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没有力气再假装下去,径直收拾好资料,然后从那一束百合里抽出一朵说:“走吧。”
“你想通了?”邝二少一下跳起来。
“没办法,本能。”毕竟,快7点了,是个铁人也会饿;何况,又没有加班费?
到了邝二少那华贵无比的车上,许默苓缩在后排,捻动着手里那楚楚可人的百合,发呆。
“喂,你确定你不要坐在前面来?话说,开车的时候身边有这么大个空洞,我还真是不适应啊!”
“请专心驾驶。”默苓有气无力地说。
“小默默饿了是吧,本少这就带你去吃大餐!”
邝二少兴高采烈,却开了很应景的音乐:
When I was young 当我小的时候
I'd listen to the radio 我聆听收音机
When they get to the part 当他们唱到
Where he's breakin' her heart 他让她伤心的那一段
It can really make me cry真的让我哭泣
Just like before 像从前一样
It's yesterday once more.昔日又重来
等待红灯的间隙,他偶尔回头,只见那个灰扑扑的人影,歪倒在舒适的座椅上,眉头紧皱,阴郁华丽的大眼睛,充满伤感——手里的那朵百合,已经被无声无息地揉碎,零落。
想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呢。
想到这里,邝二少突然加速,将车开得飞快。
“喂喂,慢一点,慢一点!”
他不管,依旧加速再加速。
最后,听到她喘粗气的声音,和偶尔按捺不住的低低呻 吟。
他的车速,终于慢了下来。
伤感已经过去。在疯狂的速度之后,成了茫然。
打开车门,许默苓立即翻江倒海一般,哇哇狂吐。
“不是吧,大姐,你晕车——怎么不早说?”邝长乐慌忙把纸巾递了过去。
“对不起,污了你的车,回头我付你清洗费!”许默苓吐得近乎虚脱,眼泪汪汪地说。
“行啊,回头我把账单寄给你——”邝长乐说着,冲她挤眼一下,说不出的友善,狡黠,还有一些小孩子的可爱。
许默苓心里一动,感觉有类似友谊之类的东西,在两人之间,悄悄滋生。
结果,邝长乐竟然带许默苓去吃法国大餐。
他自然是熟门熟路,许默苓则从进门开始,就开始浑身不自在,那些俊挺侍者的目光,虽然尽量温和无异样,但她还是敏感地读出了诧异,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一个俊美的阔少带着一个欧巴桑一样的女人走了进来,就算是她自己,也觉得这画面有些难以卒睹。
不过,邝长乐却浑然不觉,揽着她就走了进去。
由于紧张,她对于自己进入什么样的环境完全没有注意,等到菜式上齐,她才发现,邝二少点的似乎都是名菜:马赛鱼羹、鹅肝排、巴黎龙虾、红酒山鸡、沙福罗鸡、鸡肝牛排——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而且,似乎配的还有雪莉酒,真是太TM奢侈了!吃一顿饭起码是自己两个月的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