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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穿过我的长发你的手(1)

——王洁

下午三点。

似乎掐好了钟点一样,最近一段,她总在这个时刻准时醒来,睁开眼帘,梦就消逝无踪了,但依稀记得有种被什么东西追逐的感觉,心里空荡荡的,一片荒芜。

她翻了个身。枕头上脱落的几根发丝,如失水的枯草。时间是把钝刀,刀刀割在女人脆弱的神经上。手指深入凌乱的发丝中,指尖的触摸加剧了内心的恐慌。

“该去焗油了。”她抚摸着头发,自话自说。

一缕阳光照在窗帷上。窗帷是她喜欢的白色,镂空花纹的白棉织布,外罩一层轻盈透视纱,纱幔层层,白雾迷茫,虚幻,飘渺,单纯,是她在少女时代就沉醉于心的向往。

这是幢高楼,号称本市之最,位于市郊25公里处的开发区,总共28层,女人住在23层。23层,在女人的故乡,该有一座山的高度。她喜欢看山腰上纠缠不休的山雾,羊群般你挤我,我挤你地簇拥着,欢快、绵软,还有一种遥远的温暖。像所有爱做梦的山姑一样,女人曾幻想过有一个骑马少年,赶着一群白绒绒的羊儿来山里迎娶她。后来他出现了,他们相遇在城市。

他身材不高,粗壮结实,从容不迫,是那种让人心里塌实的男人。他的手探进她长长的发丝间,女人整个脑袋,就投入到男人宽大有力的怀里。

“把你的头发散开来。”每次做爱,男人总这样央求她。那时候,他们住着一间租来的牛毡房。外面骄阳似火,牛毡房里热气葱茏。女人的身子下面,一块廉价的薄毡子垫着,凸凹不平的石子地,透过毡子烙进她的脊背。门外的工地机器轰鸣,挥汗如雨中,女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事后她的背上总会留下青一块、紫一块的淤血,他一边替她梳头,一边对她咬着耳朵说:“这是快乐的伤痕”。

如今女人的爱巢早已今非昔比,牛毡房换过筒子楼,又换过大杂院,现在住着全市最豪华的公寓,而丈夫却成了夜夜迟归的人,他不再对女人说:“把你的长发散开”,也不再帮女人梳理头发。

“该去焗油了。”女人喃喃地说。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她抓起一件粉红色的丝织无袖衬衫穿上身,起了床,圾着鞋,宽松的衫子垂下来,一下就遮住了女人丰满的臀。

女人拿起桌上的电话机,拨了一个号码,里面传来电脑话务员冷漠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这个高爽,”女人抱怨道:“怎么关机呀!”

女人接着又开始拨电话,终于通了,里面“喂”的一声,使她的精神为之一振。

“是柳瑶吗?我是草芯呀!你干吗呢,现在?什么,喝酒?哎呀,别喝啦,我俩做头发去。对,就现在。那一会见。”

放下电话的女人,马上一溜碎步奔向衣橱,她只是在挑选衣服时犹豫了片刻,选择了一件翠绿色的无袖旗袍穿在身上,然后风摆杨柳般在镜子前,左三圈、右三圈转了一个够,最后洗脸,上妆,描眉,涂红,让人能够形容的一句话就是:女人想要在镜子里寻找自我,而镜子注定要消磨掉女人的一生。

理发师坐在一张活动圈椅里,嘴里哼着一支歌,那是时下街头音响店里正热播的一支。离他三四米远的地方,三个洗发妹围着一张桌子交谈着什么。小伙子低着头,用剪刀专心致志地修剪着手指甲,紧包着屁股的水洗棉牛仔裤里,扎着印有白色字母MODE的黑色圆领T恤,衬出年轻的理发师过分白皙的脸。在他那张刀削般的瘦脸上,坚挺而细长的鼻梁、凹陷的大眼睛、略显神经质的宽宽的前额,一绺挑染后呈金黄色的卷发,像失去弹性的弹簧垂直额前,使满头棕红的直发到这里打上了一个夸张的问号。

镜子里人影一闪。

“老六。”娇媚的声音把一个古典美人带到跟前,年轻的理发师眼前一亮。

“芯姐,也没打电话就来啦!”

“怎么,不欢迎啊?”草芯笑着打趣,眼睛却盯着前面的镜子。今天她穿着一件无袖翠绿旗袍,背着一只同色系的镶珠刺绣小坤包,上了淡妆之后的鹅蛋脸,透出一股子江南美女的韵致,最让自己满意的还是因为没有生育而保持得像少女般的窈窕的身段,平腹、挺胸、凹腰,女人身体的S型,在镜子里映出一轴优美的画卷。

理发师双手撑住椅子把手,一跃而起,趁势把草芯扶住,让到自己刚离开的顾客位置上,瘦脸上的笑意花团锦簇。

“芯姐,瞧你说的,六弟是怕时间仓促,对姐姐照料不周,哪有不欢迎姐姐的道理!”扭头喊道:“燕子啊,还不快给芯姐来杯茶水!”

被叫作燕子的洗发妹双手捧着一纸杯水来,草芯接住,连连谢了。

理发师弯下腰亲切地问道:“今天是洗是烫还是……”

草芯扯起自己一绺头发,心疼地抱怨道:“老六呀,这可怎么得了,我也开始掉头发啦!看,发梢也劈叉啦!这可怎么办啊?”一付小孩子家无助的样子。

站在草芯身后的理发师这时低下头来,右手从胸前的兜里,拿出一把小木梳,勾起女顾客一绺头发,左手伸上前去,食指、中指与大拇指撮住,搓了几下,把头发松开。后来,他的双手半举在女顾客的头顶(右手依然捏着小木梳),停顿了片刻,然后左手五指从女顾客的鬓角,顺着发根往后脑缓缓梳理,手指斗与发根、以及发根间的皮肤轻轻接触,轻微又体贴,一点一点犹如春风拂面。忽然,理发师的手从长发里抽了出来,他用询问的眼神望着镜子里的女顾客,说:“这样好不好,我们先修一修发梢,再做一次全面护理,嗯?”

“我听你的。”草芯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着只有在丈夫身边才有的温顺和小心。真是奇怪了,奇怪了。理发师开始熟练地动手给她修剪发梢,剪刀和小木梳交替,在草芯的发际间游走,痒痒的,那是一种说不出口的舒坦和惬意。她微微闭上了眼睛。

星期一午后的生意并不像周末和周日那么热火,那时是客流的高峰,所有的客人都有预约,否则来了不是干等,再就是由三个徒弟顶替老六做。草芯让老六做头发有些个年头了。在这个美容美发店铺多得有点“滥”的年代,爱美的女人要想找到一个可以把自己的一头美发托付给他打理的理发师,不会比大姑娘找一个可以嫁出去的老公容易到哪里去,尤其是像三十到四十这个年龄段的中年女性,既不能割舍时尚,又不可能跟人家二十出头的小丫头比酷、拼靓。人家年轻就是资本,什么发式都好看;人到中年就完全不一样了,发型要适合自身条件,发质却开始枯燥无光泽,然而老六却能够帮她们找回自信。他除了业务精湛,尽职尽责外,重要的是他还有一双慧眼,一双巧手,对所有女顾客的体贴入微,对每一款发式的力尽完美。女顾客几乎跟他的剪刀一起,体验着寻求这种完美的过程。她们喜欢他,并不拒绝跟他一起开开并不过分的玩笑。因此,他与众多女顾客,都保持着彼此信赖、情同手足的情谊。

草芯人做着头发,思绪却像匹收不住缰绳的小马。她忽然又想到高爽,今天好端端的,关什么手机!三个女友中,数她最洒脱,当着晚报的记者,无冕之王。她本来是师范院校的毕业生,毕业前夕,却突发奇想,参加了一个民间自发组织的徒步长江活动,等她两年后返回城市,分配单位已经退还了她的档案,谈了三年恋爱的男友也替她人长发盘起,自己成了这个城市无根的浮萍,但高爽没掉一滴眼泪,她提着自己的档案和一叠用娟秀的文字撰写的《母亲河流上的725天》,敲开了一家晚报的大门,她四处拉广告,采访,写作,为生活打拼,只想在这个社会上占居着跟男人一样的地位。草芯的手机,不出门从来就不开机,但高爽不同,高爽的手机就跟地方台的热线似的,24小时从不关机,巴不得全世界人民都向她提供资讯。今天例外,或许是没电了吧。

想到高爽的手机打得没了电,草芯“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芯姐走神了喔,想什么好玩的事唦?”

“我今天约了高爽,不料她个死鬼关机了。”

“咦,爽姐一定是手机打爆了唦。”

两个人不约而同笑出声来。草芯气恼地说:“还有柳瑶那个妖精,说是陪着客人喝酒,约好在这见面的,都什么时辰了,是只蜗牛也一纳米一纳米地爬到地儿了。”

说话间,身后一个脆亮的女声喝道:“是谁背后说三道四的,不给人留个情面儿,看我今天不撕裂她的一张坏嘴!”

草芯抬头一看,镜子里口叼香烟、蓬着一个爆炸式狮子头的时尚女郎,不是柳瑶还能是哪个?!

“星期一真好。”床上的女人幽幽地说,倦怠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的快意,赤裸的身体朝身边的男人贴近了一点。

“别挨太近,热。”男人说着,将身子移开一点,双腿叉开,一丝不挂地在床上摆出一个“大”字。显然,这个姿式令他舒适而满意,望着天花板,嘴里呼出一口长气。

“我去把空调开得大一点。”女人起身下床,赤脚“吧嗒”、“吧嗒”地往窗户那边走。男人扭过头来看着女人,板寸头、宽脸、高颧骨、高挑身材,臀围很大,走动时一扭一扭的,屁股结实有力。

“其实,星期一和星期天没有什么两样,对我来说,它们都是工作日。”男人延续着女人开始时的话题,从鼻孔里轻轻地“哼”了一声,从他的表情里,看不出是嘲讽,还是习以为常的淡然。

“但星期一下午真好。”女人走回床边,弯下腰,用舌头去舔顶男人的乳头。

男人抽出右手,在女人光滑的屁股上上下滑动,女人便做出一付情不可耐的样子。

“你真是个骚货。”男人说。女人“咯咯”笑着,愈发显得搔首弄姿起来。男人嘴里发出一声叹息,感慨道:“你们女人呐,怎么懂得男人在外打拼的难!”

“怎不懂你的难呀,”女人忍俊不住,挣脱男人的手,两只乳房随着身体的起伏颤巍巍地抖动。男人盯着女人的乳房,神情古怪地笑。女人伸出右手食指,指点着男人的鼻梁:“你难呀。你是搬砖头起家,当工头上路,一步一步,喝着民工的血,吃着民工的肉。最大特长是擅长剥削广大劳苦大众。你难得很呢!”

“哎,我说高爽,咋你们有知识的女人就这么损呢?好好好,我是喝民工血、吃民工肉,可是就是刚才,又是谁在喝我的血、吃我的肉来着?”

“好你个孙三强,占老娘便宜啊!”高爽杏眼圆瞪,张开双臂,佯装欲扑打男人的样子。

孙三强猴精,一骨碌从床上跳下来,短粗的双腿在地上分开,双手交叉,分别搭到两只手臂上,捏腔捏调对扑了个空的女人叫道:“来呀,我是爽爽编辑部,欢迎广大观众踊跃来搞(稿)。”

“你个坏蛋哟,”女人一扭身背对男人:“不理你了,处处作弄人家。”

她俯身把床上一条毛巾抓起来,在腰间系成一条筒裙,然后,从床头柜上,把一只女式黑色皮包的拉链拉开,从里面掏出一只精巧的手机,“嘀”地一声摁开了电源。

叫孙三强的男人点燃一支香烟,坐到床沿上,吸着,看高爽打电话。

高爽的电话是打到报社去的,大意是关于企业家孙三强的一篇文章的排版问题。孙三强听见自己的名字时,露出一脸的坏笑。他把烟叼在嘴里,腾出双手去解高爽腰上的毛巾结。里面的人似乎问高爽关于赞助的问题,高爽用屁股顶住孙三强的两腿间,回答对方:“这事你就别操心了,他孙三强不会在乎这俩小钱的。”

电话压了。高爽腰上的毛巾已被踩在一双赤脚下,孙三强从背后搂住她两只挺拔的乳房说:“你个骚货,摸摸看,我下边又硬了。”

柳瑶个子不高,娇小玲珑,烫卷的爆炸式长发一直延伸及两肩,使她小巧的身体有一种整体下坠的感觉。她的脸窄小,下巴尖瘦,一双淡蓝色眼睛,总是散发出懒散的光芒,就像白日里嗜睡的小猫,只有到了黑夜来临,才双眼圆睁,顾盼流连,顿时美眸生辉。

这世上有一种女人是专门为夜晚而降生的,譬如柳瑶,用猫这种动物来形容她,是再恰当不过的。

此刻草芯见到女友柳瑶,禁不住开口就损她:“你个妖精,醉了酒,又跑哪里祸国殃民去啦?”

柳瑶一扬下巴,从红唇里喷出一团烟雾,在理发师的头顶上消散,她不紧不慢地接过草芯的话锋:“怎么着?祸国吧,资历尚浅,修为不够;殃民吧,也仅仅想要殃及那些相貌英俊、风流倜傥的男性公民。”

大家一下被柳瑶逗乐了。

理发师说:“还是瑶姐快人快语,大将风采,酒中君子,女儿家不让须眉啊!”

草芯白了镜子里的理发师一眼:“拍你瑶姐的马屁,你倒是显得很有水平一般。”

柳瑶掐灭了烟,接过洗发妹端上的茶水,一屁股坐到草芯旁边一把活动椅子上,吊起二郎腿,打趣道:“你瑶姐不是马,自然没有你拍马屁的份。马呢,这里现成的有一匹漂亮的草马,你倒是快去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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