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咬完柳条后,荀夫子看了一眼身旁睡眼朦胧的荀静,道:“子静,想学何?”
学啥?
唔——
师父,你都教了吧!
这样,哪天回去后还能到大学里混个教授啥的……
“想什么呢?”荀夫子略微皱眉地看着无限遐想的小徒弟。
“但凭师父安排。”
“子静,那今日学《诗》。”
***
清风夹杂着淡淡的荷香拂过竹林,飘入荀夫子的小院。
此刻,荀夫子没有坐在屏风后看着棋谱,而是翻出了多年前的书卷。
原本空旷的走道上铺设了两张花梨木的小几,小几旁放了些竹简,新旧交错。
外加一个两寸粗的长竹板子……
荀夫子受完礼后,微微点头,从一边的小盘中拿出红中带黄的一卷。
“子静,问,‘六经’为何?”
“子静有答:《诗》、《书》、《礼》、《易》、《乐》、《春秋》。”
啪——
一只竹板子打在子静的脑壳上。
痛——!
荀静十分可怜巴巴地看着荀夫子。
师父!这是体罚!
这是要牢底坐穿的!
什么儒家“有教无‘类’”!我看这是体罚的老祖宗!
看着荀静气鼓鼓活似青蛙的表情,荀夫子拈着胡子,笑道:
“呵呵,不中。”
“敢问师父,何解?”
“唯二,礼、乐、射、御、书、数。”
“……”
多选题……
不对!是一问多解题!
此题应为压轴题!
师父,您太坑爹了!!!!!
“弟子受教……”荀静嘴角抽抽地回道。
然后,第一篇《关雎》。
不得不说,荀夫子年轻时一定是个好师傅。
声音高低起伏错落有致,感情适度合理,附加磁性。
师父,真的是很享受啊……
师父,真的是很养耳啊……
师父,真的是很容易困啊!!!!
一首《关雎》念完,荀静已经开始小鸡啄米。
然后趴倒在小几上,在阳光的照耀下,竹简上隐隐约约出现了点点口水的痕迹……
“啪——”
竹板子一下子拍在小几上。
“呼呼……”
荀夫子一挑眉,竹板子高高抬起……
“师父,君子……不能偷袭……”
“……”
“呼呼……”
“子静!你要睡到何时?!”
竹板子毫不客气地打在了离荀静右手不足一寸的地方。
“哇啊!”荀静瞬间惊醒!
师父……
太可怕了……
荀静急忙擦去唇边的哈喇子,一拱手,道:“师父……”
“呵呵,夏乏,自然自然。”
“是……”
为毛脊背越来越冷?!
师父,你是天然的空调么?!
“如此骄阳,子静不妨舒松一下筋骨。”
“……”
然后,荀静光荣地被踢到太阳下——“蹲马步”。
师父,你丫绝对是故意!
疏松筋骨有蹲马步的么?!?!
还美其名曰:调整睡姿中不正确的骑马姿势。
我去!睡觉有谁还骑马?!
荀夫子乐呵呵地看着荀静皱着一张脸,颇为舒心地拿起竹简,一字一字念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此刻,那磁性的嗓音不再是催眠曲,而是‘出恭’曲……
“师父……”
“恩?”
“徒儿知错!徒儿不要再蹲了!!”
“无妨,子静再蹲一刻便是。”
“师父!我要那啥了!”
“怎么了?”
“师父!我要‘出恭’!”
“……”
丫的,蹲的都有上厕所的欲望了……
肚子好疼啊……
脚好抽筋啊……
师父饶命啊……
“速去速回。”
“是!”荀静一溜烟要跑人,却又停下了脚步。
“师父,如厕怎么走?”
“……”
***
默默无语蹲在茅房里荀静在思考一件人生大事——大姨妈来了怎么办?
顶着一股竹叶清香和“五谷轮回之所”的“芳香”,她在很认真地思考。
难道要往下面塞棉花?!
……
荀静打死也不能接受……
不过,裹胸的布条也不是很合格,以后万一真要骑马,不就露馅了么……
再说,万一换衣服,也不能当着师父的面半|裸|奔吧?!
还有,光穿着一条“衬裤”,万一大姨妈突然到访,岂不是一大问题?!
“看来,咱需要去一趟衣服店,订做些‘衣服’。”
唔……,这果然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