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投胎是门技术活,同样投在富贵人家,她与她的区别咋就这么大。
夜千止往回走到书桌边拿起书抖了抖,低下头看了起来,只听他的声音从书里传来:“我相信冷小姐一定有办法,二哥定不会放过你,你何不先下手为强。”
冷如瞳一听猛然明了,她靠在门边双手抱胸地看着夜千止,懒懒地问:“你有什么好方法。” 夜千止放下书来,难得地对冷如瞳露出一丝微笑:“我说过办法得要你自己想,但我可以告诉你,这个夜圣朝说话最有份量的不是皇上,而是太后,如果你把她侍候高兴了,什么要求她都会答应你。”
太后?冷如瞳偏着头想,夜圣朝的太后并不是当今皇上的亲生母亲,据说她当年大义灭亲把当今皇上抬上皇位,只因为她自己的儿子不适合做皇帝,也因此避免了夜圣朝的一场毁灭,所以许多的文武百官对这太后是尊敬有加。
这么多人都想巴结的人,夜千止竟然把这么棘手的问题交给她?
“你可知道太后喜欢什么?”冷如瞳想,虽然棘手,但好歹是个机会,总得试一试,反正最后不成功也不见得会吃亏。
“皇奶奶最喜欢的是烟花,特别是尚书公子叶轻城的烟花。”
冷如瞳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先回去了。”冷如瞳说完便走出了书房,留下夜千止呆愣着。
他在这女人的眼里真的什么都不是,钱权身份地位他都有,可他却遭嫌弃了,这让他的心里很不好受。
夜千止的眼眸变得冰冷,冷如瞳,你不想嫁我倒偏要娶了。
冷如瞳快步回了凤仪苑,宠七留在这里终究是个麻烦,她得想办法把他安全送走,又或者找个地方把他先藏起来。
刚回到房,香思就告诉她,宠七已经收拾妥当,说是她回来便让她去找他。冷如瞳来到香思的房前,向四周看了看,才轻轻地敲了敲门。
门轻轻地拉开了一条缝,却突然伸出一只手把她一下拽了进去,冷如瞳吓了一跳,但没有叫出来。
那手把她拉进房后用力把她扣在了门板上,一声质问从头而降:“怎么这么晚才回。”
冷如瞳被他一只胳膊压着动弹不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她愤怒地喝道:“放开,你要干什么!”
“说,这么晚去哪里了。”宠七的声音如黑夜里的幽灵。
房间里黑暗一片,没有任何灯光,冷如瞳看不见宠七的表情,只知道他语气听起来那样的自以为是。
她用力地推开宠七,却发现自己的力气根本抵不过他。
她郁闷地说:“关你什么事,我只负责你的安全,没说时刻守着你。”
“你去三皇子房里这么晚才回,孤男寡女在一室,就不怕流言蜚语。”宠七一副负备的语气。
冷如瞳就纳闷了,她啥时候轮到他管来着。她撑开手想去推开宠七,却完全遇到了一堆石墙,宠七虽然年纪小,可是这家伙还挺结实的。
“觉得我怎么样,反正我今天已经犯了杀戒,不介意再犯下色戒。”宠七冷冷地说,把整个身体靠了过来。
冷如瞳身子轻轻一颤,虽然隔着衣物,但身体的温度却让她有了不舒服,这个古代女子的身子只怕连男人手都没碰过,何况像现在这样靠近。
“你要做什么!”冷如瞳抬起一脚用膝盖猛地踢向宠七的重要部位。“本小姐岂是你能碰的!” 宠七只是轻轻一闪身,便躲过了冷如瞳的冲击。“不能碰?你都能把自己卖给焦三,为什么不能让人碰!”
“我为什么会把自己押上赌桌,你不清楚?还不是你乱赌钱差点把自己命都赌没了,还不是为了救你这只白眼狼,你现在来质问我!要不要我把你心挖出来看看是什么颜色的!”听到这个冷如瞳就来气,她若有别的方法会用这种极端的方式,结果换来这么莫名其妙的质问。
“我告诉你,谁都可以说我,唯独你!不行。”冷如瞳用力地挣扎着想挣脱宠七的束缚,却发现自己这现代超级保镖在他这武功高强的古人面前毫无反击之力。
“我不需要你这么拼命。不需要。”宠七紧紧地扣住她,有些歇斯底里的怒吼,他真的不需要,这样的恩情给了他,他就会有了牵绊,这是他不需要的。
“那怎么办,我已经做了,如果你不需要可以当做没发生过,放开我,你难道不知这样的姿势也会毁了我的声誉。”冷如瞳冷冷地说,她看不见宠七的表情,但她能感觉到他的隐忍,他似乎在挣扎什么。
她不相信他是个忘恩负义的人,至少在她被公子羽威胁时,他不顾一切伤了所有人保住她,这绝非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她甚至可以感觉到那个时候这个少年有种愿与她共赴黄泉的决心,她不会看错人,他感激她,只是不明白他在计较着什么。
宠七突然地就冷静下来,连呼吸也不似开始那么沉重,他轻柔地问:“难道你就真不怕万一输了怎么办。”
“输不了,我自然是有把握才这么做。”冷如瞳自信地说。
“我说了万一,任何事都会有万一,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输了,你什么都没了,你到底懂不懂你自己有多宝贵。”宠七平静的心再次暴躁起来,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暴躁过了,因为一个女人,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女人。
“你TM的到底在计较什么,万一输了就逃,谁会傻到真把身子给他,顶多不过一死,再说身子是我的。我不计较你计较个什么劲。”冷如瞳也火了,她从不知道能用这样暧昧的姿势跟一个人吵架吵成这样。
冷……气氛好冷,身子也好冷。冷如瞳吼完之后,整个房间里陷入一片沉寂,初夏的夜晚居然让她身子不自觉地感觉冷起来。
不对,是贴着她的人的身子变得冰冷起来,刚刚还让她悸动的温热突然消失全无,冷如瞳有丝担心地问:“你怎么了?身子怎么这么冷。”
“没什么,在运功。”宠七的话不带任何情绪。
运功?这个时候运什么功?冷如瞳刚想问,却又突然发觉身子感觉到了温度,冰凉的感觉一下全无,她狐疑地问:“你到底在干嘛?”
“别吵。”宠七说着不再扣着她,放开她,声音轻柔而又狠戾地道:“冷如瞳这个人以前是你的,从今天起就是我的。谁敢动它,不珍惜它,我会让他付出十倍的代价,包括你自己。” 他的声音轻柔,话语却冷冽,冷如瞳呆滞了,这个少年这么纠结自己的身子,难道是对自己有意思?
“你冷静。你什么意思,什么冷如瞳是你的,你谁啊。我啥时候变成斧了!”意识到面对的人可能失控,冷如瞳有丝害怕起来,她不想他伤害她,一如她也不想伤害他。
可是她不喜欢年纪小这么多的,她才不要!
“这不是我能控制的,你是我的,我会让你记住。”冷如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觉宠七的气息已经逼近了自己,她吓得跑远了好几步。
宠七再度追了过来,冷如瞳不断地逃,宠七又再追。
宠七周身散发着一股热力,呼吸不稳定,冷如瞳轻喊着:“宠七,你别追了,你疯了!再追你就滚出去。”
“追到你就是我的了,今天就要你知道。”宠七如一头脱困的怪兽,朝她危险地扑过来。
冷如瞳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实在跑不动了,她只能低着头踹气,放弃了反抗
当她放弃反抗的时候,宠七却突然不追了,反手轻轻一弹把烛火给挑燃了,他怔怔地看着冷如瞳,她因为害怕而逃走,满额都是细汗,他有些颤抖地退后了几步,他失控了,真的失控了。
该死,这是不应该发生的。
冷如瞳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突然转变,一个人竟然能一下从热烈变得冷静?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宠七的青丝柔顺地披散着,脸蛋白皙粉嫩,美得那样不沾风尘,翩翩美少年,公子世无双,大概说的就是他这样的少年。
尤其是那眼底的迷茫,更让他美得让人触动,她知道他长得不错,只是没想到收拾起来能这般惊艳。
可是再美的少年,他也比自己小,欣赏收藏是可以的,想到刚刚他说的话,感觉自己不小心捞了个小P孩的心。
就在这时,冷如瞳感觉自己手上粘粘的极度不舒服,她抬起手抹去,却赫然发现手上一片鲜红,满是血。
她赶紧摸向颈项,咬着牙轻叫了一声,原来脖子上的伤口又裂开了。
宠七也发现了她脖子上的鲜血渗透出来,立即又靠了过来紧张地说:“让我看下。”
“没事,我让香思拿点药涂涂就好,你先休息。”冷如瞳说着便要走,这种情况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面对这么美的少年,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那种凡俗凡子的药怎么能医好你,这伤口如此深,只怕会留下疤痕,你过来。”宠七拉住她把她按坐在椅子上。
然后他从腰间掏出一个戒指盒大小的小檀得木箱,又从胸间掏出小丝巾,轻轻地擦拭着冷如瞳的伤口,手法轻柔一点也不似冯大夫那样会弄得她揪心。
“这药能消毒,也能愈合疤痕,擦一下明天就能好。”从她到骄庄来,由于她穿的夜行衣,脖子遮得严,他根本不知道她脖子上有伤口。
若是知道,他定不会让她如此冒险,但若不试,又怎么知道她值不值得。 清绿的药膏涂上去,让冷如瞳感觉到很舒服,看起来似乎蛮有用。
擦好药膏之后,宠七把药盒盖上递给她:“你留着,但这药很贵重,除了你自己谁也不要给。”
冷如瞳撇了撇嘴:“你这么小气啊。”虽然小气,却把一盒都送给了她。
宠七抬起湛明的眼眸凝视着她:“因为你是自己人所以才给你,我说的话不是玩笑,你最好记住,若再发生拿自己身体做赌注的事情,我宁愿亲手毁了你,也好过便宜别人。”
“少年,你太小看我了。我的身子是我自己的,除非我甘愿,谁也抢不走,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明明年纪小小的,却装得如此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