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你自己本人的作风有问题,而现在小说的阅读者有好大一部分都是青少年,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会不会影响新时代少年的价值观呢?”
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
苏西橙没头没脑地被这样一顿炮轰,头晕晕的,还没弄明白什么回事,就被人推撞了一下,整个人直接撞到了水泥墙上。
额头肿了一大块,苏西橙手一摸,湿漉漉的。
那些记者见到苏西橙这会儿流了血,那些问题更是一个接着一个砸来。
“苏小姐你是因为太过愧疚插足了别人的感情,现在想要畏罪自杀吗?”
“苏小姐你的《美人如歌》会不会有可能由别的编剧接手,整个剧情会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苏小姐你会使美人计让锦方烬把洛洛踢出剧组吗?”
“苏小姐你是怎么样小三上位,插足了别人的感情的?对于当别人的第三者,你有什么感想?”
“苏小姐你畏罪自杀的背后,是不是隐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问题一个比一个离谱,就算是苏西橙再好脾气,这会儿也受不了。
无缘无故这样一通骂,苏西橙脑子还没转过弯来,那边说她是小三,这边说她畏罪自杀。
“你才畏罪自杀,你全家都畏罪自杀!”实在是忍不住,苏西橙用力推开了最前面一个已经挤到了她面前的记者。
“砰——”一声,那个长焦数码相机已经躺地上,四分五裂了。
苏西橙还没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一人给抱住了。
苏西橙下意识地挣扎,“苏苏,苏苏是我。”
小白。
苏西橙见陈橘白来了,那委屈劲儿一个上来,狠狠地吸了吸鼻子,倒头就埋在了陈橘白的怀里。
“陈医生你对于苏小姐充当别人的第三者,还给你戴绿帽子有什么要说的吗?”
“陈医生你作为医生,有没有给儿子验一验血,看看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有没有喜当爹。”
“陈医生你知道你女朋友插足了别人的感情,勾引了锦方烬吗?”
“你们有完没完!”陈橘白觉得,他那一身好脾气这儿算是全给交待了,以前对着那么多刁难的病患他都能微笑以对,可这会儿,他是真的尝试了一回气急攻心的感觉。
在他刚才没来得及过来的时候,苏西橙到底是听了多少这样的话。
无论是锦方烬,还是陈橘白,在这件事情上,几乎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保护着她,不让有任何东西,能够伤害苏西橙一分一毫。
陈橘白也明白,苏西橙对于网上那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些破事,压根就一概不知。
想了想,也索性和这些欺人太甚的作者打起了太极。
“苏苏是我的女朋友,名正言顺的。小宝是苏苏的儿子,也是我陈橘白的儿子,我视他如己出。”
“苏苏是我的珍宝,至于现在,我们之间的小三,性别为男,这样也算是我给你们的一条爆料了。至于各位,还麻烦高抬贵手,可以让我给我的女朋友处理一下伤口。”
“当然,感情的事情,我们没有办法说得清楚,我们暂且不提。而你们一直说着的美人,怎么就没有人想想,她是不是蛇蝎心肠呢?能够将你们玩弄于鼓掌,不得不说,我也得说一句,手段真厉害。只是手段再厉害也没有用,脸蛋再漂亮也没有用,心太狠太恶毒,在我的眼中,她连一根毛也比不上我的苏苏。”
“噢对了,现在这么多镜头,我也好跟那个男小三说几句话吧,请不要打扰我和苏苏的幸福生活,儿子是从苏苏肚子里钻出来的,也是我们用了很多心血去栽培长大的,一个消失了五年现在要来抢孩子的人,有什么姿态谈情说爱,以追求者的姿态出场。”
周围一直有人拿着话筒冲着她的嘴巴,不停有人扛着长枪短炮用强光对着她拍照,问着一些犀利甚至是有侮辱性的话题,只是苏西橙任由着陈橘白对着自己拉拉扯扯,仿佛是一个没有了人气的洋娃娃一般。
额头被推到墙角的时候磕破了,现在因为血小板开始凝结,可是那些温热的液体,还是顺着她的额头,缓缓地向下流淌,很慢,却已经沾染上了眼睫毛,在那张不施粉黛的脸蛋上,怎么样都觉得别扭与惊悚。
却又让人默默地心疼。
苏西橙只是在想,她的小宝怎么了,这些人怎么一个个都以这样丑陋的嘴脸,说小宝的野种,说小白是喜当爹了。
她一直用心去呵护,用尽全力去保护的小宝贝,终究在今天,被曝光在了阳光之下,承受着众人的指指点点。
我们总以自己的眼光去看待别人,却忘了,以别人的角度去思量。
陈橘白单手抱着苏西橙的腰,另一只手拼命地挥舞着,挡掉那些寄过来的话筒。
忽然人群中一阵轰动,也不知道谁的一句“锦方烬的车子到了”,于是那些记者娱记,就马上去了巷口去堵人。
陈橘白和苏西橙这回得了空,这想着从侧门回去医院的时候,却不知道这侧门什么时候已经关闭了,兴许是这边的嘈杂轰动已经影响到了医院,医院里头有太多病人要休息。
苏西橙和陈橘白走不了,前面又有那么多记者在,而且,肯定会随着锦方烬的出现,记者会越来越多。
苏西橙的脸色越发的苍白,那样的病态,额头上凝固了的血迹,更是让人觉得刺眼!
“苏苏,你不舒服就先坐一边。”
陈橘白见着苏西橙的脸色,心里头又微微的痛,刚才争得那些口舌之快又有何用。
“对对对,苏小姐你先坐着,我去里边端杯热茶给你。”那对勤劳了一辈子的夫妻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大妈站在原地呆愣了下,咬了咬牙推了大爷一下,大爷这才反应过来,把自己坐着的木椅子拎了出来,想了想,又讨好地一笑,拿搁在自己肩膀上的抹布胡乱地擦了几下,双手放在胸前,局促不安地站着。
那大妈见着老头子上道,这才进了里屋,端出杯热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