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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忍者

“千代,我要你去中国,去暗中帮助良介,一定要把萧家后人手中的秘宝弄到手,这件东西和我们今川家族有着很深的渊源,你心思缜密,此去中国困难重重,但你的实力远在你的哥哥之上,今天我把荒木给你,从今天起,荒木就是你的了。”

“荒木……今川家最后的忍者,没有人见过荒木的真面目,也没有人能够发现荒木的藏身之处,但是荒木就在你的身边,只是你发现不了。”今川千代的脑中记起了有关荒木的传说。

荒木刚刚出生的时候,就被遗弃,后被人收养。荒木刚刚会走路,就被贩卖到江户的忍者村里,成为了一个忍者的养子。

荒木三岁的时候,就开始练习体术和柔术,每天都在用竹子搭成的横木上跑来跑去,而且这横木每隔几天就会升高。最后,才三岁的荒木就在几层楼高的横木上健步如飞。

荒木四岁的时候,开始学习易容和伪装,这是荒木最痛苦的开始。如果说每天在横木上奔跑像是玩耍,那么易容和伪装就像是对自己的折磨。

易容还好,就是把猪皮做成的面具恰到好处的贴在脸上,现在练习的是速度,等到以后在实战中就会人皮制成的面具,现在用猪皮来练手,就是为了以后不把人皮面具弄坏。

伪装的训练简直就是在地狱里煎熬一样,在任何的环境里,把自己当做环境的一部分,和周围的环境一样的生存。当荒木在伪装成植物的时候,一阵风吹过,自己就像树的枝条或地上的野草一样随着风的大小来回摇摆。当荒木伪装成石头,可以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的隐藏七天七夜,同时还要不吃不睡不动,时刻的保持精神极度集中……

荒木五岁了,师傅拿来三只飞镖和几个鸟笼,飞镖递给荒木,然后打开一个鸟笼,里边惊慌的飞鸟夺笼而出,荒木沉着的将手里的飞镖射出,有三只鸟被镖击落,其余的鸟飞进山林间没有了踪影。师傅看后摇了头。告诉荒木,从此刻次,要用手里的飞镖将一笼鸟都射下来,没有鸟就自己到林中去扑捉……。

荒木七岁了,当十个鸟笼同时打开,数不清的飞鸟振翅逃命,荒木看着头顶上盘旋的鸟群,右手如电般的射出一支镖,镖无声的刺向天空,直插到鸟群的飞镖在空中打了一个弯,如同绞肉刀一般瞬间将空中的飞鸟绞杀干净,在飞镖的尾部,一支细细的银线操纵在荒木的手中。

荒木十一岁这天,师傅给了一个卷轴,里边只有一个地名,荒木知道这是对自己的考验,荒木接过卷轴放到怀里,转身离开。

这是秋叶飞舞的季节,荒木按照卷轴上的提示,只身来到大阪城外的一个大院旁,大院的木牌上写着三井旬,荒木知道三井旬是大阪城首屈一指的财阀,自己今天的目标就是三井旬的人头。

三井的宅子是典型的日式院落,院子里典雅别致,青石板铺成的小路旁就是数株的樱花,在院内一个小池塘里几尾鲤鱼在水里欢快的游动,池边的竹筒不时的重重砸下,发出竹木敲击的一声后,整个竹筒又慢慢的翘起。

荒木隐藏在这院中的一角,耐心的观察着院子里的情况,院中有几座石头菩萨,青苔慢慢的把菩萨身上爬满了。只是其中的一座菩萨除了眼睛会偶尔转动一下,其他地方和另外几座无异。荒木知道在这宁静的院落中,暗藏着无数的杀机。

在院子的正中间,一座宏伟的木制二层堡楼耸立在那里,门口有六个卫士手持火枪在警戒着。最可怕的是在这木楼的四周,有无数的忍者藏在暗处,一个,二个……一共二十三个忍者埋伏在木楼的梁上,檐下,墙壁上,灯笼里,都在静悄悄的等着给猎物致命一击。

三井旬就在那座楼里日夜的寻欢作乐,没有木楼里边的人出来接引,任何人也进不去。

五天的时间过去了,荒木在院里观察了五天,这五天中荒木一直在寻找守卫们的破绽,只要有一丝的破绽,自己就能进去。可是,从这五天来看,门口的火枪守卫都很一般,主要是那些在暗中的忍者,无时无刻不在暗中睁大着警惕的双眼。

起风了,风向朝着那座木楼。荒木很是感谢这风,这对荒木的行动太有帮助了,荒木从袖子里的一个小口袋里摸出一些药粉,用手指缓缓的把药粉撒进风中。

风夹杂着药粉来到木楼,整座木楼都“浸泡”在药粉中,只是所有的人都没有察觉,门口的守卫和潜伏在四周的忍者只是感到鼻子里有些微痒,守卫们不约而同的的打起了喷嚏。而潜伏的忍者因为长期的训练,都忍住喷嚏没有打,可是强忍着会使自己的眼睛泛起泪花,就在忍者们眼睛短暂的模糊和火枪守卫打喷嚏的一刹那,一个黑紫色的风刮进了木楼。

整个木楼里的装饰古典奢华,到处洋溢着欢歌笑语,喝酒的喧哗声,歌姬的娇笑声,男人们粗犷的吼叫。荒木在一个偏房中很快的把自己装扮成上菜的仆人,低着头向二楼走去。

三五个歌姬从二楼的一个大间中退了出来,最后一个人转身将推拉门轻轻的合上,然后低头快步的向楼下走去。在关门的一瞬间,荒木看到了自己的目标,三井旬就坐在那间屋子里的最里边,怀里还搂着着两个浓脂艳抹的女子。

荒木轻轻的拉开门,走进屋里低头向三井走去,屋里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荒木,大家依旧在喝酒哄闹,三井也在用酒灌着自己怀里的美人,压根就没有意识到死亡慢慢在向他靠近。

荒木距离三井不到十步了,荒木的右手缩进袖内,将匕首握住,要等自己走到三井的背后,用匕首往三井的脖子上轻轻的一划,一切就结束了。

荒木来到了三井的背后,猛的蹲下同时将手里的匕首递了出去,这一切来的突然,而且一系列的动作快似闪电又没有一点声响。荒木很是自信,感觉这次任务很是轻松,凭着自己的身手,三井就是神仙也逃不掉。

三井还在原地和怀里的美人调情,当身后的匕首超脖子划过来的时候,三井怀中的另一个美人不经意的用手轻轻的一夹,将荒木的匕首夹住,并将手里的酒盅射向三井身后的荒木。

糟糕,三井这个老狐狸,就在吃酒的时候怀里抱的都是忍者。荒木一击不中,就抽出短刀准备硬拼。三井怀里那个易容成美人的忍者用暗器朝着荒木激射过来,荒木被暗器逼向后边,这一下就和三井拉开了距离。

同时屋里的几个角落中冒出了几个潜伏的忍者,一同用暗器射向荒木。三井旬喝了一杯酒,对着面向自己的一群人说道“好戏开始了,呵呵,”

荒木看到这情况,知道自己被人出卖了。三井早就知道自己来杀他,早就把这里安排成了陷阱来等荒木自投罗网,自己从一进院子的时候就变成了猎物,而作为猎物的三井旬则变成了猎手。

一支镖打在荒木的脚踝上,荒木身子一崴,被逼上来的几个忍者死死的制住,五花大绑后被扔在三井旬的面前。

三井冷笑了起来,挥了一下手,一个守卫捧着一把武士刀来到荒木的身前,三井说道:“把头砍了,身子拿去喂狗。”守卫把武士刀抽了出来,就要砍荒木的头。

刀光伴着风声砍了下来,荒木紧闭着眼睛,眼中闪现出了一株樱花树,那年荒木还小,师傅一天带着荒木去看樱花。看到满树的樱花,荒木开心的奔跑着,当风吹来,樱花纷纷的飞落下来,荒木的眼中含着泪水,问师傅花儿为什么会凋谢。师傅微笑的告诉荒木,花儿凋谢了,会有更多的花蕾长出,有了花蕾就还会开出更多的花儿……

再见了师傅,我就像花儿一样的凋谢了……。

“叮当”一声,火花四射。一支袖箭将守卫手中的武士刀弹开,袖箭从三井旬邀请来的一群看热闹的宾客中射出,被邀请来的人都是来看热闹的,看到砍头感到很兴奋。突如其来的这一袖箭,把众人吓的哇哇大叫起来,又有几只袖箭射出,将屋内的灯光全部打灭,来的客人都慌乱起来。

屋里的光线暗了下来,同时好几处地方冒出了烟雾,在众人的慌乱中,一个人影飞快的靠近了荒木,在守卫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夺了手里的武士刀,反手一刀捅进了守卫的小腹,守卫大声惨叫一声倒了下去。

那个影子背起地上的荒木,冲破窗户,一跃而下。

来到院中才发现,院子里已经被包围了,数不清的守卫端着火枪对准他和背上的荒木。还有许多双手紧握武士刀的浪人也在步步逼近,二楼的破窗此时开始有忍者窜出。

背着荒木的那个人看逃不掉了,就把荒木轻轻的放下,把荒木身上的绑绳一一扯断,最后扯下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

“师傅!”荒木这才看清救自己的人正是自己的师傅,此时师傅微笑着看着荒木,然后飞快的把一个物件揣进荒木的怀里。然后将自己背上的一个小巧包袱背在了荒木的背上。用力把荒木向天空抛去,在抛起的一瞬间,师傅拉开了背在荒木背上包袱的机关,一个折叠的纸鸢瞬间张开,迎着风带着荒木飘向远方。

师傅见荒木飞走后,毅然的转身面对逼近的敌人,然后双手结印,口中大喝一声。装在身上的炸药被引爆,一大团血肉之花盛开后迅速的凋谢……

荒木在空中看到这一幕,悲痛万分,大哭起来。

纸鸢随着风漫无目的飘荡着,荒木哭累了就沉沉的睡去。等荒木醒来,自己被纸鸢带到了一片茫茫的大森林中。自己挂在一棵大树的枝桠上。

荒木抬头看看太阳,此时的太阳开始西沉,夜幕慢慢的开始昏暗起来。除了四周树叶被风吹的哗哗作响外,不时的有夜猫子哭叫几声。荒木不想在树上过夜,就顺着树爬了下来。

只身站在这茫无边际的森林中,荒木没有一丝的慌乱。长期的训练让荒木可以游刃有余的游走在任何的环境里。

想到自己任务失败,而且师傅用命把自己救了出来,现在荒木心中有点慌乱,忍村回不去了,自己没有脸再回去了。

想了想,荒木确定了一下方向,朝着密林中走去。

走了整整一夜,至到东方泛起了鱼肚白,荒木这才背靠着一株大树调节自己的呼吸,自己走了一夜没有丝毫的疲倦,只是肚子开始感到饥饿。荒木四处打量着周围,看能找到什么吃的。

在不远处的一个谷底,有一个孤零零的木屋。木屋没有人烟的迹象。荒木打起精神,悄悄地潜进了木屋的窗下,打算从窗户外偷偷的观察屋里的情况。

“不用看了,请进来吧,屋里就我一个老太婆。”当荒木刚刚要抬起头从窗外窥探的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屋里飘了出来。

荒木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荒木紧张的扭头看自己的身后,然后又看四周,看是不是还有其他人。

“进来吧,这里除了你我没有其他人。”屋里的声音再次响起,荒木想了下,就缓缓的走到木屋的门前,推来了自己面前的木门。

屋里光线还好,早上的太阳光线还不是很亮,屋里有很多角落还都沉浸在黑暗里。荒木的眼睛很快就适应了屋里的环境,看到一个婆婆坐在屋里最里边的一个角落里,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荒木朝着婆婆鞠了一躬,说道“打扰了”

婆婆裂开嘴干涩的笑了几声,就从黑暗的角落里挪了出来。婆婆来到屋子的中央,把中央的火堆点着,放了一把枯柴。一缕青烟从屋里升起,然后冲脱烟筒飞向天空。

婆婆朝着荒木摆摆手,荒木也来到火堆旁坐下。婆婆开始用野菜煮饭,不多时,一阵饭香开始弥漫起来。

饭后荒木就问婆婆怎么一个人在这深山中独居,婆婆咧嘴笑了笑,就指着身后墙上挂着的木弓和木箭告诉荒木,自己年轻的时候是附近神社里的女巫,后来年纪大了,就自己搬进山中独自生活。

婆婆看着荒木说道:“你没从天而降前,我就占卜到你我会在此地碰面,我会告诉你一件事情,一件可以改变你命运的事情。你要不要听。”

荒木没有吱声。

婆婆接着说:“也许,接下来我告诉你的事情不但会改变你的命运有可能还会让你的师傅重生!”

荒木听到有方法可以使师傅死而复生,就呼吸急促起来。两眼期许的等着婆婆说下去。

婆婆接着往下说,她年轻的时候,在神社看到一个石碑,这石碑是从东方的中国运来,上边刻满了谁也无法辨认的文字。我当时也不认得,后来机缘巧合,我在神社里发现一本遣唐使留下的笔记,上边对这石碑做了破解,只是那位遣唐使能力有限,没能把这石碑的正反两面全部破译。我从这笔记里找到破解的线索,多年钻研这石碑,终于在我白发苍苍的暮年全部破解。

这石碑描述了一些奇妙的事情,原来我们大和民族的三宝八尺镜、草薙剑、八坂琼曲玉都是自中国传入,这石碑描述了在中国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是个巨大的盆地,在那盆地的一支大江的源头处有一个秘境。在那秘境中有一块从天上掉下来的石头,这曲玉不过是那石头上掉下来的渣渣而已。

不要小看这一点点的渣渣,就这么小的一块曲玉,就能召回亡者的灵魂,可以与亡者面对面的交流。要是找到那个大江源头的秘境,找到那块天外之石,就可以使你师傅复生,复生的方法就在那个秘境中。

乱世会在不久后降临,石碑上有个预言,中国和日本会有兵戎相见的一天,到那个时候,整个世界会生灵涂炭。你的命运本来会在那个乱世中的一天终结,今天你听到我的话,你的命运会改变,变好还是变坏,我也无法知晓。

两天后,有个人经过这里,他是今川家的人,今川家一直是神社的最大主顾。我和今川家的交情很深,我会把你引荐给今川家,以后你就在今川家效命,还会在一个恰当的时刻去中国,然后去接受你的新命运。

两天后,果然一个人来给婆婆送米,婆婆就在那个人耳边说了什么。然后婆婆拿出一个面具戴在了荒木的脸上,临走的时候,婆婆对荒木说道“我们只有这片面之缘,你走后,我将命不长久,你多多保重,能改变你命运的那个人远在中国,当你看到红月亮的时候,就是那个人出现的时刻。”

荒木走了,去了今川家做了今川家主的守护。

今川千代看着自己身后的荒木,荒木的面具后是一双明亮的眼睛,千代刚刚告别父亲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前往中国。

“把面具拿下来吧,荒木”千代轻声的对荒木说道,荒木摇了摇头,径直的走向窗边,此时窗外的雨已经停歇,圆圆的月亮从乌云中闪出,散发皎白的月光,荒木看着月亮,又摇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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