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应答，小芹轻推开门端着洗漱金盆走了过来，看到床上耷拉着脑袋眼神飘忽的玉灵儿，吓了一跳，“娘娘！你怎么了？”
“我？”玉灵儿坐了起来双手拨开眼前的长发，问道“我，我很难看吗？”
“恩~”小芹一边点头，一边上前把梳妆台上的铜镜捎上，移步到床前，展在玉灵儿面前，虽没说话，但意思就是你自己看看。
早知道一夜未睡，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可当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还是受到了惊吓，面前的自己哪还有往日的光辉和魅力，眼睛微红肿，面色发白，头发披散盖住半边脸直到胸前，因为是披着白色浴巾，简直是一个活脱脱的僵尸形象。最糟糕的是头顶，因作夜的摧残，早已蓬松，完全可以做鸟窝了，恰时窗外几声鸟叫声好似也在嘲笑自己的狼狈。
何时自己成了这副模样？都是那个死马害的。
“是吧，娘娘？”
这丫头是越来越大胆了，自己还没要求，她倒先有取笑之意，也不怕自己这个主子生气，“我说，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不怕本宫发火？”
“娘娘不会的，虽然说娘娘平日里很凶的，其实心眼一点都不坏，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这丫头就是会说话，都说到她心坎里去了，有多久没听过他人夸自己了？所有亲戚朋友都认为人自己是坏女人，是小霸王，可谁真正了解过她，她做的这些只不过是想自己过得好一点，想让家人过得好一点，难道错了吗？
其实她理解那些叔叔伯伯对自己的成见，他们也只不过想过得平静一些，也许就是因为自己在道上混着，让他们受到了牵连，她本以为会不在意，可是听到久违的赞许心里还是暖暖的。
小芹见瞅着玉灵儿陷入了沉思，便问道：“娘娘，你现在要起床吗？”
“啊？我自己来~”玉灵儿推开小芹要搀扶自己的手，下了床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看着被小芹重新放好铜镜里的自己，问道：“对了，司马俊呢？”
“来时看到小全子，听他说皇上现在御花园中。”
“这么乖？”玉灵儿嘴角一笑，莫非知道今天又要训练，就先在园中等？也不枉自己这些日子来对他的培养。
也许是嫌小芹梳妆太慢，竟自己描画起来，不知觉中手中的动作也快了起来，可是越是这样，越觉得时间太慢，时不时的出错，所谓越是着急则越乱。
“娘娘，你不用这么急，皇上又没有出宫去。”
额~玉灵儿听这话，手中的动作突然止住，像是在自嘲般轻笑一声，自己何时失态过？平日里是那么凶恶之人，看到他人秀恩爱多半是嗤之以鼻，自以为自己一生不会为谁动情，可是今日也会为了他人着红妆。
镜子的她还是自己吗？美则美矣，可是这样的她太不像自己了。
“不要化了~”
玉灵儿突然的一喉，吓得小芹停止手中的动作，惶恐的退至到一旁低着头，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同时偷瞄玉灵儿的神情和动作。这期间玉灵儿并未看向自己也不再说话，只是站起来走到洗漱盆前，把脸没在早已冷却的冰水中。
“娘娘~”对于主子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小芹担心着惊呼出声，“娘娘~水太凉了，奴婢去给你换热的来吧？”可是并未得到任何回答，有的只是沉默。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四周静悄悄的，主子已经没在水中好几分钟了，一旁的小芹焦灼的等待着却不敢上前去阻止，而玉灵儿自己并不在意，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她要把刚画好的妆容全都洗掉，她要让自己冷静一下。即便爱上了某人，也不能为此而失了自己。再说了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宫中，一日不消除威胁，爱情就还是种奢望。
玉灵儿头猛的抬起，直起身来，嘴边轻微的蠕动，眼中迸射出一丝算计和精明。因额前发丝上还留有丝丝水珠，在这阳光的照样下，分外耀眼。
小芹还是不放心的小心的问道：“娘娘，你没事吧？”
“刚才有事，现在没事了。我走了~~”
“娘娘要去哪？”
“御花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