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着碧竹琴不能毁了……你知道的,一个人的脑子一次只能想一件事情……”
“所以你就把自己的一切都忘了,那你下次会不会因为要保护天恒石而把自己的命给丢了!”向烛九嘲讽地说出自己最为担心的事。
这次还好是在九王府里,还有人青稞和翠柳看着,若是没有人在身边呢?
他不想再承受这种怕失去她的难受,明明只是见过几次的女人,就算有过两次肌肤之亲也没有实质的关系,不明白为什么就这么被她完全牵着感受走。
最可气的是,他一心为她担忧,而她却完全不领情似的,他紧张她的脚伤,连天灵丹也给了她,而她却毫不在意,拖着脚伤下水去救一把琴!
虽然这琴也重要,但她难道就真分不清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重要?
“这个……”夏清欢听了他的话,还真的考虑起来,要是为了天恒石自己会不会拼上性命。
思考了三秒之后,她点了点头:“是的,为了天恒石我可以奉上性命,这是我们魔教最后一块了,我不能让魔教断送在我手里。”
向烛九气得想一掌劈死她,也省了她这么来折磨自己。
“好,你的命既然这么不值钱,那本王也没必要为你操碎心,本王现在就把那天恒石给毁了,亲眼把你所谓的魔教给灭了。”
什么魔教,一个连名都已经被忘记的鬼教,剩到不过一个人,江湖上的人随时都可以要了她的命,而她竟然还固执着地想着这个破教。
他向烛九在乎的人竟然比不上一块天恒石。那他只能毁了天恒石。
“别别别……”夏清欢赶紧求饶:“你千万别毁了它……我求你了。”
夏清欢一只手还放在向烛九的胸膛之上,撒着娇地扭着身子,那只手不安分地在他胸膛之上轻轻抚莫着,向烛九蹦地一下,那根冰冷的神筋就断了。
“夏清欢,错了就错了,你别以为撒娇本王就会放过你。”向烛九呼吸有些急促起来,该死的臭丫头,她这是在用媚术吗?
“收起你的媚术,对本王没用。”向烛九嘴里虽然无情,可眼眸里已含了灸火了。
夏清欢眨巴着眼看着他:“你不说我还忘了,我有媚术啊,啊啊啊,那我还听你唠叨这么久做什么,我应该在你发火的时候就用媚术让你停下来……”
虽然她的媚术不能让向烛九情玉失控,但平稳他的心情还是有点用的,可是该死的她竟然完全忘了自己有这么一项武功!
她这样怎么单独行走江湖,看家的本领都能忘了。
向烛九听了更是一头黑线:“和着你都把媚术完全忘了?”
夏清欢冲他冽嘴笑:“那是因为和王爷你在一起不用媚术也照样可以……”
夏清欢话还没有说完,向烛九便俯下唇把她给堵住了,不能用其他方法惩罚她,只能用身体了。
“唔唔……不要。现在还是大白天……”夏清欢边拒绝边含糊地说着不能这样的原因。
“大白天怎么了,谁让你自己找事,伺候好本王,本王考虑原谅原谅你。”向烛九放开她的唇,直着抱起她,邪恶地问:“沐浴过了么?”
夏清欢用力地点头:“已经沐浴过了。”她可不想再洗第二次。
“没事,那再陪本王一次。”向烛九抱着她走到屏风前面,又想起她来了月事:“唉,算了,还是不洗了。该死的,你的月事到底什么时候会没了?”
夏清欢撇了撇嘴:“你怎么对我的月事好像特别关心似的,简直比我娘亲还罗嗦。”
向烛九扬起手在她小脑袋上拍一下:“你说什么?拿本王跟你娘比,我比她年轻,也比她帅多了好么。”
春末夏初的季节,庭院外的碧塘里小荷刚露尖尖角,一只幼嫩的小蜻蜓低水掠过,碧塘里的锦鲤没有因为前不久发生的骚乱而受到惊吓,又畅快地在水里起起伏伏游荡着。
阳光温暖地散在水里上,波光潋滟。
“青稞……在水底没有找到碧竹琴么?”翠柳伸出脖子往碧池里看去,这池并不大,水也不见得深,青稞的水性不至于这么差吧。
“我哪敢在这碧池里多呆,夏姑娘走后,我就出来了,九爷禁令下湖,夏姑娘不知也就罢了,我怎么也不能违了九爷的令。”
青稞在水下游了一圈,阳光虽好,但直射到水面之后,黯淡了许多,水底又那么多水草,绿得和碧竹琴一个颜色,要想找到碧竹琴,那不是一个人的功夫能找到的。
况且,九爷对这碧池极为保护,碧竹琴只怕要因此而废了。
“哼,那月灵汐的丫鬟这么笨,走个路也能掉进碧池里?”翠柳自然是想不通的,这个碧池这么多年在这,还没人失足掉进去过。
而且碧池也不在走道之上,她一个丫鬟哪这么大的胆跑过来看锦鲤?
“你说的倒也是,这丫鬟确实挺奇怪的,不过她明知这碧池九王爷是不允许别人下水的,她也没那个胆自己故意掉进去吧?”
青稞当然也怀疑过,但是他又觉得那丫鬟没这么大的胆儿。
翠柳想了想:“你说九爷会怎么想这事?”
青稞眼眸沉了沉:“反正不管九爷怎么想,我们俩这顿罚铁定是躲不过了。”
翠柳却是呵呵地微笑起来:“要不我们来打个赌,九爷这回不敢怎么罚我们。”她跟九爷这么多年,贴身伺候着,从没见他对哪个姑娘如此上心过。
只要夏姑娘不让,他绝对不敢真拿她和青稞怎么样,这就是所谓的,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一物降一物。
“你这么肯定?”青稞到底是男人,心思没翠柳细腻。
“这么些年,你见九爷何时让我伺候过别人,你又何时被弄去保护一个女人,九爷这次是真喜欢上夏姑娘了。”翠柳很高兴。
青稞点了点头:“但愿吧,否则我这下碧池之事,估计要被刮上一层皮了。”
“可是你说这碧竹琴,该怎么办?”翠柳对碧竹琴也是喜爱得紧,就这么没了,着实可惜了。只是她也没想到夏清欢对碧竹琴竟然也是如此喜欢。
“看九爷态度呗。他们这半会是不会醒来了,你去厨房熬点清热的粥给夏姑娘。”
翠柳点了点头向厨房走去,青稞回到了厢房前打了个呵欠,悄悄地推开门往屋里看了眼,两人正在床上睡得真和谐。
青稞露出笑意,爷今天估计真的累得够呛了。
原计划一天都很赶的事,他竟然半天就赶回来了,害得他们措手不及,不过倒也真能看出来九爷对夏姑娘似乎真的用了情。
他自幼跟着向烛九,自然是希望他幸福的,可是夏清欢,真的会是他的幸福么,青稞有些不太确定,至少她的身份,是个不被天家接受的。
青稞坐在栏杆上靠着立柱也开始打起盹来,他的睡眠很浅,只要有风吹草动便会响来。
夏清欢再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
身边的人早已空了,摸了一下枕头,还是热的,看来也刚起床不久。
夏清欢掀开金丝薄毯下了床,翠柳似乎感觉到房内的动静,立即推开门走了进来:“姑娘醒了啊。”
夏清欢点了点头,翠柳赶紧给她披上披肩:“傍晚时分有些凉了,姑娘加个披肩,饿了么,饿了奴婢吩咐厨房送来膳食。”
夏清欢走到房间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儿是不是有桅子花,味道好香。”
“姑娘,后面的花园里,很多夏花都开了,姑娘要是喜欢可以去瞧瞧。”
翠柳的话让夏清欢想起了向烛九说的,在花丛里吃……
想到这脸上一热:“王爷呢?”就连青稞也不在。
“好像是外城店铺那边出了些事,九爷带着青稞急急忙忙走了。九爷吩咐过夏姑娘今晚一定要吃些清淡的素食,脸上的红疙瘩需要降火。”
夏清欢点了点头:“那就端进来吧,吃完我要出府有点事。”算算日子明天应该月事就该完了,她得出去找找碧倾生。
碧倾生似乎对她还是有那么点意思,应该不需要强迫。
“啊……”翠柳惊讶地叫了出来:“夏姑娘,你不能出府的。”
“为何?九王爷难道想软禁我不成?”夏清欢立即带着怒气地望向她。
“九爷不是要软禁你……实在是外头太危险了,夏姑娘你就听劝吧,呆在府里才安全……”
夏清欢眉头紧锁:“我有我自己的事,不可能永远呆在这房间里,寸步不离府。”难道向烛九是怕一清他们再找上自己?
“再说向烛九并不是我什么人,没有任何权力阻止我做任何事。”
翠柳拧着眉有些急了,她一个人肯定是留不住夏清欢的,而且她若执着要离府,府里的护卫也不敢伤她,况且夏姑娘自己的武功还不弱。
九爷这次一定是出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这才会把青稞也带走。
“夏姑娘……九爷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才走的,你……你如果有何事还是等他回来再走吧。”
夏清欢摇了摇头:“不行,我今天一定要去,不能再拖了。”
再拖下去,她的心会更加陷下去,到时候自己舍不得走,还得看着向烛九娶别的女人,想想都觉得很痛,只能快刀斩乱麻,早点与这个男人撇清关系。
翠柳急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夏姑娘,奴婢求您了,你如果出府,让九爷知道了,奴婢就没命了,今天因为夏姑娘下碧池的事,九爷原本就打算把奴婢和青稞罚五十杖,是因为夏姑娘在,九爷才手下留了情,可是如果夏姑娘走了,奴婢和青稞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