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您可回来了,我们都急死了……”
刚到河边就有几个锦衣卫装扮的男子急急地走过来,俯身行礼说道。
“急什么?本太子又不是小孩子!”
凤玉骜瞪了那几个锦衣卫一眼,眸光中犀利尽显。
“可是,皇上嘱咐了我们几个要须臾不离地守在太子您身边的……”
带头的锦衣卫叫王卫,是南越国最忠诚皇族的王氏一族,他们家族中的男丁三代单传,但每一代又都是锦衣卫中的佼佼者,被凤氏皇族非常的宠信,不然南越国皇帝也不会派了他亲身伺守出巡的太子凤玉骜!
“行了,你们想要听父皇的话,那就回南越国,在这里,想听本太子的,就别啰嗦!”
凤玉骜一脸不快,眼底的帝王威严一览无余。
哼,翻脸真比翻书还要来的快!
不识好歹,你的锦衣卫还不是为了你好?
叶落篱对于这个少年太子非常的不爽,觉得他比起那个没心没肺的千颜浔,还要更恶劣一些!
呃?
怎么又想起他来了?
那个混蛋这会儿不定又在哪儿泡妞儿呢!
如此想着,她眉心微蹙,眼神就往远处眺望出去……
却在这时,看到了不远处一条豪华的游船,那游船四周都是被修饰得金灿灿的,锦旗飘摇,正停在了嘉沂河边,气势颇有几分巍峨……
“是,属下不敢!”
看到少主子发火,王卫等人被吓得面色胆寒,他们顿感觉这趟的差事好难做的。
“都准备好了吗?”
凤玉骜倒也没想着不依不饶,黑沉着小脸冷冰冰地问了一句。
“是,都按照太子的吩咐准备好了,只是……”
王卫的话说到这里,稍稍犹豫了一下,眼神看着凤玉骜就有点不自然了。
“只是什么?王卫,你什么时候变成女人了?这样婆婆妈妈……”
凤玉骜这话一说,一边站着的叶落篱就不乐意,女人怎么了?谁说女人就是婆婆妈妈的?
她转身就要往河边走,可懒得听这个身小势大的太子乱发脾气了。
但刚走出几步,却陡然几个人从那游船上走下来,走在最前面的两个人,她是都认识的,并且那两个人见了她,也是面色各自不同,刚刚还在热络地说着话的他们,都停住了话茬,眼神不一地从叶落篱的身上闪过……
“叶落篱?叶府五小姐?你怎么来了?”
说话的是南越国的珈凝公主。
她今天穿了一套一身粉红色宫装,腰束深红色镶金裹玉的缎带,衬出婀娜窈窕的身段,她似乎也刻意为了向人展示出她这副柔若无骨般的娇躯,走动着的时候腰肢扭动得好像是水蛇般灵动,头挽飞星逐月髻,粉黛浓妆,眉含妩媚,眼颦春水,面容娇艳欲滴,身姿袅袅娜娜,怎么看怎么都是一身艳丽,满面的傲慢不屑!
她身后跟着的一众女子,内中有叶府的三小姐叶落媚,四小姐叶落蝶,六小姐叶落兰,她被火烧掉的头发自然是没长上来,但她的亲娘五姨娘为了让她能顺利地在人前露面,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种金丝编制的帽子,有点类似于西方贵妇戴的那种遮阳帽,如此妆扮了一下,算是将半边没头发的窘相给遮住了。
与她们一起的还有御使家的王娉婷,宰相家度耘谋府上的千金度娟度大小姐,她的年龄和叶落篱的差不多,眼神上上下下打量过叶落篱后,对着她友好地笑笑,自我介绍说道,“落篱,你好,我是度娟!”
呃?
她这样直接而友好地对叶落篱说话,竟把叶落篱给说楞了。
从穿越为叶府的病秧子五小姐身上后,她遇到的众多的所谓富家小姐们就没有一个对她如此和颜悦色,还面呈着一丝的相见恨晚的意味的……
她怎么能不讶异?
她在五小姐的记忆里搜了搜,这才发现度娟这个女子可是有几分的与众不同,虽然出身在书香门第的宰相府,又是宰相的独女,但从小就跟着名师学习武艺的她,待人接物都没有什么大小姐的架子,非常的谦和,可能是身有功夫的缘故,她在帝都街面上一直都是行事非常的飒爽的,只要是不平事,她都会管,往往她一出现就会令街面上的那些小混混们吓得逃之夭夭!
帝都百姓们称呼她是女杰!
在了解到这些后,叶落篱对着她也展露出笑意来,“原来是度娟女杰啊!认识你很高兴……”
她的笑容本来就很美,而这时的笑又是非常真诚,极其欣然的,就越发显得美艳动人,笑意莹然,那双长长的眼睫毛都似乎翻飞的雨蝶般颤动不已……
十数个都是来自侯门深宅里的女子,见这个传闻中的病秧子叶落篱只和宰相家的大小姐打招呼,连南越国来的公主还有当今太子都无视了,顿时个个都对她横眉冷对的,心说,果然是个病秧子,又没有教养,还又不长眼珠……
“五妹妹,能出席珈凝公主的游船会,那可是要受到邀请的,你这样不请自来,可是让我们这些同是叶府的人脸上很没光啊!”
叶落媚一身妖娆的妆扮,从头到脚都恨不能戴遍金银首饰,那满头的金钗银凤的,令她一说话就胡乱颤动,别人用一支金钗点缀是画龙点睛,而她满头皆是,不知道是到这里显摆还是招眼来的。
她扁扁嘴巴,眼神嫌恶,双颊微微有点高突,说话总是会摆起一副知书达理的伪善样儿,话里的嘲讽也是一波一波地袭来。
“就是,没有请柬就来,你还真的是……”
叶落蝶的下|贱两个字终究是没敢说出来,因为一道犀利如锋芒般的眸光狠狠地盯在她身上,她感觉到了一种被放在火灼上烘烤的难受,蓦然想起了在府中,叶落篱挥起了狼牙棒将众人打得东倒西歪的样子,不由地浑身哆嗦了一下,目光也即刻闪开了……
叶落兰人小毒舌,但临来之前被五姨娘嘱咐过了,不要招惹别人,以防露出残缺的头发来,所以她撅着嘴很是发狠地小声嘟囔着,父亲当年就该掐死这个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