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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照镜子的女人(1)

不知是从哪一天开始,王小莉变得心神不宁,变得心怀憧憬又很不自信。她有了一个超出常人的爱好,特别喜爱照镜子。那不是常见的走走过场,不是在梳头洗脸时,嘴中咬着梳子的对镜理妆,也不是如同那些衣着雍容却又庸俗的女人,不管有人无人,都会掏出廉价或是精致的化妆盒来,拿着唇膏咂吧着腥红的嘴唇。她是长时间地呆在镜子面前,屏息凝神,凝望着镜中的那一张脸,仿佛一个刚入道不久的收藏什么珍奇异宝的人,在费神地研究,展现在眼前的到底是真品还是赝品。唉,如果不是那眼角的皱纹,不是那一笑就如同干枯的菊花样伸展开去的难看,镜中的那一张脸还算得上光彩照人。柳眉,杏眼,瓜子脸;脸上的皮肤也还洁白,只是不该像那风干的腊肉样,渐渐地失去了不再带来光泽的水分——

你照个什么照!脸上有屎啊?——

有一次,见她天天对着一面镜子乐此不彼,自己说的什么话她也全似没听见,男人李国强不满了。

你脸上才有屎!!王小莉啪的一下覆了手中的镜子,柳眉倒竖,杏眼圆瞪。那突然的怒气,就象挑起了什么深仇大恨。

李国强一愣。没想到自己一句半开玩笑的话,老婆的反应竟如此过敏。如果是以前,他早就跳起来了,跳得比女人还要狠,可是现在他跳不成了,自从折了一条腿,他的脾气也远远地折去了。那本是要跳蹿起来的挑衅的火苗,在他眼中闪了几闪,风吹残烛样的熄灭了。他像一条挨了主人一棍的狗,悻悻地站在那里,口音不清地咕叨了一句什么,然后低下头去,转身瘸着一条腿,深一脚浅一脚地摇晃着身子出门了。

他是去照看学校门口的那个小卖店。

看着这个残疾的身影,王小莉为刚才的无名怒火后悔了,可是又一想,自己的青春,自己的一切,不是全都毁在这个家伙手上了吗。

二十年前的李国强可不是现在的李国强,青春年少,一身朝气,匀称的双腿,修长的身影,是校园运动场上的一道亮丽的风景;那一个矫健漂亮的三步投蓝,引起了阵阵欢呼,也吸引了多少情窦初开的少女痴情的目光。

王小莉也是他众多的啦啦队和粉丝们中的一员,她虽然相貌出众,也常孤芳自赏,可是在这公认的体育明星面前,还是强烈地感到了一个怀春的少女,对异性健康身体的无限向往。不久,在一个月光如水的晚上,胆大包天的这一对儿,就在那广阔的操场边,那一排树影浓重的女贞树丛中,过早地尝试了青春的禁果。他们尝到了禁果的新奇和甜蜜,也尝到了这甜蜜之后的苦涩。后怕,焦虑,猜忌,这其中的任何一环都足于粉碎正常的学习。和绝大多数身陷早恋陷阱的一样,他们草草地结束了学业,也草草地组建了家庭,李国强到了砖厂,成了一名整天和那些砖柸打交道的烧砖工人,一个灌篮高手整天抛递着那些粗糙的红砖头,并没有成为人们期望的姚明或者李宁,王小莉呢,一个本来学习还说过得去的女生,哭泣了一场之后,也到了剿丝厂成了长长的作业线上的一名剿丝女工,曾经让人耳目一亮,极可能成为什么演艺界,什么模特队伍里的明星,或者至少也能攀嫁高枝,会成为一位贵妇人的前途无量的美人儿,消失在那机声轰鸣,飞棱转运,一排又一排清一色的灰色制服里的工人中。

当他们从早恋的激情中清醒的时候,为时已晚。望着一个又一个发展前途远不如自己的同学,有的上了中专,有的上了大学,更后来,别人的生活越来越好,与别人家庭生活的差距越来越大,先前的理想一个也没实现的时候,早恋的苦涩味儿就象发酵似的越来越浓,终于有一天,它象咝咝吐着火苗的导火线,在这个家庭引爆了。抱怨,指责,埋怨,悔恨,由争吵到怒骂,由怒骂到动手,在他们的哭闹争吵之中,传出了摔砸家俱的声音。早晨上班的时候,一个眼睛红肿,一个面色淤青,小俩口儿都面带忧伤,神思恍惚。终于有一天,神思恍惚的烧砖工,让那城墙似的砖柸压倒在废墟似的砖砾中;他被压断了一只腿,成了残疾。从此,这位身材均称,健步如飞,上个楼梯都三步并作两步跳的汉子,就象被剁去了一截,矮了,萎了,只能一高一低地摇晃身子,一步挨一步的拖着腿行走了。

突然的变故让频临解体的家庭又重新团聚在一起,男人没有了以前的暴跳如雷,女人也没了以前的尖酸刻薄,虽然男人仍如以往的口无遮拦,说话粗糙,没有水准,还象生活在那些没有什么文化的工人当中,王小莉也时而耍点儿小性子,但总体来说,俩人都象过了磨合期的齿轮一样,懂得了体恤和谦让——今天,王小莉这唯一一次多年来的无名怒火,算是例外。前些时候,剿丝厂企业改制,王小莉也下岗了,俩口儿就把砖厂付给李国强的事故赔偿金,还有王小莉的下岗补偿,在他们住地附近的曙光中学的门口,盘了一个小卖店。这曙光中学的大门两旁,和其它许多地方的学校一样,开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店,每到上学和放学,进出校门的学生就蜜蜂似的钻了进去,买纸,买笔,买火腿肠,买快餐面,买种种小吃。他们的小卖店就是这众多小蜂窝中的一家,除了针对学生卖些零售商品,还有烟酒付食,既有生了小孩的红糖鸡蛋,也有死了人的冥纸鞭炮,总之,这个品种齐全的小杂货店,供应着这一方小区的人们生活的必需品。靠着这个小店,一家人的生活虽谈不上富裕,却也是衣食无忧。

这接下去的日子本来是平淡而悠闲:王小莉不再怀念过去的众星捧月,也不再跟人攀比吃穿,她和李国强像农人种田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按部就班地打点着这个店子,有人来了就卖贷,无人光顾小店的时候,李国强有时就摆着小凳,在店门口和人啪啪地下几盘象棋,王小莉呢,就躺在柜台里的那个竹椅上,袖着手看着柜台上收音机大小的黑白电视,那播放的似曾相识却又永远看不完的港台肥皂剧,日子过得悠闲又自在。到了月底,多多少少会有预期的进帐。小店以李国强为主,她在家里收拾家务,主要的家务是按时弄好中午、晚上两顿饭,因为已读初三的儿子必须要准时吃饭。儿子的生活是他们生活中的头等大事。儿子吃完了饭出门上学去了,她就去小卖店换李国强回家吃饭。

他们的家就在学校背后的那条巷子里,隔着一道长长的院墙。每天,王小莉都会睡到上午第二节课下课的铃声响,学生们在做课间操的时候,隔着那道院墙传来抑扬顿挫的一二三四的节拍声,她还懒在床上,才打着哈欠,然后睡眼惺忪地抻手去拿搭在床头的衣服,开始又悠闲平淡的一天。有时睡着睡着,突然一惊醒,一看床头的钟,已经快十一点了,这才记起早已睡过了课间操的时间了,想到还要到菜场去卖菜,这时这个女人,才显出一点儿过日子的紧迫来。

可是有一天,这种平淡和慵懒被打破了。

已经忘记了是在哪一天,她做了一个梦,一个在她看来到了这种年龄的女人不该再有的春梦,可是的的确确,她做了,做得惊心动魄,做得激情澎湃;她好象是从浴水中醒来,全身冒着热气,浑身都湿透了,她的心砰砰跳着,快要跳出她的心脏,她掀开了被子,象抛上岸边的鱼,躺在床上直喘息。在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抑中,她感到了一种畅快和酸痛,同时也感到一种无地自容的羞耻。梦中与她鱼水之欢的男人,不是孩子的父亲,不是自己的男人李国强。这突然降临的春梦,让她再也没有了那安然入睡的平和心态;半夜醒来之后,她再也睡不着了,与其说带着一种好奇,不如说带着一种回味,躺在有些湿漉的被子中,回忆那些让人耳热心跳的梦境。那梦境让她一下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个月光如水,操场上一丛丛浓重的女贞树荫的年龄。她仿佛嗅到了女贞树被压断的枝叶发出的清新的气味儿。那是她此生不再嗅到过的青春的气息。她在满屋的幽暗里睁大着眼睛,好象在努力寻找梦中人的身影。这个突然撞进她梦中的身影,是那样的飘忽又确切;那是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人,时常光顾她的小店的,那曙光中学新调来的一名男教师。想到那位男人文静朴素又彬彬有礼的神态,这做了一场春梦的女人便倍感自己的荒唐与无耻。

她抚摸着自己不听话的仍在发烫发烧的脸,狠不得搧自己两耳光。她有一种罪恶感,她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她怕有什么响动,引起人的关注,泄露这见不得人的秘密。可是这深更半夜,还有谁会关注她这个女人呢。在屏息凝神中,在夜的宁静中,她听见的只是睡在隔壁房间里的李国强的翻身和梦呓。自从李国强出了事故,因绑着长长的石膏,不方便在一床后,两人就分床了,他病好后,俩人也很自然地没在一间屋睡了,那些床弟之事,那些曾经渴望和燃烧的激情,仿佛也因那一次事故一下熄灭了。可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竟然勾起了她本已忘却的记忆。在男人的梦呓声中,在另一个房间里儿子的鼾声中,在这宁静的夜里,这个夜半失眠的女人,想着自己的青春,想着如花的岁月,想着曾经有过的多么美好的憧憬,想着与自己的憧憬大相径庭的生活,想着自己曾经充满了希望的一生,就会象现在这样平平淡淡地暗自消磨,已经不再多愁善感的女人,突然感到鼻子一酸,泪水夺目而出。

那一夜,她再也无法入睡。她象以往一样躺在被子中一动不动,但是那种一动不动却分明有了一种自怜;如果有谁突然掀开她的被角,就会看见她眼角的泪痕,那连着泪痕闭着的眼皮不甘心的眨动,那是她的内心正涌动着潮汐。可是很遗憾,儿子起床走了,男人李国强也起了床,他像往常一样,象没有意识到这另一间房里还躺了一个大活人似的,他径直到了卫生间,听见他响亮的尿尿的声响,响亮的咳嗽声;听见他洗漱完毕,将牙刷象投篮一样,精确地投进瓷缸时的清脆的碰撞声,然后那拖擦着地板的一轻一重的脚步,走出卫生间,走过她的房门,没有任何停顿地径直走过铺了灰色地板砖的客厅,啪嗒一声,关上了他身后的防盗门。

直到李国强那一高一低,一重一轻的脚步声下楼去了,王小莉才掀开头上的被角,睁大眼睛。她看见的仍是一成不变的陈旧的家,早已过时的家俱,已经发黄的墙壁,发黄的墙壁上那已腿了色的窗帘。窗外,越过那道长长的院墙,正传来学生们做早操的喇叭声。可是这个熟悉的昂扬有力的声音她却象没有听见,她在软弱地想,如果她死了,死在了这个床上,那李国强是不是也会象今天这样,旁若无人走过她的房间时,望也不会望一眼?

她为这个冷不丁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她还没有来得及思考,这个想法合不合逻辑,有没有道理,一种强烈的委屈感就已袭遍了她的全身,她又感到了鼻头发酸,眼眶发涩,浑身沉浸在无边的哀伤中。王八蛋的!她用拳头捶打了一下床被,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要骂谁。是男人李国强?是命运?是现在的生活?好象都是,又都不是,不过骂过之后,她似乎感觉好些了,沉重的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的哀伤减轻了许多。无论如何,她是再也不能安然闭上眼睛,天天象死尸样地挺到学生的课间操的喇叭声响了,想着自己的后半生就这样躺在床上悄无声息地睡过去,她象了火一样,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可是当她穿着单薄的睡衣,坐在床头,准备起床的时候,又两眼茫然,起床后去做什么?家里卫生昨天刚已扫抹过,墙柜和桌椅,都已擦得锃亮,到菜场去买菜,来回也用不了一个钟头的时间;到茶馆和几个姐妹去打牌,也象毫无兴趣。她双手交叉,抱着有些凉意的瑟缩的肩头,四处打量。她望到了那扇十多年来一成不变的褪了色的窗帘。换窗帘!她突然为这个想法感到激动,象迷失了方向的航船,重新找到了前进的方向。她开始利落地穿衣套裤。她决定对生活进行一些改变,她想让自己平淡枯燥的生活增添一些新鲜的色彩。

当她利落地收拾完毕,准备出门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又转身走进寝室,站到了穿衣柜前。她望着那老式的梳妆镜,望着镜中人的身影,她已经好久没有与镜中人面对面地详端了,那里面的人物仿佛早已成了一个陌生人。对着那人影看了一会儿,她拉开那镶了镜子的柜门,从底层的小抽屉里一阵摸掏,掏出了一个绿塑料背面,画有喜鹊登枝的小圆镜子。那是她刚上中学时买的一面小镜,伴随着她度过了不安、羞涩、红润的少女时光。她试掉了上面的灰尘,镜面仍光洁如新,她握在手中,就象攥住了一片光亮的时光。她满意地看着这面小镜,然后装进了随身带的坤包里。

就是从那一天开始,她爱上了照镜子。

在学校的门口开了四五年的店子,这学校里的教师她也大半熟悉了,不熟悉的,叫不出来的名儿的,只要一看脸相,也知道是曙光中学的老师;要不,就是这附近的居民,或者是路过的。当然,不管是老师,居民,还是路过的,只要是她王小莉的顾客,她都会笑脸相迎,可是有一天,她的店子里来了一个顾客,让她感到意外又好奇,也笑不出来。

那是一个炎热的中午,她来换李国强回去吃饭。刚放学时的一阵卖买东西的热闹劲儿过去了,校园门口一时显得十分安静,公路两旁的两排大树,树叶儿也在正午的阳光下晒得蔫下了头儿。学生们三三两两的进出着校门,那拦着一道长长的电动门的铁大门,也反射着让人倦意的阳光。除了偶尔进来一个学生买一枝笔芯,或者要一根雪糕,店里一时也没有什么生意。不知从哪棵树上传来的蝉声,催眠曲似的叫着,坐在柜台里内凉竹椅上的王小莉,抵不住一阵阵困倦袭来,也闭上了眼睛假寐。

请问,有人吗?

请问——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听见有人在轻敲着柜台。

——你买什么?

她揉着半睁不开的眼,睡眼惺松地从柜台里站起身来。

我要——你是?!

柜台外的男人,像遇见了什么熟人似的,睁大了眼睛,灼灼地盯看着她。她扫了那人一眼,自己并不相识。哪有这样盯着人看的!想到自己刚才还打了一个哈欠,实在有些不雅,便悄悄低头检查了一下,两手扯了一下单薄的衣襟,一面就带着不悦,表情淡漠地催问道:要什么?

那男的显然是认错了人,露出一脸恍悟又惆怅的神情。接着他又好奇地问:

请问,你是李老板的——姑娘?

王小莉绷着的脸差点儿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想到在陌生的男人面前如此大笑不太自重,就强忍住了笑,说,我是她老婆——

哦,是老板娘。

王小莉听了眉头一皱,她不喜欢人家叫她老板娘。倒不是怕人家把她叫老了,是总觉得这老板娘一词,对于她这个开小店儿的就是个讽剌。

我叫王小莉——她带着强调的语气对那男人说。

王小莉?是大小的小,茉莉花的莉?那男人又显出一脸的好奇来。

是的,怎么了?

哦,不怎么——对了,我想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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