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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饭后

叶莞和言磊悠闲而惬意地漫步在一条条古朴的胡同间,两人身上穿着不同款式的帽衫运动装。

今日阳光晴好,胡同间也是暖意融融。

相互缠绕的身影此起彼伏间好不热闹。

“阿莞,你那天在这里摸到了什么?”言磊一把拉住叶莞飞舞的手,顺势把人拉来身边,制止她跳来跳去的步调。

叶莞转身,长发飞扬,眉目灿烂,望着言磊颇为认真的眉眼,佯装神秘,“唔,你想要我摸到什么呢?”

闻声,言磊俯身靠近她,微微一笑,眼神温柔而蛊惑,“阿莞,要不要告诉我……”

叶莞怔了怔,随即翻了翻白眼,一个小小的卫生球甩过去,悠哉悠哉地回答,“石头,你当自己是催眠师嘛?我不吃你这套的,你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不知道吗?”

眼神扫过叶莞颇为得意洋洋的神情,言磊不禁一乐,目光渐深,趁着她仍沉静在自己的得意中时,准确的含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辗转吸允,温柔缠绵。

相拥着的两个身影,年轻而美好。初春的阳光,清冷而温柔。

怀抱着姑娘的那个,笑意深深,眼底流动着浓浓的深情,神情潇洒肆意,温柔而真挚;他怀里抱着的姑娘,呆愣怔忪,脸色嫣红,眉清目秀,明媚飞扬,恰如一朵含苞待放的太阳花,初露颜色。

叶莞一只手被言磊暖暖地放于心前,另一只手微微虚扶着一块老旧的红砖。

阳光洒过,砖块右侧上似乎有一道细密的痕迹,仔细看去竟然是一列撰花小楷。笔迹倒是和叶莞的略有相似,只是工整婉转中还潜藏着一丝草书的写意锋芒——“阿莞,阿莞,何时归?”

叶莞脸色红红地拽着一步三笑的某只得意男,心里恨不得在他脸上挠三把。

这厮难道不知道他此时此刻脸上的笑容是多么‘妖娆’嘛?妖娆到让路过的姑娘们纷纷垂涎,让她恨不得狠狠地去挠花他的脸!

终于忍受不了路人时不时就会投来的那些过分艳羡的眼神,手上一个用力,一把将言磊拉进了旁边一家运动装专卖店。

这边言磊还在径自傻笑,并没有觉察到他的莞姑娘其实已经濒临暴走的边缘。

另一边的叶莞也无暇理会某个傻人,她正在专注地用神速选择了两套样式一模一样的情侣搭配和服饰。

可谓是从上到下,完整的帽子眼镜,围巾手套,外套马甲,长裤鞋子……全部一一搭配完成。

把傻呵呵的言磊连同他的一套衣物扔进更衣间里,自己也快速地闪身进入旁边的试衣间。

再出来时,两个人的身上俱是焕然一新,整整齐齐的一身绿色帽衫外罩红色羽绒马甲,下着深绿色运动长裤,头戴咖啡色鸭舌帽,黑框大墨镜,围着一条喜庆红围巾,戴着同系列的红手套。

真是分外眨眼,鲜艳无比……

任谁一眼看去,也会觉得这两人真是无比的般配——两朵鲜艳艳的红花配绿叶的花骨朵——国际标准的二货情侣范儿。

身边艳羡的目光顿时散去不少,叶莞也稍稍随意了许多,步伐渐渐轻快而散漫。

虽然不介意被人行注目礼,但是,别人窥视的那个人是你家男人,你心里会舒服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所以,大家一起变成‘红配绿’型鲜艳无比的二货吧!

言磊望望叶莞眼底的明亮欢快,心里也越来越柔软,丝毫不介意自己身上的衣服是有多么的奇葩鲜艳。

嘴角的笑意止不住地越来越深,越来越浓,他的姑娘是很在意他的……

“阿莞,我很高兴。”

“唔?很好呀。”

“阿莞,我很想你。”

“哦,我在呀。”

“阿莞,不要看路边的男人,他不好看。”

“嗯……”

“阿莞,你没有看过《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嘛男人吃醋很恐怖的……”

“额……”

“阿莞,你终于看到我了。”

“……”

“阿莞,你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

“阿莞,我一直在……”

“……”

二人一路嘻嘻笑笑,打打闹闹,这时的他们几乎和天底下所有的情侣一样,随意的手拉着手,肩并着肩,时不时地戳个萌点,犯个二。

偶尔搞怪,偶尔相拥,有时自拍,有时驻足——也许只为了买两只热气腾腾的烤红薯。

“阿莞,原来你已经这么迫切的想要登堂入室来扑倒我了吗?”

言磊温吞吞的声音突然自身后传来,惊得叶莞微微一怔,迟疑着收回刚刚迈出的腿脚,呆呆地眨巴眨巴双眼,回身望向身后的言某人,懵懂地等待其为自己答疑解惑。

脑袋里虽然还在飞速的运转,却还是不明就里。

她不就是想讨个冰激凌嘛,怎么变成登堂入室去扑倒了?这个罪名不好,非常不好。

一旁的言磊仍不言不语地望着眼前的姑娘,她时而摇头叹息,时而苦恼纠结,那有趣的表情实在是——太有爱,太萌,太二了。

自顾自欣赏了好一阵,才偷笑着摇头,拉过叶莞的手,率先向前面的超市走去,“既来之则安之,可好?”

话音未落,叶莞猛地抬起头来,仔细的望向言磊的面庞。

却只见他面色温和,眉眼带笑,脸蛋上所展现出的神情太过真诚,半点阴谋也没有,这几乎让她立刻想要进行自我怀疑。

难道自己的脑袋里真的装有一只先进的雷达探测嘛?上次迷路时不是只说项链里有一个定位芯片的嘛?

脑袋里……怎么可能!

怀着一丝犹疑,她再度抬头望向那张帅气英挺的脸,细细研究之下果然发现,那挑起的眉梢,微扬的嘴角,还有眼底闪烁着的毋庸置疑的戏谑流光,无不是在很认真地‘调戏’自己。

随之,轻轻闭了闭双眼,狠狠地甩了甩脑袋,在赶走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思绪之后,紧接着眼神微闪,光芒一跃而过,几乎看不见痕迹。

飞快地抬手盖上双眼,心下却在暗骂自己一声呆子,“叶小莞,你真没出息,竟然,竟然这么容易就上当了!这厮一定是早有预谋的!”

原来两人一路走走停停兜兜转转,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停在了言磊那个所谓的‘私家小窝’附近的超市门前。

也许是叶莞懊恼的表情太过有趣,言磊竟然真的一个没忍住,低笑起来,还非常有眼色的赶在莞姑娘彻底翻脸发飙之前及时地收了笑声,紧紧握了握她纤柔的小手,迈开大步,直奔零食区而去。

女友太呆不是她的错,摆出来被自己骗,那就……还是零食攻略赔罪吧……

逛完超市,叶莞微微苦了脸,早晨出来时脑子太抽风,竟然一路徒步走来,现在是真的没有力气了。

“石头,我俩眼昏花,脚步虚浮,要倒!”

话音未落,她便不管不顾地向言磊砸来,言磊顿时吓了一跳,两只手拎着满满两大袋子的食物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的愣了一瞬,然后赶忙腾开一只手抱住撒娇的姑娘。

还好叶莞也只是开玩笑,本人其实还保留着清醒的意识,只不是实在太累,太困了。

要知道咱莞姑娘别的嗜好都没有,就一条——爱睡觉。

像今天这样一大早起来,散步,约会,游玩,逛街……还错过了美好地午睡,那还真是她从小到大头一遭的壮举。

看着叶莞明显已经睁不开的双眼,言磊只得无奈的叹气,随即宠溺的一笑,打起商量,“那你拎着袋子?然后我背你?”

“不行,袋子沉,拎不动。”软软的撒娇,似乎真的有些迷糊了。

“好吧,那你自己上来吧,我真的没有手去抱你了……”

话音未落,叶莞便爽快的答应。“好呀,石头你真好,真赞!”

话落,言磊不禁一乐,这脆生生的嗓音,哪里还有刚才的迷蒙之意。

知道自己被骗,也只得再次轻轻叹息一下,认命般地蹲下身体,顺从地任由叶莞爬上自己的后背,感觉到她环过下巴的双手,已经趴稳,一个发力,利落的站起身,顺便拎起两袋食物快步向家走去。

不就是50公斤的负重走嘛,多大点事。咱北方爷们就是宠媳妇儿没道理!

到达言磊的私人基地时,叶莞是真的迷糊了,迷迷糊糊地帮忙掏了钥匙开门进去便直扑卧室,随便裹了一卷被子,自顾自地睡去。

言磊归置好新购来的东西,转身环顾一眼四周,隐约间似乎房间里也暖和明亮了许多,再也不是自己独自一人时的冷清昏暗,仿佛那个人的到来,瞬间便为这里带来了一抹阳光,即便她只是那样简简单单的在房间里安安静静睡着。

他来到卧室,俯身坐在床边,凝视着床上的姑娘。

其实很久以前就买了这处的房子,那时大约正在叛逆期吧,自觉很是不羁,每每看到父亲脸上动怒的表情,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淋漓,仿佛这样就可以为妈妈讨要到了一点点的福利。

可那天午后,站在早已封闭了的琴房门外,父亲郑重其事地对他说,“石头,你要不懂事到何时?我与你母亲的纠葛不该报应在你的身上,……你知道的,叶家的姑娘,绝不许配无用之人。”

叶家的姑娘,绝不许配……无用之人。

这句话仿佛一句魔咒,瞬间打醒了他。

没有再寻问父亲何时知道他的秘密,也没有再继续浑浑噩噩的佯装不羁。

自那以后,他收敛了所有的锋芒,只为了更快的成长,那一年他十三岁,气质巨变之后收获了无数封情书,只是始终看不到最想要的那人的情书。

而后他更加沉默冷情。

这栋房子,便是那时用母亲遗留下的财产买的,其实很早就梦想着有一天可以带你来到这里,只是想不到,这一天等了这么久,又似乎只是一个回身的瞬间。

轻轻拂去叶莞脸颊上的碎发,他脸上的神情也更加柔软温和,“阿莞,谢谢你,还在这里,我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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