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别忘了,私下的时候,叫我,悠远。”彼端的杜悠远意味深长地提醒。可他一放下电话,原本柔和的面孔,顿时僵硬起来,眉头也皱得很紧。他情不自禁地点起一根烟,走到窗前,深深地吸了一口,耳畔仿佛又响起邝长天那清冷讥诮的嗓音:“杜总,咱明人不说暗话,如果过了3天,贵方还拿不出好的方案,那么面临的选择只有两个:要么换人,要么与长天终止合作!”
他知道,邝长天一向不安牌理出牌,而且说得出,做得到,他只是不明白:邝长天这个商场巨枭为什么会时时处处针对默苓这个小女子,莫非,两人有仇不成?
青枝绿叶的窗帘密密合拢,默苓穿着宽松的熊猫睡衣,只开了一盏小猪台灯,盘腿坐在床上,面前开着笔记本电脑,一边查找关于“家”的各种言论,一边不停地往嘴里塞着爆米花、薯片虾条之类,偶尔还嚼一个鱼皮花生,那一定是思路暂时堵塞,需要那“磕巴”一声提醒。
MD,究竟什么是“家”?
有人说,家是屋顶下面一窝猪,好歹都要聚在一起的处所。
又有人说,家是心栖息的港湾,无论走多远你都会回头频频张望。
而度娘的回答,又简单,又枯燥:家,有房屋,家庭,家族,家姓等意思。说了跟没说一样。
默苓心中烦躁,把键盘敲得啪啪响。
正在这时,《爱你在心口难开》的旋律蓦然响起,她随手接起电话:“喂,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本姑娘正忙着呢!”会这时候打电话的,估计除了秦鸥那抽疯丫头没别的人。
“呵呵,你真的是默默美人,传说中的默默美人可是笑不露齿衣不露膝距离男人一米就开始披上一层伪装的含羞草啊!”对方戏谑的长长叹息着,声音搞笑又夸张。
“邝长乐,是你?”说不惊讶是假的,默苓一下子握紧了手机。
“是啊,默默美人,我和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可惜和你之间隔着几大洲几大洋,实在是插翅难飞、有恨难抒啊!”
“切,瞧你说的,你现在还混在非洲的难民群中吗,该不会附近的一切活物都被你偷光吃光了吧?”默苓想起长乐身穿破棉袄、腰扎白毛巾、一脸络腮胡子到处抓鸡的情形,就不禁暗暗好笑。
“喂喂,小默,咱不是那个无聊的大老板好不好?”长乐知道她是联想起了中国某个搞怪的电影,名字好像叫《甲方乙方》?
“好了,不跟你打屁了,你在那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天天勾搭妹妹,夜夜狂欢滥赌,干脆就乐不思蜀?”默苓没精打采地问,随手往嘴里丢了一个薯片。
“唉,我早离开非洲了,那里的妹妹精力太过旺盛,GG又容易冲动,我只好躲在海牙这边,幻想有一天被欺负得死去活来了,就找国际法庭的庇护!”长乐苦哈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