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生商贾人家,家境富裕。生性自由,却为她苦守宫廷多年。
那年她像朵娇艳的话花朵,盛开在慕容国的都城。像所有动人情事的开始,他也曾为她放弃一切,那个时候她说,有一天要陪他浪迹天涯。
两个人的感情天枰就是这样,谁爱谁多一点,谁就比谁多受苦。她爹要她入宫,她不肯,她爹以抓了他,以他的性命要挟,她才含泪答应。那个时候,他甚至想了结自己,保全她。她求他好好活着,她也会为他保重。
她终是入了宫廷,他被放出来后,想方设法进宫做她的侍卫。他想保护她,带她离开皇宫,可她心里有云家,她说她要是走了,云家上下的性命都系于她一身,他们会没命的。他忍了,他不想她难过。
他看着她侍寝,看着她对慕容麟假意逢迎。他时常气的不能自已,却一再告诉自己,为了她要忍着。
那****已经入睡,她悄悄溜到他的住处。他被她唤醒,她只着了件薄纱,透明的薄纱下是她曼妙的身体,她贴着他。他们相爱已久,却一直相敬如宾,他爱她,不愿意唐突她,现在她的身份是慕容麟的妃嫔,自己是她的侍卫,他不能做这样的事,可是怀里的可人儿蹭着他的胸膛,他躁动不已。他迟迟没有动作,她生气了,放开了他,从床上下来。她说他一定是嫌弃她,觉得她脏,南方的冬天也是有刺骨的凉意的,她光着脚踩在地板上,他的心疼得厉害。一个箭步下了床,将她扛在肩膀上,扔回床上。他从来没有那么大胆的吻她,向她索要,她的回应热烈,唇舌胶着,酣畅淋漓。
几年前他们有过孩子的,尽管这个孩子最终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他在强烈的负罪感和愧疚感中备受折磨,他想也许那时候帮云想容将慕容璃月丢进青楼也是因为自己内心的某些东西在作祟吧。他从不知道孩子是怎么没有的,容儿说孩子是慕容璃月害的,他便信她。现在想来,慕容璃月或许并不是始作俑者。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对慕容璃月有什么想法,那个骄纵得无法无天的野蛮公主,那个被他丢进青楼泄愤的女人,那个蜕变后风姿卓越,勇敢无畏的女人。现在的她,像个真正的公主,那股倔强中透露出与生俱来的高贵和傲气,连他都在心里啧啧称奇。他从没意识到自己的内心,是肯定这个回来的璃月的。有几次,他分明可以杀了她,可是总能找到借口拖延,他从没想过要去杀她。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是爱着云想容的,偏偏想着那个公主,他不想和慕容家有任何瓜葛。
云想容的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这个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对他而言吧。他不想孩子像他一样,被她利用,到最后那场恩爱都成了水中的泡影,他也成了她口中的那条狗,这真是绝妙的讽刺。
他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云家利用他的孩子,如果到真的万不得已得地步,他会自己了结这孩子,是他的错,他不该让这个孩子意外的来,他不想他的孩子一生只能做傀儡的命运,他宁愿不要他,也不能让他将来放弃做自己。
慕容璃月被关进了行宫,守卫森严,他一定要想办法见到她,云想容将慕容璃月当成眼中钉,云家一定要出去慕容璃月,不是没有理由的。他们怕着她,她就连活着,对云家都是一种威胁。自己要想和云家谈判,或者带走孩子,都得靠慕容璃月,他要把她紧紧的握在自己手里,才能挽救悲剧的发生。
只是现在的慕容璃月恐怕不好控制,没有关系,他没有想过要去强迫她什么,他只是需要她帮个忙,对别人来说犹如登天,对她来说,却是易如反掌。
他暗中观察了几天行宫,行宫周围眼线众多,想进去的刺客贼匪也是众多。这一个月以来,他见过能进去的只有两人,一个是慕容麟自己半夜里过来,另一个是个黑衣人,武功了得。同龄人中他没见过武功甚至要超越自己的对手。这个黑衣人是什么来历,他百思不得其解,一点线索都没有。
他得想办法带慕容璃月走,想必这丫头心里也很想逃出来,以她的聪明一定会选择和他合作。他也知道这种合作是短暂的,他把她丢进青楼,让她失了贞洁,她一定每一分每一秒都想将他碎尸万段。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牙尖嘴利,却又娇俏动人。她和容儿真是完全不同。火烧离心湖,她的魄力让他惊叹,普通男人都没有她这样的胆大妄为。自己的手下一听到璃月的名字就害怕得发抖,倒不是因为她是公主,而是她火烧离心湖时,水面上窜起的好几条火龙。小兵们小范围内那阵子一直传说着一件荒谬的事,说能召唤火龙的人,都是上天派来的人中龙凤。上天挑差遣他们到凡间来体验人间疾苦,最后悟出道来的,都要登上大宝的。
他一直觉得好笑,不管传说是真的还是假的,她慕容璃月是个女人,自古慕容国就没有出过女皇,皇位向来只传男不传女,偏偏慕容麟就这么一个女儿, 百般疼爱。难怪云家非要除掉她,她的存在对任何有图谋的权臣来说,都是莫大的威胁。
他真的进到行宫里面还是一个月后,皇宫里来人给慕容璃月送吃穿用品,想不到慕容麟对这个女儿这么疼惜,软禁在行宫里,还专门派人从皇宫里送上好的吃穿用品。他在皇宫这些年,别的没学会,唯独是伪装吧,他混进了宫里派的太监里,深谙宫规,亦步亦趋地跟着管事的太监进了行宫里。要不是混进来,能不能像那个黑衣人一样做到人不知鬼不觉进来,那还真是难说了。
太监们进了某个房间,全都低着头,恪守着宫规,到这行宫也丝毫不敢怠慢。
她像是来了兴致,或许是这一个月来除了门口的锦衣卫,就没有别的人来过,她快要烦闷到极点了。她让他们都抬起头来,一个一个打量着他们。
她是个现代人,还没有仔细看过太监和男人的区别。小太监们被公主这么一看,脸都红了,管事的太监到底是见过的世面多,面不改色。
太监和男人还是有区别的,太监虽然长了男人的五官,因为下面挨了一刀,都显得阳气不足,说话尖声细语,没有胡须。她缓缓走过他们,一个个看着他们,直到某张俊美的脸映入她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