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软弱无力,连趴在她身上的人她都推不开,她开口喊着:“夜凤琊……夜凤琊你在哪里。”她想叫得大声一点,却发现自己的声音细如蚊声,只有自己能听到。
冷如瞳暗叫一声不好,不但被下了迷昏药,还被下了催情药,房间很静,能清楚地听到别人的呼吸声,传来呼吸声都很急促,她有一丝的惶恐,这房里还有三皇子和五皇子。
很明显大家都被下了药,她感觉到现在还有人一直往房间里面灌迷昏药,她受过这方面的反制训练,艰难地抬起手往自己喉咙里掏去,她要催吐。
她好害怕,却又感觉到无助,陷害他们的人药下得很重,生怕他们会醒来似的,夜凤琊他们好像都没有意识,只有她醒了些意识,为何会这样,夜凤琊,夜千止都是武功登峰造极的人,难道不能反抗这些药,就算中了也该清醒了。
没想到他们连自己都不如。冷如瞳使出自己仅剩的力量推开前方的人。
冷如瞳艰难而又无助地喊着夜凤琊的名字,凭着敏锐的感知力找到了夜凤琊,最后也昏迷过去。
偏殿的外面始终守着两个人。
“青龙,你确定没有问题,里面怎么没了声音?三皇子和七皇子可都不是简单的人物,真会这么容易迷倒吗?”似锦很害怕地问,如果不是因为爱眼前的男人,她是打死也不敢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哼,他们再厉害有何用,我用的可是毒仙的“致迷”,别说他们是人,就是神仙也抗不住,而且我迷昏药根本没下在菜里,他们自然是小心的人,也想不到那几双玉筷都是放在致迷里面泡过的。”
三皇子和七皇子,乃至七皇妃都是厉害的角色,正因为如此,他们对付他们的方法也都用了极致的方法,要做就做得周密,不能失手。
“可是,我好害怕……”似锦到底是个丫头,说这话时声音都在颤抖。
“别怕,反正我们在这世上也做不成夫妻,一起去来世,好吗?”被唤做青龙的黑影轻柔地安抚着她。
似锦点了点头,小脸上是誓死如归。
“里面好像没动静了,我去看看里面怎么样了。”似锦想了想打开了房门,青龙点了点头。
房间里一片黑暗,似锦进去了大概一柱香的时间,然后出来紧张地说:“好像三皇子和七皇子的意识快醒了。再加致迷。”
似锦悄悄地叹了口气,把房门再度锁上。
天空渐渐地露出鱼肚白,偏殿内的人睡得如死一般寂静,被一而再,再而三地加药,早已不醒人事。
到了辰时的时候,青龙看了眼门内,里面乱成一团,分不清谁是谁,这场景就是他也不忍心多看一眼,若是被皇上看见了,只怕要气得跟着太后去了。
青龙脸上划过一丝残忍,反正自己也没打算活了,只要家人能过得好就好。
再次往门里看去,确定无误之后,青龙带着似锦离开了风烟宫。
这就是爱吗?请给我一个回答。为何它摧枯拉朽,一触即溃。
――冷如瞳
早晨有风有些凉,冷如瞳是在凉意中苏醒的,偏殿的房门半掩着,有风从门缝里吹进来,她猛地坐了起来。
下身传来剧烈的疼痛,冷如瞳闭上眼痛苦地低吼了一声,她失贞了。
她下意识的往旁边看去,知道了这是多么荒唐的一个陷害。
“怎么回事?”夜千止睁开眼不敢置信的问。
冷如瞳闭上眼吞下这股气:“被陷害了。”她轻轻地推了推夜凤琊,夜凤琊这才睁开眼,下意识地抓着冷如瞳紧张地问:“有没有怎么样?”
冷如瞳尝试着用衣物挡住自己,不带感情地对夜凤琊说了三个字:“失贞了。”
就在这时,门被嘭地一下打开,夜凤琊下意识把她挡在身后,深不可测的深瞳掠过的是难以置信和痛楚,瞳儿,以后该怎么办。
“啊!”随着一声尖叫声,门外脚步嘈杂之后出现了一堆人,尖叫的是谁,门外出现的又是谁,冷如瞳根本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她缩在夜凤琊的身后感觉到冰冷,皇权的争斗比保护要员更可怕,这种事都可以下得了手。
她们不是普通人,他们是皇家子孙。冷如瞳忽然觉得要再大的权力又如何,人家要陷害你,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怪谁呢,怪自己没有防备之心,她在夜凤琊的身后簌簌发抖。
“把门关上,快。”有人命令了一声,门立即吱呀一声被关上了。夜凤琊和夜千止互看了一眼,眼神复杂,茫然而又空洞。
夜千止便是扯了一个苦笑,站了起来,穿戴好后叫醒了夜良辰。
夜凤琊的眼神扫到地板上的那一块已经转为暗红的血块,心狠狠地被抽了一鞭,他知道那是瞳儿的落红。冷如瞳紧抱着夜凤琊轻轻地说了四个字:“我要回家。”
夜千止和夜良辰被自己贴身随从接了回去,夜凤琊也带着冷如瞳回了府,如果说发生这种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还能有唯一的好处的话,那便是不用再守灵。
听说皇上大怒,把当天所有守灵的一甘人等全关了起来,皇宫里的人心惶惶,就连太后的入殡也都变得从轻而简。
就是太后下葬,冷如瞳也没有去参加,夜凤琊倒是去了,对于那晚的事,夜凤琊从皇宫回来后便没再提过,只是要求冷如瞳在府里休息,不要外出,天下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宫里消息虽然难传出来,也不代表就传不出来。
皇上下了口谕,此事不可在宫中提及,可他一个口谕虽然能堵住泱泱众口的,却堵不住别人心里的想法,冷如瞳倒也是看淡了,别人怎么想她不关心,她只想知道夜凤琊他怎么看,虽然他一如往常,可她总觉得那样反倒是在强装掩饰。
冷如瞳坐在荷塘边的凉亭里看着远处葡萄藤上爬满了新鲜透紫的葡萄。
“香思,去摘些新鲜的葡萄来。”冷如瞳对站在一旁替她煽风的香思吩咐道,这丫头自从出事以来,每天神情恍惚,好像出事的人是她,而不是她这个小姐。
在府里她已经呆了五天未出门了,下身的疼痛当天便消除了,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她不再是少女,而是女人了,甚至有可能这肚里还会怀上骨肉。
“是,小姐。小姐你终于说话了。”香思欢天喜地的叫了起来,屁癫屁癫地去摘葡萄。
冷如瞳想了想,确实这五天来,她鲜少开口,不是因为伤心也不是因为失去贞洁而想不开,只是对这事感到很无语,不知应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这应该算是普天之下最为荒唐的事了。
她甚至想,何不把他们一窝烧掉更来得痛快呢。她知道夜凤琊的心里一定很难受,他忍了那么久,不碰她,却到头来她还是失了贞节,且不知道是失在谁的手里。
可她却明白,她的贞节一定是丢在了夜凤琊的手里,那晚碰她的一定是夜凤琊,因为那种催情药,只要发泄过便不复存在。她清楚的记得自己抱住的是夜凤琊,而夜凤琊背上的那一排排指甲印也说明,她和他是激情过的。
而夜千止和夜良辰是两人抱在一起,姿势还是从身后抱紧的,贴合得很紧,并且是全身赤,裸。她不想这么重口味,但事实上她看到的确实如此,这两兄弟借对方的身体解决了催情药的药效。
也就说明,他们绝对没有碰过自己,如果碰过自己,催情药药效就没了,他们也肯定不会抱得那么紧。
但这一点只有她能明白,她不能说给任何人听,如果说了,夜千止和夜良辰将永远抬不起头做人。即便是夜凤琊,她也不想说,如果他心里真的在意她的贞节,因为她失贞而嫌弃了她,那她情愿看清这样的他。
她扪心自问,如果他因为被陷害而与别的女人发生关系,她会不会介意,对,会的,她对这方面有洁癖,但她只会有那么一秒的介意,因为那不是他所愿,所以她会原谅他,并且把这事忘掉。
她希望夜凤琊能与她一样,所以她不打算把真相告诉他,也许他们之间的感情确实太顺,需要一点东西来检验。
冷如瞳让香思带上新鲜的葡萄一起去了东院看外公,外公这几天倒是身子越来越好了,伤口也复原得很好,没再出现过感染,在叶忘尘的医治下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了。
冷如瞳把紫红的葡萄放在盆里洗得干干净净,一粒一粒慢条斯理地坐在床边清洗着,洗一颗喂一颗给唐傲,唐傲面色终于有了些红润,对这外孙女非常感激,见着她就笑咪咪地。
“瞳儿,外公真是多亏了你,才能捡回这条老命。”唐傲可以说话了,但说话声音仍然微弱,不似健康时的大噪门。
“你是我外公,还用得着说这种话。”冷如瞳塞了一颗葡萄进他嘴里,又用小手绢垫在他的嘴边,让他把葡萄籽给吐了出来。太后下葬的事她没有告诉唐傲,自己被陷害的事更是不敢提。
刚和外公聊了一会,夜凤琊便进来了,看见冷如瞳在盆里洗葡萄,凑过去蹲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她:“娘子,我也要。”然后张开了他那张惹人爱的双唇。
冷如瞳才不惯着他,斜睇了他一眼:“这是给外公的,你也不害躁,跟外公抢吃的。”冷如瞳说着便把葡萄再次喂给唐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