宛柔口里突然溢出了一大口的血液,随后双目一瞪,直直的朝后倒去。
死了!
云沧澜淡淡的扫了一眼,看着从宛柔回答了两块绢子都没有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是沉默的云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