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月把玉灵儿带回到自己的住处,玉灵儿一边接受着她们替自己疗伤,一边观察着这里的环境,这里与在银发男子那里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颜色艳丽,花鸟无数,装潢布置虽不像皇宫那么华丽,可足有自己的韵味,最让玉灵儿喜欢的仍是这里的空气,清新明快,虽然一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水蔓菁的药草味道,说是易于压制毒性,玉灵儿对药效不懂不去深究,也就没有阻挡她的好心情。
随着身体的一天天好转,玉灵儿能走动的地方也越来越多,有时雲月高兴了,还会带她去自己的私人领地。玉灵儿不懂武功,以前学过的拳脚和眼前这位比起来根本是不值一提,只见雲月两只水袖一抛出,一股不知何时掀起的凉风带动无数的落叶随之而动向空中涌动,形成一个巨大的圆环,像极了八卦之术,但又不同于八卦,形状一瞬间出现此起彼伏的玄妙变化,简直让玉灵儿叹为观止。
就在玉灵儿仍沉浸在雲月带来的奇妙景观时,突然,雲月胸口剧烈起伏,犹如撕裂开似得疼痛,上空的落叶拼凑的圆环在她俯身的一瞬间全都散落下来。
“咳咳~~”
玉灵儿见状,急忙放下手中的碧色玉杯,上前去扶住她,“你怎么了?是不是毒又发作了?”
雲月抚着胸口,好一会疼痛减轻一些,她才能直起腰来,看向玉灵儿笑了笑,“我没事,这么多年,习惯了。”
“来~”
玉灵儿扶她到凉亭坐下,倒了杯酒递过去,“给。”
说是酒,也是药,玉灵儿曾经浅尝了一口,苦涩无比就不再触碰了,可眼前这人却每天都喝几杯,还一直坚持了十多年。要说银发男子想把她练成药人,恐怕眼前的女人就已经是药人了,抓了便是,也不用费那么多的功夫来对付自己了?
玉灵儿看雲月脸色依旧惨白,本想再替她倒上一杯,却被雲月摆摆手,示意自己不需要了,淡淡说道:“喝再多也是没用的。”
既然不喝了,玉灵儿也就不强求,坐在了身旁,通过这些天的接触,玉灵儿知道这个女子带着一种毒,并且是没法根除的,必须依靠药物维持,因为为她感到很可惜。
“你知道他为何在你身上下毒吗?”
玉灵儿对于她突如其来的问题搞糊涂了?
他?是指那个银发男子吗?鬼才知道他想干嘛?对于那样一个长期处于昏暗之地,终日见不到阳光,脑子多少有些不灵光。
可玉灵儿又觉得很蹊跷,眼前的女子好像和他的渊源挺深的,他不是还叫此女子雲月吗?如此看着像是处于不同世界的人怎么会又有关联?玉灵儿有时候是想问,可是每次话到嘴便又给咽了下去,毕竟自己的命是人家救回来的,这么想有些不好。
看着玉灵儿细微的表情变化,雲月淡笑了一下,看向远方,轻言道:“其实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
为了她?玉灵儿的疑惑更加深了,但她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沉默也许是最好的态度。如果此时插嘴,说不定会破坏此时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安静。
可这一沉默竟是半个时辰过去。
许久,当远处的云雾渐渐散去,依稀可见林间树尖的青绿随着微风轻摆,雲月这才再次轻起薄唇,道:“你中的毒本与我身上的毒是一样的。”
“那.”
雲月未给玉灵儿问话的时间,而是自顾自的言语起来,“你的毒只不过是刚刚种下的尚可解救,而我的毒,从我记事起就存在,他想救我就在你的身上种下和我同样的毒当做实验,可是没用的,我的毒已经与我的血肉融合在一起了,是解不了的,这就是我带走并救了你原因。”
玉灵儿也随着雲月站了起来,问道:“那如果你不救我,我会怎么样?”
“和我一样,每天遭受万箭穿心之痛,我因为有内力调戏尚可维持,而你没有,必将很难忍受直至了却自己的生命。”
听到此话,玉灵儿觉得自己太幸运了。言语中也有些激动,“还好~还好。”还好自己获救了。
而雲月没有任何的表情,依旧淡淡的说着,“你看到幻林里的那些尸骨了吗?”
“看到了。”玉灵儿一想到那些混乱残忍血腥的场面还是心生恐惧,可是雲月为何要在这里提及,“难道。。”
“不错,都被他下了同样的毒,而他们却因忍受不了毒蛊嗜心之痛,导致相互残杀直至结束了生命。”
说者轻描淡写,可是玉灵儿还是有些后怕,要是自己真的没被获救,说不定此时已经是其中一个了。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不是我要救你,而是我们答应那个人要救你。”
原来眼前的女子不是发善心要救她,只不过是受人之托,如果没有这一层关心,那她现在岂不是.玉灵儿不敢再往下想。
那,到底是受谁之托?她记得那个银发男子也曾说过他是受人之托,难道他们说的是一个人?
“我能问一下。”
雲月抬手让玉灵儿不要再说话,“我知道你要问的什么,你的身体现在已经无大碍,是时候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