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云老太太之所以会为难她,只不过是因为云律忤逆了她一些事情,她看云律和相府不顺眼,便找了她这个最懦弱的来欺负而已。
云沧澜拨开手中的折扇,眸光淡淡的。
前世的很多事情她不能多想,那样的罪恶丑陋,她想起便会觉得不堪。
有时候云沧澜做梦梦见前世的云沧澜,十岁的年纪,小小的一只,头上梳着两个小包子,日日夜夜为了母亲的死而难过,几乎整个人都丢了神采。在那样脆弱的时候,苏姨娘谗言佞语,将她骗的团团转,用她的人生为自己铺路,不惜一路将她撕扯拉碎……
前世的云沧澜何其可怜,而相府等人又何其卑鄙!
她的前世,出嫁前将自己的希望托给云律,出嫁后将自己的一切呈给奕辰,最后却落了个那般凄惨的下场。
女子总是喜欢将自己的期望和未来寄托在别人的身上,不管那人是谁。可很多人也忘了,这世上不会有人愿意献出自己的一切去爱另一个人。
与其相信别人,不如相信自己,手上握着真实的力量才可以保护自己。如同现在,她是女子又如何,一双素手仍然可以玩转乾坤。相府如今还不是只能由着她“兴风作浪”。
“啪。”
云沧澜收拢折扇,“去看云子立。”
云子立虽然醒了,身上却一直都是软绵绵的,一丝一毫的力气都使不出来。苏姨娘坐在他的床边,静静的抹着眼泪。
云如画拧着眉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
云沧澜看了一眼云子立,慢慢地笑了一下,声音柔和的不像话,“哟,大弟还没死,还活着呢?”她辗然而笑,“哦,我忘了,没有人推你进荆棘丛,你又怎么会受伤到危及性命呢?”
云子立愤愤瞧了她一眼,却根本没有力气说话。
云沧澜提起裙摆优雅坐下,眼睫微抬道:“可惜你是我的弟弟,不然——”她一笑,吐出可怕的话,“我就把你丢到护城河里去。”
云子立唇角发颤,似乎是被她给气狠了。
云沧澜勾唇一笑,云墨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叠好的纸,递给了云沧澜。云沧澜捏着纸张缓缓展开,慢慢说道:“你们还不知道云子立被我灌的什么药吧?这样说吧,千城因他而伤了腿,很有可能会站不起来,我这人惯来都觉得以牙还牙是个好主意。那些药……也能让大弟你一辈子都躺着。”
苏姨娘一听,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云子立瞪大眼睛,两个眼珠子简直要瞪出来,不甘地盯着她。
云沧澜将纸张展开,从头到尾又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将脸转向苏姨娘,“姨娘不会想让大弟做个残废吧?”
苏姨娘抖若筛糠,哭哭啼啼,“你放过他吧!”
放过他?云子立可没想过要放过千城,存心的想将他弄成残废!
“起来。”云沧澜将纸张递给她,“我这里有一份认罪书,让他承认残害千城的事情是他做的,我就把解药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