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美少年慎得慌,如被千针所扎,手上的力道也毫无章法了。
冷如瞳被按得一点也不舒服,睁开眼白了眼夜凤琊:“喂,你到底要咋样,你给我出去,你在这里人家按摩师都不敢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了!”
夜凤琊哀怨地看了她一眼,闷不做声。一张桃花脸上布满了阴云,似乎撑得很久了,也许马上就要暴发了。
他的怒气谁敢承受,那美少年颤抖地站在一旁,双手低垂在胸前诺诺地说:“主君,奴才奴才先出去了……”他说完之后,看也不敢再看冷如瞳一眼,灰溜溜地跑了。
“喂……做为按摩师你怎么能这么胆小!你这是正当规矩的工作!干嘛要怕他呀!”冷如瞳对着美少年的背影大喝起来:“NND,叫你们掌柜的出来,怎么对待客人的!”
夜凤琊狭长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精光,立即从座位上蹿到她面前:“娘子,有何指教?”
冷如瞳嘴角抽了抽:“别告诉我,你就是这的掌柜……”
夜凤琊乖巧地连着点了三下头。
“啊!”冷如瞳不爽地大叫起来:“我不管我不管……我要按摩,我全身好酸,我好累!”
夜凤琊吓了一跳,赶紧坐到榻边抓住她的双臂安抚她:“好了好了,不吵了,为夫来伺候你。”
冷如瞳这才安静下来,可粉嫩的脸蛋上却是一脸不置信:“你技术行不行?”
“功夫很好,保证娘子满意。”
冷如瞳害羞地退开去,继续趴在软榻上:“那来吧。”
结果这么一来……冷如瞳就被堵上了唇,给吃干抹净了,夜凤琊怎么会放过这么大好的机会,他忍得够了。
“夜凤琊!你无耻……”
“哦……果然是我娘亲的所做所为。”夜灏然在百花楼吃饱喝足听完冷如瞳的各种事迹之后,来了一句总结发言。他躺在软榻之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耳边传来莺莺燕燕的软言细语,眉心微微一蹙:“这儿有点吵,找个地方睡一觉。”
他说着便下了软榻……刚准备走,松桂枝立即凑了上去嘻笑地说:“小世子,你离开主君这么久了,他们一定也相念你了,还是去主君那吧。”
夜灏然回过身来,斜睇着松桂枝,朝她挥了挥手,松桂枝立即会意地俯下身子降到与他同高的高度洗耳恭听。
“松妈妈,百花楼做这么大,您应该是个有眼力界的人,怎么这么糊涂。”夜灏然板着一张小脸,眉间露出一丝不悦。
松桂枝心里一咯噔,她说错什么了,惹怒了这位小大爷,她赶紧道歉:“小世子,草民这也是怕主君着急,一时乱说了话……”
夜灏然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你这不是怕我爹着急,你是怕我在这里做了什么惹祸的事,火烧到你身上……你这也是心急则乱,这回儿我爹和娘亲正亲热着,我现在回去不是把他们的好事给破坏了,你说你现在赶我回去,我爹的盛怒你可承担得起?”
松桂枝吓得赶紧跪了下来:“草民知错,知错了。”这……这世子真的只有四五岁吗,怎么说的话这么一针见血,她倒真是没考虑到现在主君和皇妃在做什么,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知错就行了,起来吧,我不喜欢别人动不动下跪。”夜灏然整了整自己的衣裳,又恢复天真无邪的笑容拉着灵袅地手:“灵袅姐姐带我去睡觉。”
灵袅嘴角抽了抽,这话听起来可真暧昧,可对方还是个四五岁的小孩童啊……虽然长得俊俏可爱得紧,可也……
“只是让你带路!”夜灏然白了一眼愣在那不知所以的灵袅,这古人的脑子怎么比他这现代人还龌龊,他说的话明明就很干净纯洁嘛,她们怎么老想歪,他还是小朋友啊,小朋友!
灵袅这才乐呵地堆出献媚的笑,带着他便要上楼。
可就在这时,原本人来人往的大堂宽阔的楼梯上却突然滚了一团黑影下来,灵袅吓得想去抱开夜灏然,可毕竟是软弱女子,夜灏然还未抱到,那黑影便已冲了下来,直直冲着夜灏然滚了过去。
大堂里所有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傻了眼,这刚刚回城的世子若是出了什么事,他们的主君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可那人滚得太快,有心之人全无力上去救人,大伙心里唯一能祈祷的是但愿世子不要出事。
夜灏然眉宇一蹙,从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收回神,淡定地抬起右脚准备接下那滚下来的黑影。
“不……世子,腿会废了的。”松桂枝吓得在一旁大吼起来,拼了命地冲了上去,想把夜灏然给冲开。
夜灏然冷哼一声:“别过来。”带着不屑的童音刚落,那团黑影已经牢牢被他的右脚给接住,停止在他的右脚之下不再滚动。夜灏然抬起脚尖观察了一下那人的脸孔。
两眼浮肿,脸色苍白,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嫖客,不知是得罪了哪位主子,被人给这样扔了下来。应该还是活的。
夜灏然松开脚稍稍一用力,将他又再度踢了下去,都这样了,活着也是浪费空气。
那快欲变成尸体的黑影咚咚咚地再往下滚去,最后摔在了地板上,鲜血直流,脸肿成了肥大的紫黑色。夜灏然微微弯下了自己小巧的身子,用小手在白色的小马靴上拍了拍,然后抬起身子从胸口掏出白色的丝帕擦了擦手,交给一旁灵袅。
“灵袅姐姐帮我扔了。”夜灏然淡淡地说道,从容地继续上楼。
目瞪口呆的人们才开始回过神来,纷纷吐了一口气,幸好世子没事。果然不愧是他们夜圣朝的世子,小小年纪这般镇定自若,功夫也是出奇的厉害。
百花楼三楼的一角,一个黑影站在那凝视着大堂里发生的一切,狭长而鬼魅的眼眸里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爷,这夜圣朝的世子便是我们要找的人?”他身后站着一个白衣胜雪的美艳女子,双唇涂得红艳,脸上傅了一层极厚的****胭脂,眼角的勾勒异常的诡异勾人。
那黑影嘴唇微微翕了翕:“什么世子?”
他语气淡淡的,仿若嘴唇根本未开启,声音是从鼻孔里溢出的,但那话语里透露出的却是极其的不屑,什么夜圣朝的世子,他从来不曾承认。
宽道的楼梯上,松桂枝吓得赶紧跟了上去,擦了擦额头露出的细汗:“世子,您没事吧,腿有没有伤着?”
夜灏然斜瞥了她一眼:“以身护主,你倒是挺忠心的,就是不知道你是忠心于我呢,还是忠心于你自己的百花楼。”
“草民自然是……”松桂枝想说违心的话,却被夜灏然那小乌瞳给冷眼,只得老实地回:“两者都忠,草民就是个卑劣的命。”
夜灏然轻朗地笑了出来,童稚的笑声充斥着整个百花楼,他抬起手拍了拍松桂枝的肩膀:“放心,我一根汗毛都没少,你百花楼保住了。”
松桂枝喃喃地道:“保住了就好保住了就好。”真是皇家的孩子,一点也不能小视,她风里来火里去地打混了四十多年,第一次在一个小娃面前如此失态,竟及不得他半分镇定。
松桂枝为自己有些汗颜。
三楼最不起眼的角落里,那黑影听到这轻朗的笑声,不觉眼底掠过一丝异样:“离开我,他们似乎过得很快乐。”
“爷,何不直接抢过来。”身后浓妆的女子狂妄的说。
黑影明显对这女子所说话的极不满意,极为好看的剑眉凝蹙,转身离去,离去前丢了一句:“用用你的脑子。”若可以直接抢,他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似夏虽然功夫不错,智商也高,可惜情商为零。
这就是真正有魂有魄的人与差了一魂的半人半妖之间的区别。
似夏好看的秀眉微微一挑,脑子?她脑子从来不用在女人身上。尤其是爷看中的女人,爷的心里,饶是智商破三百,估计也猜不透,她才不费那脑子!
似夏没有跟上那黑影,而是从一旁的窗户飞了出去,落到了公子魂的门铺前走了进去。
刚踏入铺里,立即有一排青葱的美少年齐声:“欢迎光临。”。似夏横扫了一眼,果然都是一等货色,她又扫了眼铺内,未见到那刚风光回城的皇妃娘娘和主君,美丽的冷眸一沉,难道两人已经睡上了?
不好,爷要知道了那还得了。
“不好意思,走错门了。”似夏冷然地回了一句,又走出了店铺,看了一眼四周,飞上了屋顶。
幻影站在暗处,看着这行为可疑的女人,冰眸微微有了变化,未曾见过面的生面孔,又有如此高深莫测的武功,这是哪儿来的人?她飞上屋顶要做什么?
他家爷可在里面快活着,若被破坏了,那还得了。
幻影一个闪身蹿上了屋顶,二话没说便隔空向那似夏点穴,似夏敏感的察觉到有异样正在接近,一个旋身跃身便轻巧地躲过了幻影的隔空点穴。
幻影素来面无表情的脸不觉滑过一丝惊奇,好精湛的轻功和反应力。
似夏冷笑一声,在嘴里浮出一朵冰冷之花:“想点我穴,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能耐。”
这是幻影第一次接收到如此不屑的话语,他冷眸一寒淡淡地道:“那不如试试。”
“那你就是找死。”似夏正要办事,却碰到个程咬牙,心里火得很,扬起掌便一掌朝幻影劈来,掌风带着极寒的冷意,幻影心下暗叫一声不妙,一个移形换影换到了对面的酒楼屋顶之上,冷道一声:“你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