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伤口也会造成大问题,你怎么这么笨,你刚有没有碰到他嘴里流的黑血?”向烛九一点也没有放松,反而很严肃地问她。
月丘生赶紧回他:“王爷你放心,我刚看得很仔细,绝对没让夏姑娘碰到王大人,你放心吧……王大人的毒已经缓解了,这两三天性命应该不成问题。但不知道对方用的什么毒,最好还是找到人要解药。”
“我的血竟然这么管用,那让他每天喝一点是不是就会完全解了?”夏清欢不知死活的再度问。
向烛九本来抓着她的手突然用力紧握:“夏清欢,你是不是完全把本王的担心当成驴肝肺?”
夏清欢害怕地看了他一眼,被他眼里的担心给震撼住了:“对……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不要听对不起,你只要记住,凡事都不该你来操心,我自有办法,我向烛九有本事保护自己的女人。该死的,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啊。”
向烛九说着内心突然揪着痛了一下,让他咬着牙蹙紧了眉。
“王爷,你怎么了?”夏清欢担心地叫了出来:“月御医,快来看看王爷怎么了,他好像很痛苦。”
向烛九捂着自己胸口,痛得说不出话,可手还是很用力地紧握着夏清欢。
月丘生赶紧放开了王大人,跑过来担忧地扣住他的脉博叹了口气:“先扶到那边坐下,王爷这是旧疾。”
夏清欢听了不觉担心,向烛九这么强大的人也有旧疾?
“王爷有什么问题吗?”夏清欢忍不住地问。
“嗯,不过你想知道,就自己问他,我要乱说会被他抽死的。”要不是因为向烛九的旧疾,他也不可能与向烛九这么熟悉。
“丘生,你话太多了。”向烛九坐了下来,胸口的疼痛似乎缓和了一些,开始咬牙切齿地命责备月丘生。
月丘生俊眉一挑看向夏清欢,意思是说,你看吧,我还没说他就这态度了。
夏清欢担忧地看着脸色有些惨白的向烛九:“还痛么?有没有缓解的方法?”
“没事,他这问题死不了,就是气急败坏的时候,会疼上一会,谁让他不会控制情绪。”月丘生拍了拍衣袖,见向烛九缓过来,也显得轻松多了。
“也不知道你真的到底在着急什么,我还真能把你的女人给弄得送命了不成,你这么紧张可是不行的,要知道外面还有一堆人准备拿她怎么样。”月丘生有些抱怨地看着向烛九,同时也是提醒他,别这么小心翼翼。
月丘生说完走到桌边给他倒了杯茶:“喝下去吧,吃颗清心丸,你要是没了命,你的夏姑娘就更惨了,自己掂量着。”
他说完便走至床边去观察王大人去了,他有些懊恼,所以就说不知道向烛九喜欢上夏清欢到底是好是坏。
以前他风流成性,无牵无挂,旧疾也就慢慢好转了,没想到现在竟然又发了……仅仅因为夏清欢流了几滴血就发了……
连对母妃的关心都可以忍下来,却因为夏清欢流几滴血发了。月丘生有些说不来的惆怅和做为医者的失落。
夏清欢听了月丘生的话,一头雾水,什么一堆人准备拿她怎么样?
“月御医你的意思是,现在有一堆人想要我的命么?”夏清欢问道,所以刚刚向烛九才那么紧张,害怕她的伤口碰到黑血,所以一直不肯让她冒险?
这样似乎倒是可以理解向烛九为什么这么吝啬她的几滴血了。
“暂时应该还没有,就看你家王爷怎么做了。”月丘生小心地提醒了一句。
向烛九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胸口的揪痛,朝夏清欢摇了摇头:“没事,别听他瞎说,谁敢动本王的女人,会让他死无葬生之地,就算是同胞兄长也绝不放过。”
夏清欢听了这话就更加有些心慌了,难不成自己一不小心还成了他们兄弟反目的棋子了?
向烛九的眼眸里含着一抹杀意,今晚所发生的事一看就是有预谋的,到底是谁在陷害他?夏清欢有些担心起他来了。
如果他有什么旧疾,刚刚因为关心自己而发作了,那如果以后她离开他,他会不会更加严重?那她该怎么办?
这旧疾会不会要了他的命?不不不会的,刚刚月丘生也说了这旧疾不会要命的,只要情绪不是气急败坏。
可这几天他跟她在一起时,都是一直暴跳如雷,知道她下水之后,那个时候就让自己摸着他的心,告诉她那儿心疼,当时她也没细想,现在想来,他其实早提醒过自己他有疾了。
夏清欢看着向烛九在那想了一堆,彻底不知道要如何对待向烛九了,离去他会伤心,但不离去,最后的结果也会让他更伤心。
该死的,为何她会遇到这种事,她一百也不愿意向烛九为她伤心。
夏清欢坐在向烛九的旁边,把脸贴在他的心脏上,他的心跳得好快。
“傻丫头,你干嘛呢,已经没事了,别担心。”向烛九不想让夏清欢看到他娇弱的一面,抚了抚她的青丝坚定地说。
“没有啊,有点累了。”夏清欢懒懒地说了两句,是真累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思前想后都不知道要拿这个男人怎么办。
他把她当成了手心上的宝珠,不让别人伤害,也不让她付出,就这么保护着她,她真怕自己要辜负他。
她不想,可是并不是她不想就可以不辜负的,有时候命运总是掌控着人民,让世间万物都无权选择。
其实魔教并不是败给世间上的这些正派人士,也不是被各国群攻而起则败的。
那是因为当年的魔教教主爱上了一个男人,为了那个男人,她忘了祖训,最后把魔教带入了一个魔咒循环的事件之中。
以后的魔教后人,都中了这个咒,再也没有爱人的权利。
爱即自取灭亡,如她母亲一样,她也是其中之一,无法幸免,所以从一开始她就没有喜欢任何人的权利,甚至连娘亲,她都不能深爱。
总是淡淡的,像两个无依无靠的人相依为命,不敢为她大悲也不敢为她大喜,这是何等的悲凉。
魔教也因此,慢慢走向灭亡,不是灭在正派手里,而是灭在了自己的****手里,这世上最难控制的莫过于感情。
虽然魔教媚术横行,但是在面对自己所喜欢的人时,媚术是会失效的,她忘了这一点,如果当晚知道向烛九没中媚术就赶紧抽身的话,也许现在根本不会这样。
可是现在想也晚了……她也和所有前辈一样,不能幸免的要被魔咒折磨。
折磨她也就够了,她不想让向烛九也跟着受折磨,她该做些事让向烛九开始讨厌自己才对,可讨厌的事也得做得很巧妙,不能让他太伤心。
怎么让他讨厌自己?也许回去该问问翠柳。
“累了就去隔壁歇会……”向烛九抱着她站了起来,朝月丘生交待了一声:“有什么事喊一下。”
月丘生点了点头,向烛九就搂着夏清欢出了房间,来到旁边的雅间里,有些抱歉地说:“今晚可能要在这里度过了,委屈一下。”
夏清欢笑了笑:“我常年睡大街,这房间很好了,有什么委屈的。”
她说完往床上一倒:“真软柔,沾上床感觉嗑睡就来了。”她说着打了个呵欠。
向烛九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勾唇一笑压了下来:“那我们一起睡。”他说着,便替夏清欢脱了鞋,两下就把夏清欢脱了个精光,只剩大红小肚兜。
“你……”夏清欢真是无语了:“你脑子能不能稍微休息一下啊,刚还发病了。”
“有美人在怀,能不想些那啥,我才是真有病了。”向烛九迅速把自己给脱光,钻进了薄毯里,搂着夏清欢就覆上唇亲吻起来。
而在夏清欢的心里,仍然在思考着明晚的事,明晚向烛九肯定不会放过她,她该逃,还是该留下来真和他发生关系。
她倒是知道,明天就算发生关系也生不出孩子。
可是如果永远不让向烛九得到她,也许他就永远牵挂着,也许真把自己给了他,他反倒就此放弃了呢?
想到这,夏清欢就揪着有点痛了,这个打击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起。
但她心里又庆幸如果真是这样,也许对向烛九来说是好事,对她来说也会是一件不再需要抉择的事情了。
只是这会想来,真的是太过悲哀,想着都会疼,若真发生了,自己该有多伤心,她是知道的。