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的宫殿里,父女二人摒退了宫女太监。
“父亲,你放心,我一定除掉慕容璃月这个眼中钉。”
“恐怕没那么简单,慕容麟只说软禁她在行宫,我看他没有这个打算哪。”
“这个懦弱的昏君,我看他是怕了月国,一个小小的妃子,只怕月煜城也不会那么小心眼吧?”
“我总觉着这个慕容璃月一出现,慕容麟就有些异常。最近汤药都按时让人给他送去了吗? ”云相国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慕容麟早已发现汤药的奥秘,不可能,如果他发现,那他和容儿怎么能活到今天。
“不可能,我每日都按时送去,有时还看着他喝完才走,父亲你想多了吧?”
“或许吧,凡事还是得小心为妙啊。你这肚子怎么这两年都没有动静?”
“父亲,慕容麟这个昏君你知道的,他后宫那么多妃嫔,哪里轮得到我。”云想容又是一番梨花带雨的模样。
“行了,你以为我老糊涂了,谁不知道慕容麟经常在你这。我不是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爹只想告诉你,不管是谁的种,从你肚子里出来的孩子都是我云家的。”
“爹,您……”容妃有些震惊的看着相国,自己的爹爹。
“爹当年也是为了宏图大业,才拆散你和姑苏家那小子。如今只要你怀上了,这个孩子不管是谁的,爹都让他姓云,爹的大业就指望他了。”
云相国走后,帷幔后面站立了几个时辰的背影好似僵直一般。
“阿齐,你来了多久了?”云想容可不想她心爱的男人知道自己和父亲的图谋,她知道她的阿齐对权利不感兴趣。
“比你以为得久,你们父女到底有多少秘密是见不得人的。”姑苏齐桀骜的俊朗面孔铁青一般的冷酷,眼前是他曾经深爱过的女人,为了这张娇艳的脸蛋,为了她单纯任性的要跟着他,他放弃了他行走的江湖,甚至被她父亲威胁生命时也没有想过要置她于危险境地。那个她去了哪里,是从哪天起,她在这幽深的宫闱里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样子。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她身边,看着她初时的茫然与不情愿,自己甚至想宰了慕容麟这老匹夫,到她与他互许终生,他从未嫌弃过她委身慕容麟,他体谅她。可她似乎总是不能明白他的心,那天她说自己怀上了他的孩子,他永远都记得那天他有多开心,那种喜悦仿佛那些年他和她的时光没有白白度过,他和她的感情不再是见不得光的存在,它结出了果实,它让他感到无比的快乐。后来,她流产了,她说是慕容璃月害的,他便毫不迟疑的将慕容璃月丢在青楼。想到慕容麟让他的容儿那么不情愿,他看着慕容璃月被人蹂躏的那一晚愣是忍着没出手。可是今晚,他站在柱子的阴影里,她和她父亲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他不在乎谁做这个皇帝,他没有权利野心,可是她在什么时候悄悄就改变了,开始追逐权利和欲望,她和他的父亲竟然将他看作生育机器,他爱的女人只想从他这里借腹生子。他在她眼里,算个什么东西。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啊。”云想容一脸惊慌,完全没有白天要惩治慕容璃月的嚣张气焰。
“好,我听你解释。”姑苏齐的眼神空洞而迷惘,没有愤怒,他对她连愤怒都已经消失了么?
“爹答应过我,只要我生下孩子,就放我出宫,到那个时候就再也没有人阻止我们在一起了。”云想容死死抱住面前这个男人,她只想生一个他的孩子。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生下了孩子,你我能扔下孩子离开这个皇宫吗?”
“他只是我爹图谋大业的工具,阿齐,我们以后还可以生很多的孩子,他们都不姓云,都跟你姓姑苏好不好?”云想容绝望的哀求着这个她从年少就爱着的男人。
“你疯了。”姑苏齐狠狠推开了怀里的女人,练武的人力道比常人要大很多,这一推,云想容跌落在地上,嘴角的血迹映在惨白的脸上。她伸手擦了擦嘴角,那抹惊心的红像朵仇恨的小花,鲜艳的绽放在她的手心。
“疯的是你姑苏齐,你一定是被慕容璃月那个狐狸精给迷住了,你打我,你居然打我。”云想容的表情极尽狰狞,脸上未干的泪痕和眼里的恨意,两种极致而矛盾的情绪夹杂在她的哭声里。
“随你怎么想,我会离开这个皇宫,你好自为之吧。”姑苏齐迎着殿门口的阳光走了出去,他感到自己重新有了生命的活力,后面的她,只能看到他黑暗的背影,就如同她永远走不出这场充斥着利益和手段的宿命,她没有办法,这就是她的出身,她别无选择。
“来人哪,”刚来的小宫女看到云想容这副凄惨的摸样,吓得抖抖索索,“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行了,今天的汤药给皇上送去了么?”
“回娘娘,已经送去了。”
“以后送汤药过去,要看着皇上喝完再回来。”
“女婢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